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自己第一次接客的时候，鸨，母让自己喝过一杯茶，自己似乎也这样。
难道今天……
小艺已经不敢想下去了，脸色都是大骇，她是知道那种药的厉害的，所以，只是盼望着凤炎能够开些走。
可是，刚刚明明说马上要动身的凤炎此刻仿佛被钉在凳子上了一样，眼睛盯着杯子，一动不动。
“姐姐。”
“小艺，你说是谁有这么狠心呢？”
凤炎红着眼眶，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小艺。
“我只是太想麒麟了。”
“是，我知道，姐姐，我……”
身上的那股燥热越来越厉害了，甚至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手在替自己瘙痒，上上下下的，那种的热带着一种饥渴，让她恨不得脱下自己的衣服。
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姐姐，我们……”
“小艺，我真的不想回去，因为一回去就会想到麒麟。”
凤炎依然低着头，似乎没有看见坐在对面的人的异样。
小艺却已经忍不住了，整个人的脑子一下子混沌了起来，只是感觉到酷热难挡，只是想要好好地发泄一下。
她的眼睛毫无神采地看着凤炎，然后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这会儿的小艺仿佛已经完全不是她自己了。
小艺自然不知道，凤炎给她下了两个人的量，又给她下了致幻剂。
而且凤炎也知道此刻小艺已经药性开始发作，只是，她一直低着头喝茶，仿佛完全不知道对面的人在做什么事情。
直到四周传来了惊呼之声，凤炎这才抬起头来，等到看见眼前的小艺全身上下已经完全不着寸缕的时候，吓得脸色都变了。
“小艺，小艺，你怎么了？”
凤炎急急忙忙地将小艺扔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四周的人已经围了过来。
凤炎是满脸的焦灼，却还是无法阻止小艺站起来，将自己的衣服扔的到处都是。
“老板，赶紧冷水，冷水。”
凤炎唯有着急地冲着老板大吼着。
“瞧瞧，这种人怎么可以和人家王爷结婚？”
“果然是醉花楼的姑娘啊，劣根性总是在的。”
“啧啧啧，真是羞死了，如果是我的话，还不如跳进黄河呢。”
“我是真的佩服王妃娘娘啊。”
“天哪，这人难道不害羞吗？”
凤炎的耳朵里飘进了很多人的议论，她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接过了老板的那盆冷水，然后兜头泼到了小艺的头上。
原本摇晃着脑袋的人停了下来，然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凤炎。
眼看着凤炎一脸的痛心，小艺有些疑惑，缓缓转过脑袋，看到了四周看好戏的人，很多人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有些是讽刺的，有些是讥笑的。
小艺猛一低头，然后“啊啊啊啊”的大叫了起来。
凤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从地上捡起小艺的衣服，重新给她披了上去。
“小艺，这桩婚事你如果还不满意，可以告诉我是不是？”
四围那么多人，小艺却清楚得听到了凤炎话语里的心痛难忍。
“我……”
明明那么热的天气，她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我那么努力地想要讨好你，小艺你说是不是？按道理，我是大房，应该你讨好我是不是？”
凤炎的语气凝重，眼眶却渐渐开始泛红。
“姐姐，不是那样的。”
小艺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无尽的耻辱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你说要跟祁紫岚完婚，我也同意了，日子也挑选好了，这些天，我就一直陪着你，或者陪你适应宫中生活，或者陪你买东西。麒麟不见了，那么让我悲痛欲绝的事情，我却还是惦记着你，陪着你去拿衣服，甚至连日子都不打算推迟。小艺，你说你想要怎么样呢？”
“姐姐，不是的，我不是的……”
“就是，就是，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呢？”
“天哪，王妃娘娘够好了。”
“是不是得寸进尺？”
“啧啧啧，她有什么可以得寸进尺的，无非是一个卖笑的女人啊。”
“谁知道她的身体到底干不干净啊，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也敢做这样的动作，啧啧啧。”
那样的声音一句句地，钻进了小艺的耳中，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小艺，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凤炎说着，脸色已经阴沉似水，也不再看小艺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姐姐。”
小艺大叫了一声，想要追了上去，只是刚走了几步，身上披着的衣服便掉落了下来。
“哈哈哈哈。”人群之中响起了一阵爆笑声，小艺慌不迭地从地上将那件衣服捡了起来，然后又赶紧穿上。
其实，全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甚至连里面的秽衣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小艺这一生遇上过很多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让她慌乱无措，让她恨不得此刻就马上消失，或者用一块布将自己遮起来也好。
可是，自然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她此刻可以做的事情只有追上凤炎。
