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路瑶醒来的时候,马励已经不在了。看着空落的枕边,路瑶有一瞬间的失落之感。路瑶摸摸自己的心,轻呼一口气,告诉自己把心放平静一些,不要那么轻易地失了心。
她对马励是喜欢的,但没有安全感的她却不希望自己爱上了马励,她怕以后自己会受伤。
马励应该去军营了吧,路瑶想想也松了口气,想到昨晚的一夜,路瑶脸一红,若马励在,她心里也不自在。
这个时候也该醒了,路瑶看外面的太阳都晒的老高的,虽然不用给长辈请安,她睡多晚都没事,可马励离开了,她不闻不问也不好。
路瑶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来,哪知道一扯,呼痛出声,才发现浑身酸疼,真要命的。
试了几次,路瑶又干脆摊在床上躺了一会,心里不由埋怨着马励一点都不懂的怜香惜玉。可怜的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这些青印,可见马励下手多不轻啊。
“夫人醒了。”小草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
“不要过来。”路瑶忙喊道,虽然小草一直服侍着她,可自己这样,路瑶也不好意思让小草看到。
门口的小草心里一顿,同时也一急,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就听到路瑶道:“我这里不用侍候了,你去准备温水给我洗漱吧,让人准备好早膳。”
“是”小草应了一下便下去了,同时也把门口的香雪几个也带离。
路瑶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了,当下忙起身找衣服套上,也顺带把床给整理一翻。
王妈妈进来的时候看着路瑶掩耳盗铃的样子,微微一笑,她们的姑娘哦,昨夜的事情哪能瞒的住。
路瑶听了脚步声,便见着王妈妈进来了,看着王妈妈笑眯眯的眼神,脸一红道:“妈妈,你都知道了。”
“不是我知道了,整个将军府,估记也没不知道的了。”王妈妈的话一落,路瑶啊了一声,直接扑在床上,用枕头蒙住了脸。
她没脸见人了,怎么昨夜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不是自己昨晚叫的太大声了,想到此,路瑶脸像火烧一样通红通红的。
“这有什么好害羞,你与将军终于圆房了,大家都高兴着呢。”王妈妈知道自家姑娘脸皮薄,走了过去,从床上拿出了一张染了血的元帕,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高兴什么?”路瑶郁闷。
“快有小主子了呀。”王妈妈坐到了床边,把路瑶拉了起来,抱在怀里。
路瑶闷闷地把头靠在王妈妈的怀里,嘟喃道:“这都还没影呢。”孩子,想到以后有个娃,路瑶的心也柔软,虽然在古代她的年纪算老姑娘的了,但她也才十九二十岁,在现代这个时候她才刚上大学好么。
“姑娘的身体好着呢,没准这里面已经有了。”王妈妈笑眯眯的,她之所以急也是因为马励是将军,要经常到军营那里,若是回来的时间少了,那跟路瑶的夫妻生活也少。王妈妈自然希望路瑶赶快生下马励的孩子,这样地位就更稳了,日后再有别的新人,也动摇不了路瑶地位。
活了一把年纪,看的多的王妈妈自然想的比路瑶多一些,以马励的地位,就算没个妾侍,以后怕是侍候的人也不少。
这世上有点钱,有点权的男人,哪个没有妾侍的,有的还养外宅呢,就是一般的男人,只要手里有点钱,也往那粉楼里钻。
当然,王妈妈更希望马励和路瑶有更多的时间陪养感情,但不管如何,有子傍身才是女人最大的实惠。
“哪这么快。”路瑶小声道,目光落在了床边那带血的元帕上,定住了目光“这~”。
“这是姑娘的元帕,这可要收好。”王妈妈说的很郑重。
路瑶刚褪下的红晕又起来了,心里也知道元帕对古代女子的重要,这是一个女子是否贞洁的证明。只是她也听过,有的女子第一夜是没有落红的,就是在现代都有人怀疑,若是古代没见女子落红,那女子就惨了。
“妈妈,会不会有的女子没有落红呢。”路瑶问道。
“这可是严重的事,若没有落红,那就是不贞,名声也完了。会被婆家休弃,也会给娘家蒙羞,这一生都得毁了,遇上这事,没哪个女子有脸活下来的。”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节,若没有了名节,活着也是污点。
