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渊无奈叹气:“他老人家主持整个暮府,的确不容易,青凰,你就别再与他呕气了。”
德阳见他实在不愿见她与暮老置气,想来是他处于中间为难,便不再提他,只道:“总之,我是将你当成至亲兄长,才与你提及此事,不论你是否同意,我这个当妹妹的都已仁至义尽。”
她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不是暮渊,她也不会主动把夏侯永离借道的主意告与他知晓,让他提前有所准备。
“孩子已满月,可曾取名?”暮渊转开了话题,这事儿他心中有数,只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他哪能说改就改?
“乳名安容。”德阳笑道,“战事堪紧,速未及取名呢。”
“这孩子像你。”暮渊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孩子已经睡着,眉眼柔软可爱,肌肤细腻似雪,醒着时,乌亮的大眼睛溜溜直转,好似一个可爱的雪团子。
德阳看着自己的孩子,眉目间全是宠溺的笑:“谁知道呢,现在还太小,看不出来,不过这五官若长开来,怕是更像他父亲。”
说着,她又看向暮渊,解释道:“他长大后也是堂堂男子,若长相太过柔美,也难显男子气概。”
暮渊只是浅笑:“妹夫看上去也俊美无双,我倒没发现他哪里缺了男子气概。”
德阳垂眸浅笑,掩去眼底的思恋:“那是现在,以往在质子府里装病时,可不就是柔弱的紧?”
暮渊见她故意说两句玩笑,不愿在他面前过多赞扬自己夫君,显然是顾虑到他的心境,不由笑道:“可不是,第一次见到他时,只觉得这人不简单,但又有一种他配不上你的感觉,似乎就是妹夫看着太过单薄的缘故。”
德阳噗嗤一笑:“这么说来,他装得还挺像。”
暮渊点头:“是很像,我还真当他傻呢。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谁不以为他傻?就连大商皇帝不也被骗了么?”
否则,又怎会这么轻易的将你许配给他?
暮渊这话没敢说出来。
“嗯,开始我也被他骗了。”德阳目光有些悠远,显然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
一晃经年,当初她嫁入质子府时的心境,有些想不起来,倒是现在,心口全是说不出的甜蜜,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被她占尽,再没有什么不满。
“我还有事要办,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下人,自会为你准备妥当。”暮渊也只是过来看看她,待得太久也不像话。
德阳没有留他,只是随口问道:“紫蓉那丫头可还好么?”
暮渊笑容微敛:“白锦风这些日子还得随妹夫出征,紫蓉姑娘的伤一直是白锦庭在照应,你可以召来问问。”
德阳点头:“早知如此,就早该把锦庭带进来,是我疏忽了。”
当日若是有白锦庭在,或许钱五就不会死。
白锦庭可不是他兄长,他的心思更加灵活,行事也更加不遵章法,白锦风不愿下毒害命的事他得知后,也不管兄长威信,直言兄长迂腐。
德阳纵然满心的无奈,听到他这说辞,也顿觉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