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兄死弟及
有锦园的提议,李驯断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应答了下来。
算着盘一家酒楼所需要的银两,第二天锦园就带着满满当当的银票和李驯上了南城城里。
自从李驯告诉了大家他的腿好了之后,村子里的人都惊叹他的幸运,也纷纷觉得这是锦园带来地好运——毕竟李值虽然不幸去世了,可自从锦园嫁进了李家,李家的日子却也过得越来越好,这李驯的腿也好了起来。
李驯在前头驾驶着牛车,后头则是坐着锦园和也要去城里头看自家儿子的梁大娘。
梁大娘又是抬头看了两眼李驯,“啧啧”出声:“我可是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啊,这驯哥儿的腿竟然能有好的一天。想想以前李值带着他东奔西走寻医问药的日子,再看看他现在和常人无异的行走样子,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锦园笑笑拉过梁大娘的手,也再看了几眼李驯,眼底全是欢喜:“梁婶子,这些可都过去了,再谈也没啥用了。驯儿现在这样子难道不好吗?能走能跳,多好啊。”
“对对,过去了过去了。”
梁大娘连连点头,看到李驯背脊挺直的样子,突然将锦园给揽了过来,悄悄跟她说话。
她们的声音小了下来,李驯耳朵动了动,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分,却目不转睛当作没听见,驾车的同时分出三分小心思给这边。
而锦园听见了梁大娘说出来的话,脸色立马爆红:“婶子你说什么呢!你怎么,怎么可以说这个啊……”
梁大娘笑了笑,眼神不住地在锦园和李驯身上逡巡。
锦园瞪一眼梁大娘,脸上的热度就不减——什么兄死弟及,自己又不是个物什儿,怎么可以这样做!
虽然,虽然她的确觉得李训很好看……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动着,锦园一把捂住,耳尖也臊红了。
估摸着半个时辰后,牛车就停在了南城城门外。
看着城楼上高高挂着的牌匾,锦园收回心思跳下牛车,也将梁大娘扶着让人站了下来。
“我去停车,锦园,你在这里等等我。”
李驯说了一声后,就驾着马车去了城门边托放马车牛车的地方。
看到他走远,梁大娘又拉过锦园道:“锦园,李值已经不在了,你这么年轻,你得为自己打算。既然他已经去了,驯哥儿又是个贴心的,你们在一起也无妨。没有人会说你们的,你就放心吧。”
“婶子您……算了算了,这件事您不要再说了吧,”锦园嘀咕了两句,扭头看到朝这边走来的李驯,又加了一句,“尤其是在驯儿面前。”
万一梁大娘在李驯面前这么说了,他误会了怎么办?
梁大娘笑了笑,心知此事急不得一时。
李驯过来和他们汇合,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见面的时间后就分了道。
锦园跟着李驯去看店铺,而梁大娘则去城北的私塾看李文约。
一路慢悠悠地走到正街十字分岔路口,锦园一眼就看到了街道对面的那家店铺门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黑墨写着“转让”二字。
“驯儿你看,那个位置怎么样?十字路口,车人流量都大,要是作为我们的酒楼地址,肯定不错!”
锦园扯了扯李驯的衣袖,两人距离本就近,这动作这么一做,看起来就更加的暧昧了。
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李驯打量了一下那家转让的店铺,点了点头:“的确不错。而且看样子还是两家打通的,要是真的盘下来了,倒也合适。”
“这是苏大哥推荐的,还是他有眼光,我们赶紧的去看看吧!”
锦园拉住他的衣袖就朝前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李驯嘴角弯了弯,原谅锦园夸苏钰的话,抬脚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两人朝着里面一看,立马就知道了为什么这家店铺要转让了——破旧的桌椅,昏昏欲睡的掌柜,若是不看这店名儿,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家酒楼。
“掌柜的,掌柜的?”
锦园走到那不断点头瞌睡的掌柜的面前喊了两声,只见那掌柜一惊,“噌”地一下从坐着的凳子上起身,一副被惊吓了的模样。
他看到了面前的锦园和李驯,双眼眯了眯,似乎是在分辨面前的人是什么样子:“你们是……”
“掌柜的,打扰了。我姓宋,夫家是李家村的,这是我小叔李驯,我们是看着外面写了转让,想过来问问转让事宜的。”
锦园笑着将自己的来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那掌柜面上一副了然的神色。
“哦……是来问转让的啊。你们是打算只盘一个店面还是连同后面的院子一同盘下来?我这后面还有一个大院子,若是都盘下来,价格可是不便宜的。”
他懒洋洋地说着,丝毫没有一点酒楼快要盘出去了的高兴。
李驯眯眼看了看掌柜的,出声道:“掌柜可否带我们去看看后院?”
点了点头,夏东朝着两人示意了一下就转过身。
锦园和李驯连忙跟上,穿过楼梯下一条宽阔的走廊,一会儿就看到了一道布帘子。
夏东将帘子掀开,锦园眼尖地看到了帘子后的景象——一片碧水的池塘从整个院子的中间贯穿而过,池塘边是郁郁葱葱的两棵大树,一左一右高耸,枝干粗壮,池塘后是一座房子,看门只有三间屋子,不过所占据的宽度还是有那么多的。
一边看着,锦园一边跟在了夏冬身后踏入后院。
“这后院和前堂根本就是两种风格啊。”
锦园小声得嘀咕了一句,她前面的夏东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自己面前安静的院子,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这酒楼和院子是我父辈传下来的。说是从前前朝开始,这个院子就一直归于我夏家所有。一直以来,夏家的酒楼都是整个南城数一数二的……可惜了,竟然有一天在我的手上落败了下来。”
末了夏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是惋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