路瑶脸白了白,她可以想像,婆家不容,娘家也不容,那女子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妈妈,没落红也不一定是不贞吧,也有可能不小心损了身子呢,不一定就是被男子污了去的。”
“这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现象少。若是经常在外行走,或者练武的女子,倒有这个可能。”王妈妈说的有些犹豫,也是想起了以前好似有这么一桩事,“可不管哪个姑娘,若真碰上这样的事情,那都是遭罪的。”
“要是真失了清白的女子,出嫁那天,她们也有办法胡弄过来的吧。”路瑶觉得这里的女子都知道这一点的重要,若真是婚前失贞的女子,她们会想办法做假。可本身清白,却婚房夜没有落红,那对女子来说是措手不及的。
“这世上的事,哪能这么说清楚,道明白的。”王妈妈轻扶了路瑶的头,看着小草他们过来了,便道:“姑娘该起身了,将军走前交代了李管家把府里的事情交给夫人呢。”
“啊,那李管家不是等很久了。”路瑶轻呼着,昨天马励是有跟她说过,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
“不急,夫人先洗漱,用完早膳也不迟。”王妈妈把元帕收进了袖里,才为路瑶整理穿着。
知道马励有了交代了,以李管家对马励的忠心,肯定会把一切准备好等着她了。路瑶也顾不上羞涩了,洗漱装扮,用了早膳后,便到了大厅。
李管家确实也在那边等好了,不过也是刚到的,虽然李管家不用守在路瑶的院子,可圆房的事情还是知道的,再加上马励一早离开,也对了李管家交代了一番。
路瑶是女主人,马励一走,这府里全全由路瑶做主了,李管家及一众的下人和护卫都得听路瑶的。
“夫人,这是将军留给您的信。”李管家上前道了礼,递了一封信过来。
嗯,路瑶很赏玩接过了信,坐上了主位拆开来看。
信写的很简单直白,路瑶也不奢望里面有什么情话,只是简单地交代了把府里的权利交给她管,还有下周回来带她上山祭拜义父的事情。
把信收好后,路瑶便开始接受了管家权,李管家也把将军府的一众人都请到了大厅来。
罗大壮并不在,估记是跟着马励一起离开的,除了十个护卫,便有八个家仆,从十凡岁到三四十岁不等,清一色的男的。
路瑶吓了一跳,万没有想到除了自己带来的,整个将军府也找不个女仆来,而这些护卫和家丁都是战场上留上来的,有些是受了伤无法再上场上的。
这全是光棍汉,路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还得给这帮人娶妻啊。
这些人自是和一般人家仆不一样,毕竟都算是退役老兵的了,而且他们也没有卖身契,李管家也没有发工钱给他们。路瑶觉得马励给她一个大难题了,这些人不是主也不是仆,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用这些人。而且都是男的,只能安排在外院,不能进到内院来了,这以后有李管家管倒还好。
路瑶那个郁闷,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早知道,她便在马励离开之前问清楚了。马励的信里让她全全做主,可她也不知道如何对待这批人,毕竟这也是曾马励一道打战的战友。
她也可以暂时不理会这事情,等马励回来再说,可这样一来,又会让人觉得她理不了事。路瑶喝了一口茶,才让大家自我介绍,心里一直想着如何的处理。
待认识了一番之后,路瑶才道:“你们都是将军的战友,与将军一起打过仗,共患难的。我打心底佩服你们,战场上刀剑无眼,死去的人英勇的牺牲,另人遗憾,但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今日将军把你们都交到我的手上,我想听听大家有何意见,对未来有什么安排。”
下面一众面面相觑,不过也有因为路瑶一番话动容的,毕竟在战场上活下来那真是太不容易了。只是他们并不了解路瑶的为人,将军娶妻,他们一帮光棍自然是祝福加羡慕的。可他们要留在将军府,而路瑶是成了女主人,他们也不知道路瑶会怎么安排他们。
只见站在前面的一男子笑了起来,“承蒙将军收留,让我们留在府里混口饭吃,夫人怎么安排,我们都听夫人的。”
“对,就是签卖身契,我们也绝无二话。”
“我们敬重将军的为人,为将军做事,我们愿意。”
“就是,我们的命是将军救的,为将军做牛做马,我们也心愿情愿。”
“我们这辈子跟定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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