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活受罪。
花惜时吃过了早饭,从衣柜内挑出一套黑色的套装,把头发挽了起来,换上黑色的高跟鞋。
她望着镜子中,那张模糊又冷淡的容颜,唇角微微一侧,一缕苦笑错落而出。
那个地方,她在晚上,偷偷去过。
可她从未在白天到过。
花惜时开着车子,在花店停下。
“小姐,请问你要买什么花?”
花惜时抿唇笑了下,自己动手选了一摞小雏菊,然后就是百合,一小段的铃兰,递给了服务员:“按照这个,包装十一束。”
“好的,请你在那边喝茶稍等下。”服务员指着一旁的茶座。
“好。”
花惜时喝了两杯茶,又默默的发起了呆,等过了七八分钟后,花束才打包好。
等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山上凉飕飕的,凉风吹拂着,大大小小的墓碑,在晨昏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花惜时将花束放在了那些墓碑上,然后跪下,磕了十一个头之后,站了起来。
“你特地把我约来这里,有什么话要说吗?”
厉擎苍拄着拐杖,冷冰冰的凝视着她挺直的后背:“他们,可是因你而死的。”
“恩,是我害死的。”花惜时依然坦荡,跪的双腿有些麻木了,她站了起来,转了过去,面对着厉擎苍,身上的气度一点不减:“你哟为他们报仇吗?”
“你好像很想死。”厉擎苍是谁,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伪装。
花惜时半开着玩笑:“恩,活着太辛苦了,还是死了干脆。”
厉擎苍笑了笑:“花惜时,你不愧是个谈判专家,胡搅蛮缠起来,的确圣人也会被你气疯的。”
“谢谢夸奖。”把这当做赞美了。
厉擎苍敛了正色:“花惜时,我找你来这里,为了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了。”
花惜时双手插兜:“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那我就告诉你,离开厉臻,越远越好。”厉擎苍正色:“五年前,他在你手上毁过一次,五年后,你要良心有愧就不该跟他有过多的牵扯。”
花惜时一直安静的听着,末了,才点头:“我知道。”
“呵。”厉擎苍讽刺的一笑,知道,知道还跟厉臻有那么多过往亲密的来往?
“花惜时,我不是说说而已的。”
“对你,我找不到不下手的理由,我不动你,是因为什么,你最清楚了。”
“别给我下手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看着我的儿子在你手上毁灭两次,如果你不离开,我会让你后悔的。”
花惜时浅笑:“比如呢?”
厉擎苍傲慢的一笑,抬了下手,有人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花惜时怔了下,从他手里接过,打开来一看,她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
文件袋中,有好几张照片,照片的背景全是在一个封闭的白色的小房间内,小房间内空白的墙壁,空白的床,空白的地面……一切都是白的。
而其中,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