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离微微一笑,从容淡然的开口:“就算察觉到,他现在也没空理会,朝堂中的事,你当他真能从容不迫的应对么?”
德阳沉默,她如今倒有些看不清楚形势了,各国究竟为了什么,同时纷争四起?
“你搅混的水,所以你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了?”半晌,德阳才开口问道。
夏侯永离微微一笑,只道:“锦风说你整日里忧思过重,这些日子你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德阳见他不愿说,也不勉强,只叹了口气,喃喃地道:“这倒是怪了,几国同时纷乱暴起,这还是从不曾有过的事呢,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夏侯永离轻笑,将刚刚剥好的香蕉递给她:“天下大乱不好么?各国都有所消耗,才能趁虚而入。”
“嗯,各国都在暴乱之中,想必百姓也即将迎来水深火热的日子。”德阳叹了口气,有些忧虑的道,“只不过就算天下大乱,也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秦子月为了得民心,杀了一批贪官,就算将来天下大乱,秦子月也会多些胜算。”
“呵。”夏侯永离笑道,“民心不过是上位者的工具,就算是他,也不见得将来一定能民心所向,再则说,若无强悍的兵力,只凭着民心又有什么用?做皇帝,最重要的还是兵力。”
德阳眨巴着眼睛,看着胸有成竹的他,似乎没有想到已谋划周全。
“你这做法,当真没有丝毫危险?”德阳缓缓开口,“这几国太子你都是见识过的,没有一个善予之辈,你有自信能将他们玩弄于手掌之间?”
“没有。”夏侯永离浅笑着回答,眉目中溢着难言的温柔,好似书房中的琉璃灯火,明灭沉浮,隐着说不清的迷离。
德阳苦笑:“也就是说,这一次你并无十足的把握?”
“唉……”夏侯永离无奈的笑道,“茵茵,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十足的把握呢?”
德阳皱起黛眉,明知他说的没错,可心中还是惶然,这种夺取皇权之事,成败变数太多,谁又能有十足的把握?
秦子月黑着脸,看着案前的一份份密报,不由冷笑连连:“杨平,那日东方青凰真的哭昏过去?”
杨平见他怒气丛生,连忙上前小心的回答:“回皇上,的确是,连带过去的太医也说,德阳公主哭晕过去。”
“呵。”秦子月冷笑一声,面色间带着些微嘲讽与隐怒,“自从她到大商来,一直被严密监控着,若说唯一的防范松懈,也只有那半日的时候。”
杨平眉梢微动,难道德阳公主哭成那样,都是装的?
她也不怕动了胎气?
秦子月负着手走到门边,看着外边阵阵的松涛,燥热的天气令他的心情越发的急。
“哼,夏侯永离打得好算盘,以为搅混了天下,他就能混水摸鱼,朕的天下,岂是他能轻易捍动的!”秦子月缓缓开口,语气带上了鲜少的金戈之气,显然是动了真怒,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