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皇后宫中,蒋灵珊正在做孩子的鞋面,却见玉锁儿拿了个绣好的花样子进来。
“娘娘您看,这绣活做得可好?”玉锁儿将手中白色素面的帕子递了过去。
蒋灵珊看了看,上边绣的是富贵牡丹图,只见上边枝繁叶茂,层层繁复着富丽堂皇的牡丹花,姿态端庄大气,颇有花中王者的气魄。
而在这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旁,还以黑丝绣着一首小篆体的两句诗:画栏绣幄围红玉,云锦霞裳涓翠茵。
蒋灵珊看了半晌,诚心夸赞:“这绣活可比一般的绣娘好多了,就是咱们宫里也找不出几个能绣出这等成色的,瞧这配色就不一般!”
说到这儿,她愣了下,玉锁儿不会平白无故给她拿这个来,于是浅笑着抬起头,看着玉锁儿道:“这是哪里来的,谁家娘子绣的?”
玉锁儿抿唇浅笑:“说来娘娘可能不信,这是谢家嫡女谢玉清绣的。”
蒋灵珊微怔:“谢玉清?她不是嫁到云潜了么?”
玉锁儿撇撇嘴,不屑的道:“娘娘,您这些日子只顾着忙小皇子的事,竟也忘了这些。奴婢前些日子可是与您说过的,谢家嫡女已经回来了,是被云潜大皇子给休了的!”
蒋灵珊恍了下神,这才反应过来:“是了,你之前的确说过,只是怎地没听到动静呢?”
她没有直说,但这动静自然是指各家夫人乃至后宫嫔妃嘴碎闲聊。
谢家嫡女被休回京,这是多么令人脍炙人口的事啊!
玉锁儿嘻嘻笑道:“这事儿还保密着哪!若不是现在谢府遭了难,恐怕到现在还瞒得严实呢!娘娘您不知道,谢家嫡女现在寄身于京都的一家绣坊,还不曾回家呢!”
蒋灵珊沉默片刻,又仔细看了手中的白绢帕子,半晌才淡淡地道:“她至今未回家中?”
玉锁儿捂唇笑道:“是啊,谢府不愿接她回去,嫌弃丢脸。”
蒋灵珊微眯着双眸,脑中有一些线索欲连未连。
她想了一会儿,又道:“你方才说,谢府遭了难?”
玉锁儿一愣,接着连忙正色道:“娘娘恕罪,方才蒋阁老命奴婢给娘娘传话,奴婢居然忘记了!只顾着想谢玉清的事。事情是这样的,谢府今日被人告发,说是参与了买卖官职的案子,谢丞相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也难脱干系。皇上已经将其停职查办,说是一定得彻查到底,就算是丞相也绝不姑息。”
蒋灵珊的双眸越发的眯起,她突然站起来,口中大叫:“糟了,皇上不能如此处置!”
说完她就想赶往御书房,谁知不过走了两步,她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吓得玉锁儿连忙上前扶住她,又唤来其他丫头一同将她扶到软榻上歇息,那边慌不迭的请御医。
蒋灵珊心急如焚,可是此时眼前发黑,头脑翁鸣,后背冷汗直冒,连动弹都不行,哪里还能赶往御书房?
她连忙命玉锁儿去寻秦子月,她已经想明白,这事儿是个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