第183章 月亮长毛(1/1)

第183章 月亮长毛

“那个胡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驯上前一步,在锦园走进后院儿后顺带拉上了那里的门帘,这才目光沉沉地盯着锦园开口问到。

锦园捶了捶自己有些酸疼的腰,坐在石凳上:“你还记得之前她来找过事吗?”

“找事?当然记得。”

李驯走到锦园身侧的石凳边坐下,伸手拎起桌上的水壶,揭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茶水并试了下温度,这才从容地给锦园倒了一杯。

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冰凉凉的茶盏,这种感觉让还在出薄汗的锦园感觉到了舒服。她闭眼感受了一下,喟叹出声:“不就是因为那个嘛,估计是惦记着当时我没有卖牡丹给她,生了恨,今年花会我们又被夸了,来找存在感呗。”

“不过……你说那个宁王,会不会被她吹了耳旁风来找事?”锦园皱眉,等话说完,自己又立马接到,“不对,应该不会。毕竟,整个南城就我出了一株珍稀的牡丹,最后他走的时候还赠他了……看他对牡丹的在意程度,估计是有大用。”

李驯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看法。

此时天幕低垂,黑夜笼罩了整片天空,一眼望去,竟然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叫人看得不太清楚。

锦园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抿了一口茶盏中的茶水:“月亮长毛……嗯,明天或者今晚估计要下雨。”

果不其然,当夜南城就下了一场暴雨。

而武擒钧那边,从酒楼回来后胡氏就被他叫到了书房里面。

偌大的书房里面,除却负手而立的武擒钧外,就只有胡氏一个人。

她跪倒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脸色惨白,半张脸上还印着一个醒目的巴掌印,而且身子还一直颤抖着。

“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武擒钧突然开口,惊得胡氏身子又是一抖,她以头抵地,颤颤巍巍道:“贱妾不该……不该去外头惹事。”

顶着宁王府的名头去外头招摇惹事胡氏不是干这第一回了,但却是第一次在武擒钧这里吃瘪。

她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试图用美人计引诱武擒钧,却没想到在马车上,武擒钧直接地就给了她一耳光,力度之大,导致她现在都觉得半边脸都是麻的。

“哼,不该惹事?本王看你是白长了一个脑袋!绣花枕头不顶用,从侍卫这里打听到了本王收牡丹的消息,竟然还敢去惹那个农妇,你可真是厉害啊,”武擒钧转过身来,一双眼睛阴毒地在胡氏的身上逡巡,“明知道她才凭着一株双色牡丹出了名,竟然还跑到人家的酒楼里去闹事……胡莲尔,你是真的觉得本王对你宽容久了,都敢破坏本王的大事了?!”

“王爷赎罪!王爷赎罪!贱妾知道错了!求王爷饶命!”

武擒钧这些话一出,胡氏立马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忙以头抢地将额头给磕地流血。

看到她这副贪生怕死的样子,武擒钧只觉得一阵心烦,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盏就砸到了胡氏的身侧,打断了她的声儿。

“来人啊,把人给我拉下去,毁了容貌,要去卖身契,送进红柳院去!”

好好的一个花瓶不当,一天到晚净惹事。他自己的命都还在努力地争取机会保住呢,还得费心给这种婊子收拾烂摊子,简直就是该死!

“王爷!您不能这样啊!王爷!”

门外侯着的侍卫立马就进了来,拖着胡氏就往外走。胡氏崩溃了,边哭边喊叫,声音就像是要将这屋顶给掀翻了去。

等喊叫声渐渐没了,武擒钧这才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书房一角那里用高凳摆放着的透风木箱。

“王爷,晴郡主来了。”

“爹爹!”

门口刚传来禀报,一阵轻快宛若百灵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武擒钧一听,立马收敛住了自己的表情看向门口。

“晴儿,你怎么来了?快过来,让爹爹抱抱。”

倒是女孝父亲,一派祥和。

花会结束后的两天,酒楼里的生意都因为“二乔”的大放异彩涨了许多。

因着家里工坊的罐头秘方的还在锦园的手里,是以她之后的好一半时间都是在李家村度过了的。两人逐渐把中心转移到了南城里,想着一直来回辗转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在南城城里头花重金置了一处房产。

院子挺大,亭台楼榭花园荷塘都是前任主人精心弄好的,两方一签订协议,当天前主人就搬了出去,锦园他们也带上自己的部分东西入住了。

“果然啊,大房子住起来就是舒服。”

才和李驯一同打扫了整个院子,锦园就如同一条咸鱼,翻身都懒得动了。

全身上下的骨头就跟着像是拆了重组,那舒爽劲儿,别人羡慕不来。

李驯将大扫帚放在了一边,看到了趴在石桌上的锦园,无奈地勾了勾唇。

院子太大了也不好,打扫起来就麻烦。两人暂时还没有买丫鬟家丁的打算,是以所有的事情都要两人合力完成。

“要不然就休息一会儿吧,我下午去人牙子那里看看可有合适的人选,雇佣一两个来照看院子?”

李驯说着,话语落下就去正厅给锦园倒了一杯温度合适的茶水。锦园接过来一饮而尽说了声:“谢谢”。

“姐姐!”

左七从外面跑来,牵着他的赫然是范综。

锦园见到有人来了,立马就从摊尸的状态切换了过来,端正地坐好。

李驯适时上前,范综笑着松开手任凭左七朝着锦园扑了过去。

“范大人,您怎么来了?是县衙出了什么事情?”

李驯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结果看到范综一挑眉,顺势在石桌边坐了下来。

“怎么?照你这个意思来说,我还不能无事拜访了?还有,别‘范大人’‘范大人’地叫了,好歹我们曾经也是同窗,这私下里怎么还这么一副疏离的样子?”

李驯无奈点头,随即就看到锦园在一边偷偷地笑。

他叹了一口气。

锦园也适时地给范综去倒了一杯滚烫的茶水,碧绿的茶叶被泡涨开来,顺着茶水打转儿,最后全部沉寂到了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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