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最近心情不太好,这深宫内院的,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所以……”
蒋灵珊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她之前背部一麻,接着就说不出话来,而她的声音却依然如林中流莺般清脆悦耳,缓缓的划过耳畔,消弥在这夜色之中。
薛白风一直谨守礼仪,不敢抬头,而身后的刀尖越发的刺痛。一切,都脱离了她的谋划!
“所以,我才想到把你叫来,只是想让你听我说说话。”听着她自己的声音越发的柔软娇弱,蒋灵珊的心仿佛已经裂开般,再也合不拢了。
薛白风听到这样的话,更不敢抬头。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令整个甬道越发的沉寂深遂。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薛白风的声音响起,那般的冷漠,拒于千里之外的森寒再次冰住了蒋灵珊的心。
“娘娘,您是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贵女,您的心思高贵无尘,只适合与皇上倾诉,微臣在这儿听着,不合适!”薛白风一字一顿,微沉的嗓音里带着压抑着的隐怒,似乎对蒋灵珊的轻浮作为非常恼怒。
蒋灵珊急得眼泪汪汪,心道,薛白风你身为内阁大学士,怎地也是如此庸俗之辈,难道真看不出我此刻被人胁迫吗?
她只是急糊涂罢了,连她自己听着那声音都很像,又如何让许久不曾与她见过面的薛白风分辨?
而她身后的声音则越发泫然欲泣:“你……还在怪我,是么?”
薛白风脸色微白,他立刻撩袍跪地:“娘娘请慎言,微臣不敢唐突!”
“蒋灵珊”的声音越发的哽咽:“你还是在怪我当初选择皇上,而背弃了你!你现在看到我落难,心中定然很开心是不是?我便是有满心苦楚,也不应找你诉苦是不是?”
说着,“蒋灵珊”凄苦难挨的哽咽着,在这已经黑尽夜里,晚风依然潮热,似乎不久就会下雨,而她的哭声也越发的痛:“你可知我的孩子死得有多惨?你可知皇上他现在最宠爱的是谁?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应与你一同离开,这个皇宫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一旦进来了,就再也无法找寻快乐!当初若是能与你在一起,我怎会整日里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薛白风整个人都僵了,皇后这是真的伤透了心,皇上究竟做了什么?
还是说,德阳公主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关于孩子的事,以及蒋府最近的事,薛白风有所耳闻,孩子的事若真追究起来,德阳公主似乎也是冤枉的,怎么看都像是皇后娘娘自己作出来的,而蒋府的事,更与德阳公主扯不上关系,何况德阳公主至今都被囚禁着,如何手眼通天的掀动朝堂之事?
皇后娘娘的哭诉根本没有道理,她把一切都堆加在德阳公主的身上,或许只是内心深处的嫉妒在作祟。
薛白风叹了口气,字正腔圆的开口道:“娘娘,您万万不可再说这些话,当初是微臣糊涂,微臣再不敢犯糊涂之事,还请娘娘饶过微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