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僧对顺帝说,这个能保住皇帝宝座的法门叫“油狼儿”,它的第一步,首先要精挑细选,找到七十七只小老鼠,并将那些老鼠收集于一处,每日只以羊油羊肉喂养。
待过饲养七十七日之后,再喂给这些老鼠别的能吃的东西,但是在那些食物中又要加入能使老鼠感到难受的辛辣呕吐之物。
这么折磨老鼠,只是为了让老鼠产生一种条件反射,那种条件反射便是告诉老鼠,这个世界上只有拥有羊油腥味的东西才能食用,否则吃别的便会中毒而亡。
赵海鹏说:“......这老鼠别看小巧,但生的极端聪明,它们比着猴狗之物不嫌多让,自然能很快掌握这些技巧。”
在之后,便是喂养给这些老鼠真正的鲜活小羊,喂养的方法也很惨,他们是把小羊羔用木钉子钉在牢笼中,又割破皮囊,露出羊腥味,让这些大老鼠活生生吃掉的。
再这样又过去七十七日,直到他们把那些老鼠培养成“狼”,成为见了羊腥子味道,便不顾一切的啃食撕咬的“狼”。
这样的鼠,便称作“狼儿”。
而这些狼儿,便是帮助元顺帝传运的关键。
等培养出这些嗜血吃肉的老鼠之后,妖僧便指使元顺帝四处出击,于富商大贾,功臣良将间广偷孩童,把那些原本应该享受富贵的孩子都搜刮过来。
最后,这最为血腥,最为丧心病狂的仪式,也就开始了。
选定良辰吉日之后,邪僧便将那些偷拐的孩子浑身涂满羊油,然后和那些饥渴了几天的老鼠放在一起......
......赵海鹏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后脊梁骨都是凉的。
不光我,就连蔡秋葵都跟着浑身恶抖,她眼神惊慌间,仿佛看见了那一幕血腥的画面。
愤怒中,蔡秋葵凄凉的问道:“太不人道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赵海鹏的回答同样凄凉:“为了转运,因为那个‘黑头密教’相信,人的运势是可以转移和透支的,通过这种方法,他们能把原本属于那些富家子弟的一世富贵,都转移到老鼠身上。在通过老鼠,转移到顺帝身上。”
毕竟老鼠,要比人好控制的多。
等那个邪恶的仪法结束之后,妖僧会把活下来的,吃过婴儿肉的老鼠又互相涂满羊油,然后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一只大的,便是击中了所有孩童的“怨气”和“财气”的“油狼儿”。
油狼儿制成之后,先拿酒鸩杀,在放在特质的鬼画符瓶子里保存,便等于保存了那七十七个孩童的“运势”,想要使用的时候,随时提取便可。
油狼儿运势的“提取”,也非常简单,如果需要转运的时候,只需要以他们生前爱吃的活羊进贡,便能改运换命,以期达到理想的效果。
“太荒谬了!”蔡秋葵气愤的不能自拟道:“这样就能转运么?元顺帝也信?”
“呵呵,”赵海鹏摇头道:“不光信了,而且还做了。”
后来,元顺帝为了保住自己的帝位,便不顾身边正直儒生和道士的反对,行了这么一个邪法。
这期间,有郭守敬的学生王辅圭和尹志平的再传弟子宋大一等人,联合八十多位佛道儒生,劝诫元顺帝不要行这阴邪的法子。
那善观天象的王辅圭更是拿着星图,说这法子伤天害理,恐怕会遭天谴,纵然顺帝能靠一时的“便宜”保住帝位,那大元朝的气数估计也会被耗尽。
这些话,鬼蒙心的顺帝全然听不进去。
因为在他眼里,帝位比什么都重要,而且他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能当皇帝一天,这大元朝的天下便在一天。
这样说来,只要他活着,那大元的天下又怎么会有危机呢?简直笑话!
在之后,历史的发展就比较戏剧性了,也许是大元朝真的糟了天谴,也许是这法子的反噬真的起了效果,但更可能的只是历史的必然,总之......王辅圭的话真就应验了。
元顺帝保住了帝位,而同时,元朝也失去了天下。
十几年之后,明将徐达北伐,将元朝顺帝赶回了漠北,从此元庭复无帝号,也渐渐被历史所遗忘。
而元顺帝,即使在被赶到北方之后,居然还奇迹般保留着皇帝的宝座,虽然最后众叛亲离,凄凉而死,但他依旧是公认的皇帝。
真也不知道他的运势,到底是转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在后来的岁月中,元朝没了,但这个能转运的法门却被秘密保存流传了下来,直到民国时,两河地区还发生过类似的惨剧。
当然,论惨烈程度,那时的“油狼儿”肯定不能和元顺帝时的规模气场相比拟,但是也绝对的丧心病狂,绝对的不入人伦。
而王策划捡到的那个瓶子,自然也就是清朝末年时,妖人养“油狼儿”的罐子。
一切,都明了了,我在听完所有的话后,终于明白这东西为什么要拿羊祭祀,为什么会好吃贪生了,只因为他们是寄存在老鼠体内,无数的生人怨灵所化。
赵海鹏最后总结道:“这种方法,叫做“造杀”,是古代巫术“采生”法的一种,是一种将别人的运气健康,转移到自己身上的阴邪法门,五脏庙里过去也多有涉及,你我......也略微领教过。”
赵海鹏的言外之意,我自然明白。
会意间,我点了点头,随后一带而过道:“那些咱先不说......您哥哥有没有告诉咱这邪法所产生的邪物怎么处置?”
面对我的问题,赵海鹏突然将头转向我道:“想要彻底解决造杀制造的油狼儿,还得靠你,靠你身体里的精灵。”
“徽家的菜刀?”我愕然,同时又摇头道:“但是......我刀灵怕它,我听的清清楚楚,刀灵打不过那油狼儿。”
“咱们浑身上下,只有你的刀灵能吃鬼,既然打不过......”赵海鹏叹气道:“那就想办法削弱它。”
“你有法子削弱那油狼儿?”蔡秋葵兴奋道。
赵海鹏摇头又点头道:“一开始没有,后来我哥哥告诉了我一个,咱们可以试试,不过......”
赵说话间,将头转向我道:“老三,你多少的吃点苦。”
“我?又是我?!”我愕然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