她走的跌跌撞撞的，跨出点心店的时候，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小艺之前虽然在醉花楼，但是因为她的清纯可人，老鸨是相当器重她的，从来没有给她眼色看过。
可是此刻，四周都是嘲讽的眼光，不是又尖锐的笑声传过来，这是第一次如此的狼狈不堪。
她终于在僻静处追上了凤炎，后者也站定了脚步，然后转头看着小艺，眼眸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艳丽媚人的脸上此刻已经是冷若冰霜。
“我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要让我如此出丑？”
“我……我不是的，姐姐，不是的。”
小艺慌乱无措地摇头，她真的不想要这样，可是，有谁能够告诉她，为什么要陷害她？
“那杯茶，那杯茶有问题。”
因为心里难过，小艺连说话都是磕磕碰碰的。
“有问题？”
凤炎挑了一下眉头，“之前就发现有问题，还是刚刚发现？同样的茶，为什么我的没有问题？单单的就你有问题？”
小艺咬了一下嘴唇，眼眶渐渐泛红，眼中氤氲着水汽。
她应该怎么说，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出口，可是，事情明明就是那样。
凤炎深深地叹息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扫到了有人的身影，便朝着前面走去，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小艺，我不管以前你是什么人，紫岚喜欢你，我也没有话说，真的。可是，我跟你说过很多次，等你嫁给祁紫岚之后，你的身份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不能够随心所欲地做那些事情了是不是？如果你实在是控制不住做露骨的动作，那么拜托你关起门来自己欣赏好不好？”
小艺只是拼命地点头，可是，委屈的眼泪就那样从白皙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她此刻纵然有千张嘴也无法替自己辩解。
她的心里也是无比的愧疚，自己的身份想要攀上祁紫岚，本就已经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她甚至原以为凤炎必定是不会答应的。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小艺哽咽着，拼命地认错。
凤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看着也差不多，于是，便软了脸色，转头柔声说：“小艺，可能是姐姐的态度凶了一些，不过，你要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好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恨不得抓住什么把柄。所以，以后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够再出现了好不好？”
“好，好。”
小艺不停地点头。
“走吧，衣服过几天再来看吧，我也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凤炎的神情黯然，只是低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黠。
小艺，怪不了别人，走到这一步，都是你造成的，我保证以后的日子会让你更加痛苦。
俗话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关于小艺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皇宫之内。
凤炎刚刚回到住处，祁紫岚便找了过来。
他的脸色铁青，看上去的神情更是非常糟糕，看见凤炎，他用阴霾的眼神盯着她。
凤炎有些无奈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你到底有多么讨厌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凝神看着她，眼眸中却已经是满满的失落，还有一闪而过的无措。
凤炎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为了追求事情的逼真性，她原本没有打算将事情的真相告诉祁紫岚。
可是，这会儿她却后悔了，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眼看着祁紫岚所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大，如果事情最终能够成功，可是，却是用祁紫岚的伤寒换来的，那么她宁愿不要。
想到这里，她的眼眸柔和地看着祁紫岚，低低地开口。
“岚，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凤炎的态度突然转变，祁紫岚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疑，他紧抿着薄唇，看着凤炎。
“对不起，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祁紫岚脸上的狐疑越来越明显了。
之前，因为凤炎要离开的事情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然后是他在醉花楼出了事情，凤炎一直很不开心。
可是，突然之间，她竟然放低了姿态，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
她走出去，看了一下外面。
眼见着四下里无人，于是重新折回了身子，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祁紫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