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鲲的话,仿佛一条冰锥入体,让我从眉心直凉到了脊椎。
“虫蛊?!”我嘀咕,随后问赵海鹍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中了的人会出车祸,您刚才怎么不和我弟弟挑明呢?”
听了我的问询,赵海鲲告诉我说,那种蛊,他没见过,也不知道具体制作的方法,但是知道是一种用虫子制作出来的毒蛊,对于蛊毒的原理也有一些了解。
制作这种虫蛊的“本虫”定然是某一种会释放毒素的毒虫,具体形态,或为蝎子,或为蜈蚣,但不管是什么类型,却一定是那种最恶心,最难看的毒虫。
那玩意制造好了之后,尤为神奇的是,纵然虫蛊是由低等且不会思考的毒虫制作的,但是他们在蛊师的趋势下,却显得有头脑,有灵性一般,会对着制蛊人言听计从。
平时,那些毒虫会蛰伏在蛊师的袖口,鞋底,甚至口腔中,全然僵直不动,而一遇见该使用的时候,蛊师则会通过某种驱使法门,让毒虫立刻苏醒,用毒伤人。
这个时候的毒虫,已经不同于一般的有毒虫物,因此他们伤人之后的效果也大不一样。
起初,中蛊的人,多半只会在人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仿佛蚊子叮咬的疤痕,并不马上发作。
再之后,存留于人体的蛊毒就会像遥控炸弹一般潜伏在身体里,而一旦发作,便会造成人暂时性的瘫痪或者休克。
这个过程,往往并不长,但是人如果在开车或者干一些危险的事情时休克那么几秒钟,可就必死无疑了。
说至此,赵海鲲又进一步后怕道:“蛊这种东西,因为是很低等的生物毒素,所以真正直接致死的很少,但是间接致人亡的概率却很大,也因此,社会上才会有关于蛊毒的种种奇怪传说。”
听了赵海鲲的话,我恍然之间,终于明白为什么徽嗣柱的伺机会在脖颈子痒痒了一下之后,立刻昏迷出事了,感情这都是拜虫蛊所赐。
“好阴狠的招式!”我不由自主道。
在我感叹之后,赵海鹍又冲我进一步解释道:“我之所以知道你弟弟被人下了蛊,是因为在他的脖子上看见了独特的黑色虫蛀咬伤,之所以不当着你弟弟的面捅破,是因为你弟弟现在还没什么危险,毕竟,我想这下蛊的人明显是为了趁着他开车的时候来解决掉咱们的,所以只要你弟弟不开车,他暂时就没什么生命危险。”
说至此,赵海鹍显得十分冷静,甚至冷酷。
他将头望向了窗外,续而又对我道:“既然你弟弟没有生命危险,那他的事情咱先放一放,等我联系好人,找到月泪,再反过来帮他解蛊也不迟。”
听完赵海鹍的话,我无奈点了一下头,在感叹赵海鹍见多识广,分析透彻之余,又总感觉这个人性格中似乎有那么一丝冷酷,一丝……让人不安的冷酷。
待赵海鹍说完这些,久不言语的赵海鹏突然问自己的哥哥道:“大哥!您怎么对蛊的事情突然这么了解了?莫非……你最近在看咱家的那本书?”
赵海鹍听了弟弟的问询,脸色有些变白,但还是点头回应道:“嗯!待着无聊,就看几眼,这坐在轮椅时间久了……也总得给自己找些消遣的事情啊。”
赵家兄弟突然的问答,听的我有些莫名所以,因此我好奇间,也就又插嘴问道:“二位!你们说的什么书呀!竟然还有这么邪乎的内容。”
听着我问,赵海鹍只是含糊其辞的告诉我道:“祖上流传下来的老黄历了,破四旧的时候上边收走了不少书,有几箩筐,后来墙壁闹老鼠,又吃了不少,就剩下几本有关于食咒,古菜的谱子,也没啥正经名字。”
听完赵海鹍的话,我有点失望的点了点头,随后脑子里很自然的想起了佟掌柜手中那本由“林正英”所篡写的有关于僵尸与阵法的破书。
看来古代人也真是闲的没事儿干,很多东西有用没用的东西都会分门别类的记叙下来,要是有机会把这些濒临失传的玩意都集中起来,恐怕能学到许多有意思的东西的。
带着脑子里胡乱的想法,我坐在赵水荷驾驶的颠簸车座中迷迷糊糊,赵海鹍则在之后的时间中不停的打着电话,为我们联系“月泪”的事宜。
这一趟寻找“月泪”的工作,从中午出发,走走停停,开了一个多小时的汽车,期间时快时慢,从我们市区,沿着各种快速路,土路,一直走到黄河边上,期间赵海鹍一直在冲着一个人打电话联系。
偶尔间歇,我问他在和什么人联系,赵海鹍可能因为时间有限,也只是笼统告诉我,说他在和一个能帮助咱们找月泪的家伙沟通,等一会儿大家到了黄河边上见了面,再进行进一步的细说不迟。
在那个笼统的回答过去了十五分钟之后,我们终于如赵海鹍的安排,来到了黄河岸边。
这个时节,正赶上黄河水量减少的时候,虽然河道里依旧有水,但是远远望去到也显得磅礴恢宏。
顺着黄河,我们在大赵哥的指示下,沿着河流旁边的快速路缓缓行驶,最后于一处丁字路口停了下来。
此时在那丁字路口,除了我们之外,还停着一辆八成新的suv。
看着那辆车,赵海鹍这才放下了不断联系的电话,而后冲我们说道:“到了!就是他!”
随后,遵照赵海鹍的指示,我们陆续从车上下来,准备和这个如约与赵海鹍“接头”的人会和。
从车上下来,很费了我们一番功夫,别的不说,只说将双腿残疾的大赵哥弄下他的轮椅,便费了我和赵海鹏好一阵的力气。
也因此,我没顾上去看那辆SUV中坐着的人是谁。
而当我安顿好赵海鹍,抬头去看从车中走下来的那个人时,我意外的发现这个人……我竟然认识。
他正是我经营饭店时,每天为我送货的“料人张”!
须臾,同样发现我的料人张惊讶的冲我开口道:“原来是霍老板!我还说谁能请动赵大方丈重出江湖呢!原来是您!好大的面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