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余看了她半天,她也不甘示弱的回视着,眼底的光泽熠熠生辉,丝毫不退。
“唉……”乌余叹了口气,主动移开目光,半晌才道,“由不得你!”
德阳大惊,她看着乌余负手而立、悠闲的姿态,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恼道:“太子殿下,您身为南楚太子,难道要强迫我一个弱女子?”
乌余颜色不一的眼眸中波光璀璨,丝丝缕缕的阳光映入眼帘,形成了好似五彩的光芒,他垂眸看向德阳,不由笑道:“那又怎样?”
德阳蹙眉,娇俏的脸上神情肃穆,郑重的说道:“身为一国太子,却如市井无赖那般手段,说出去岂不是怡笑天下?你就是再如何不重视声望,难道你们南楚也不重视?若是传了出去,你这太子之位怕是也坐不稳吧!”
乌余呵呵一笑,赞赏的看着德阳,薄唇微扬,半晌才道:“我之前就说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就算是机谋算计的德阳公主,也无所作为。你拿言语相激,就说明已经黔驴技穷,可本太子最不在意的就是人言,而我南楚若是在意人言,又何以将那粗俗野蛮的风俗持续千百年之久?”
德阳看着乌余,心底越发的寒凉,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杀她的夫君,这样的计谋,不仅她看得透彻,夏侯永离也看得透彻,可是他还是会过来……
乌余负着双手,缓缓走到河畔,看着清波荡漾的湖面,温声说道:“这世间没有几件事是顺应心意的,就凭你我这样的人,还不是被利用着、设计着?德阳公主身处朝堂之上,最是清楚道理,所以今日被设计,哪怕你的夫君被谋害,想必也没什么可怨恨的。”
德阳冷哼一声,淡淡地道:“成者为王败者寇,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乌余弯唇浅笑,回身看向德阳,慢悠悠的道:“我南楚的踏青节晚上有焰火,公主可愿随我去瞧瞧?”
德阳冷笑,眸底精光闪烁:“如果我说不去,可否?”
乌余轻笑:“公主真聪明。”
晚间,德阳陪乌余坐在篝火边上,看着不停跳跃的火焰,耳畔是众人自发的舞蹈,碧草如波的草原上,到处充满了欢歌笑语。
唯有她,重重的心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围着这边篝火坐着的都是朝中子弟,年轻人居多,当然也有为官者,例如那位李将军也在坐,他正搂着云舞,当着众人的面就狎戏起来,云舞羞得满脸通红,眼底含着屈辱的泪花,咬着下唇不吭声。
但终有忍不住的时候,李将军故意弄疼她,会令她猝不及防的叫起来,这时李将军便哈哈大笑,得意非凡,旁边的人自会见机的过来敬酒,并夸赞一番。
德阳移开目光看向其他人,这里的风俗或许就是这样,除了李将军还有几位官场中人亦是如此风流放肆,最终,她只得将目光聚在自己眼前的牛乳上,不愿四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