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
郁槿知木然的念着那三个字。
然后,想到了什么,她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我不要动手术,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她本能的挣扎的很用力,几次差点掉下去。
宫玦自己都捏了把冷汗,将她放了下去,看她要跑,急忙拽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拥到了怀里。
冷冰冰的只有三个字:“不能要。”
“我要,这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要!”女孩子抬头,愤怒的质问:“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养他们,我可以走的远远的,放过我最后一条生路,不可以吗?”
“给我一点,你最后的善良,不可以吗?”
“给我留点余地,留点希望,不可以吗?”
“你为什么要残忍到这个地步啊!”
到后面,质问变成了怒吼。
郁槿知苍白的面孔,眼睛是红的,眼泪一直往下掉,有不解,还有绝望。
宫玦冷着脸,眉心紧紧的蹙着。
留不得,这句话该怎么说出口。
孩子在病毒环境下长大,这句话,怎么说?
郁槿知抓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鼓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装着一个皮球。
软软的,圆圆的。
模样特别好。
她又哭了,哭着说:“你摸摸看,他们是你的孩子,还有五个月,他们就该生下来了。”
“你给我留一点念想,好吗,就当做我爱了你十年,你同情我的回抱,可以吗?”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没闺蜜,没朋友,没老公了……我就只剩下他们了。”
她怎么……就孤单到这个地步了呢。
郁槿知想着,眼角挂着泪,带着最后一点希望看他。
宫玦低着头,望着她眼底的绝望,别开了脸,将她抱了起来。
有人主动打开了手术室的门。
他把人抱了进去,放在冰冷的手术床上。
郁槿知已经不在挣扎了,谁都知道,宫玦要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
以前,不包括郁槿知。
现在,包括郁槿知。
所以她在哭,在闹,也没用的。
宫玦看着她安静,心却不安的乱跳了起来,捏着拳头,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不会疼。”
郁槿知扯了下唇,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安静的瞪着眼,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的焦距。
宫玦看了眼,狠心的出门。
医生也束手无策,宫玦暗地里吩咐过他们,绝对不能让她痛一下,可怎么会不痛?
那是把孩子,生生从肚子里面挖掉啊。
“那个,郁小姐,我们先给你打下麻醉针。”
几个医生推搡了半天,有个年轻的医生被推了出来,他也万分紧张:“郁小姐,放心,麻醉药下去,是绝对不会疼的。”
郁槿知依旧没动作。
安静的,要不是有浅浅的呼吸,估计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走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活着,却可以露出那么无神的模样。
麻醉针下去,冰凉的液体注入了体内。
意识渐渐模糊掉,随之消散。
郁槿知看着明亮的灯光,感觉衣服被人掀开,冰凉的刀尖,触摸着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