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景毓宫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弄到这枚玉佩。”德阳含笑开口,不紧不慢的道,“不过若是本夫人要你出宫,为何不给你腰牌,偏要你拿着这枚玉佩出去?”
那宫女显然早已有说辞,颤颤着说道:“回夫人,这是您十天前交给奴婢的,您忘了么,当时你午困刚醒,突然就哭泣垂泪,然后悄悄唤来奴婢,把这枚玉佩给了奴婢,让奴婢去寻访一个名为夏侯永离的男子,还嘱咐奴婢要去质子府多去瞧瞧,有可能再混到庐陵王府里打探一番。只是奴婢一时大意,被人发现,所以……”
说到这里,那宫女突然就跪下来,冲德阳磕头:“求夫人饶命,奴婢是不小心的。”
德阳含笑看着她:“你倒是坦诚的紧,都不用动刑就招供了,我东方青凰也不知何时瞎了眼,竟会选你这样连眉眼高低都看不透的人替我办事。”
她平日里也不愿违逆秦子月的意思,向来不提自己的名字,他说她是商夫人,她便用夫人自称,现在突然说出自己的名讳,则是因她的名头好用,以德阳公主的智慧,何时做过这样的傻事?
她用人也不会用这种没点儿骨气的,就是云舞背叛了她,当初云舞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何似这样平庸的宫人,被人推出来做箭靶子还不自知。
何况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她是谁的,她也懒的做无谓的遮掩。
秦子月素来知道德阳的手段,这会儿见这宫女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的话,心中顿时后悔不已,怎地就相信了皇后,带着这么一个蠢货来找青凰对峙?
她好容易才对自己有点信心,若是把她惹恼了,又要许久才能哄好。
那宫女脸色惨白,她见德阳这么说,连忙不停的磕头:“夫人说得是,是奴婢太笨,才会露出马脚被蒋大人捉拿,夫人,以后奴婢再也不敢粗心大意了,还请夫人开恩,饶奴婢一命吧!”
皇后的脸色也白了,显然被吓得不轻,她连忙后退两步,轻声疾问父亲:“父亲,您怎地抓到她的?这会子说不清,本宫一片好心,岂不是要被冤枉了!”
她声音虽小,但也没小到说悄悄话的地步,至少在场的人离得都不远,还是能听到的。
德阳唇畔微掀,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原来是个连环计,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她眉目不抬,但眼角余光已看到秦子月闪烁的目光,她心中微寒。
若说对秦子月的了解,她如今已不如蒋灵珊,或者说,她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否则也不会被他釜底抽薪,夺了大凰江山。原来他并非那等坦荡男儿,心胸如明镜,在一些事情上,他的心一直都很细致,如针尖麦芒,无法容纳微尘。
如今,他对她已生疑,蒋灵珊就是利用他对她的那点儿疑虑,才能生出连环计,偏生他宁错杀一百,不放一个!
心中想着这些,蒋百川已经脸色郑重的冲秦子月抱拳说道:“皇上明鉴,微臣也是接到禀报,这宫人鬼鬼祟祟的,才想着带来问一句话,不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