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隐疾在身(1/1)

第一百一十九章:隐疾在身

阿聿只是笑看着她并不做声,三娘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生的如此好看,俊秀的眉眼间仿佛藏着千山万水,看久了便会沉浸其中,尤其他这般看着自己,唇角挑起一个浅笑,一时间有些移不开视线。

意识到这么盯着人家不大妥当,三娘微微移开目光:“好,你的条件我答应,只要不是对常记不利错事,我都不怪你。”

阿聿目光一闪:“我保证跟常记绝无干系。”

三娘歪歪头:“怎么听着好像你已经知道自己会做什么呢。”

阿聿笑了一声:“我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以后的事儿,只是性子使然,未雨绸缪罢了。”

三娘:“这么说你答应留在常记了。”

阿聿点头:“常记这么好,我若不留下岂不可惜。”

三娘大喜:“既然答应了,伸手。”

阿聿微愣了愣,伸出手,三娘抬手与他击掌,啪的一声:“我们击掌为誓,不许反悔。”

阿聿轻声道:“不悔。”

晚上小果儿低声道:“姑娘费这么大力气留下纪先生,不是瞧着人家长得俊吧。”

三娘伸手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家姑娘我是这么浅薄的人吗?”

小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姑娘不常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吗,说这世上长得好看的无论男女都是那个叫啥来着,对,公共资源,就是大家伙的,所以谁都能看,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比纪先生还好看的,就是石管事都不如纪先生,不过小桃姐说在作坊上见过那个御香斋的万九,说那个人虽然不是好人,但模样却俊。”

小果儿这么一说,三娘回想了一下万九的样子,的确,也就那小子能跟阿聿比上一比,万九身上有种亦正亦邪亦男亦女的美,要是换上女装混在女人堆里若不知底细的真认不出来。

说到万九,三娘不免想起那日在湖州万九说的那些事,虽则他的做的事可恨却也是可怜之人,从锦衣玉食得世族公子沦落成阶下囚,就像从天上一下跌到了地上,尝遍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才会变得如此偏激,如果跟万九一样的遭遇或许也会跟他一样,一想到这些,三娘忽觉或许自己不该对万九太过苛责。

想着又不禁摇头,自己是怎么了,真让小果儿说着了不成,就因为万九长得好看,就连他做的那些毫无人性的缺德事都能忽略不计吗,这世上不管有什么借口,都不该把人命作为筹码,更何况万九还认贼做父,万江干的缺德事儿更是不胜枚举。

好好的想这些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还是想想柳姐姐的事儿吧,先头柳姐姐心心念念的从良离开芙蓉楼,自己方才托了刀疤男帮忙,如今这事情成了,为何又不走了,实在让人想不通,或许等到了京城就知道了。

兖州距离京城走水路最是顺畅,不过两日便到了,仍寻了上回的客栈住下,三娘在船上便换了男装,毕竟男装在外走动方便些。

不过三娘发现即便换了男装,走在街上也引来不少目光,三娘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哪儿不妥当,后来发现看过来的大多都是女子,方明白过来,侧头看了旁边的阿聿一眼,见他倒是处之泰然,好像这些目光根本不存在一样,暗道能无视这么多热烈的目光心里素质真好。

正想着,忽听小果儿道:“三,少爷,前头就是芙蓉楼了,您真要进去啊。”

三娘:“又不是第一遭了怕什么?更何况咱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寻乐子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放心,今儿有阿聿,那些姑娘不会缠着你我的。”

阿聿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吗。”

三娘嘿嘿一乐:“这有些事呢你换个角度想想就不一样了,芙蓉楼可是京城排名第一的花楼,里头的姑娘就算没有柳姐姐的绝美之姿,也都是难得的美人,缠着我是困扰,缠着你可就是福气了。”

阿聿:“这么说我应该谢你了。”

三娘摆摆手:“不谢,不谢,我找人你享福,咱们各有所需。”

三娘这么说也真是这么做的,一进芙蓉楼就把阿聿丢给了老鸨子跟蜂拥而上的姑娘,自己带着小果上楼上见柳芙蓉。

还未上去就听见琴声,三娘停下脚步,等琴声歇了方走了上去,柳芙蓉一见她忙迎了过来:“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听说你们常记买下了杏花楼,我听见信儿替妹妹高兴了好些日子呢,那杏花楼跟御香斋是咱们大周最有名的点心字号,妹妹真是好本事”

三娘:“其实我也没想到能如此顺利,说到底是杏花楼后继无人,老东家想为杏花楼寻个妥帖的下家,常记虽是开糖作坊起家,怎么也比御香斋靠谱些。”

柳芙蓉点点头:“这倒是,御香斋以前还成,后来落在那个万公公手里,这些太监最是贪财,就知道搂银子哪懂经营啊,好好的一个百年的老字号生生毁了,也就还靠着宫里的进项,早关张了。”说着递了茶过来:“妹妹吃茶。”

三娘谢了接过吃了一口,方道:“听说柳姐姐不想离开芙蓉楼?可是真的?还是那个老鸨子难为姐姐。”

柳芙蓉:“说到这个,我还要多谢妹妹,也不知妹妹寻了什么厉害门路,竟说动了妈妈,只不过,姐姐如今有些事儿,暂且不想离开芙蓉楼,倒枉顾了妹妹的一番好意,妹妹勿怪姐姐才好。”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三娘也不好再提,想起一件事道:“姐姐在京城日久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位当参领的,年纪有二十多岁,曾在军中待过?”

柳芙蓉:“参领是三品,又是军职,京里倒有几个,只不过能当上参领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多了,没听说有二十多岁的,妹妹问这些做什么?”

三娘:“那个,我随便问问。”

叙了会儿话,三娘便起身告辞,从楼上下来,却见阿聿一个人在楼下喝茶,刚围上来的那些姑娘一个都不见,不禁颇为讶异。

阿聿见她下来,站了起来:“该走了吧。”

出了芙蓉楼,三娘忍不住道:“那些姑娘呢?刚不是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吗,你怎么打发的?”

阿聿看了她一眼:“我就说了四个字,她们就散了。”

三娘好奇的道:“哪四个字?”

阿聿:“隐疾在身。”

三娘噗嗤笑了出来,指着他:“怪不得那些姑娘散了呢。”

阿聿:“你的事儿办的如何了?”

三娘摇摇头:“本来说好了,柳姐姐从芙蓉楼从良,不知为何又不走了。”

阿聿略沉吟道:“刚隐约听见楼上的琴声是长相思,或许有些干系。”

三娘:“你是说柳姐姐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才不走的,这说不通啊,若是有喜欢的人不是更该从良出来好双宿双飞吗。”

阿聿看向她良久方道:“若两心如一自是盼着朝朝暮暮,若只一心倾慕对方连知都不知,又如何双宿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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