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只想图着口花花,却不曾想真的引来对方。
众人也有些呆怔,这个镇子虽说不大,却一直繁华如锦,不仅是占了地理优势,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里长很有些门道,据说与京都那边儿沾亲带故,所以行事一直都相当有手段,若非如此,这里也不会如此繁华热闹,最重要的是,这里不准私斗。
有什么事儿找官府,找里长,自有人主持公道,可是绝不允许在这是私斗,引起恐慌。
所以那个男人才会大放撅词,再加上他看着夏侯永离清竹般的气质,想来是个文人,更存了三分不屑之意,说出来的话自然只图着自己痛快,以为夏侯永离奈何不得他。
谁知这才刚说完,见自己说的话引来众人反响,还得意洋洋的很,可转眼间就引来一个比他还痞气的男子,这男子看上去也颇为年轻,且走路的架势都带着几分纨绔之意,为何看在他眼里,顿觉不妙呢?
钱五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慢悠悠的走到那男人的桌前,右脚一抬就踩在了长条凳上,痞里痞气的看着那男人,一对狭长的眸子里精芒闪烁,透着几分寒凉,他慢吞吞的开口:“你刚才在说谁啊?”
那男人有点懵,这什么意思?不是来找茬的?
可是刚刚明明听到那貌美如仙的妇人喊人过来寻衅不是?
钱五见他不敢答,又悠然的笑道:“刚才不是还夸口说自己是个爷们吗?既然是个爷们,至少敢做敢当吧?要不,怎么让你的女人看得起呢?”
那男人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妇人,妇人看着他,清凌凌的眼里带着明显的信任与倾慕,显然相信他会挺直胸膛回答。
无奈之下,男人硬着头皮,忽视钱五带来的威胁感觉,硬生生的开口道:“哼,我想说谁就说谁,那些不像爷们的自然听得到!”
钱五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盛茶叶沫的小瓷碗,一边把玩着一边闲适的接口:“喔,是啊,这里有许多人都不是爷们,所以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你若不指出来我看看?”
夏侯永离一直对德阳照料有加,哪怕听到那男人如此冒犯的话,依然浅笑晏晏,仿佛没听到般,不过莫归的脸色早已沉凝,且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杀机,就算钱五不上前,他也已经打算找他麻烦。
此时那男人见夏侯永离依然如故的为德阳倒茶,还体贴的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捋了捋,不由心生厌恶,这样的温柔体贴在他看来就是不够爷们,甚至丢了他们爷们的脸,于是也顾不得害怕,随手一指,冲口而出:“哼,我说的就是他!”
他们身在三层,能上三层的都是多少有些钱财的,或是本地的乡绅,不过本地乡绅很少,大多还是路过的富商之流,所以眼光还是有的。
此刻见夏侯永离温润如玉,被指着鼻子说他不行也不动怒,不由都替那男人抹了把汗,这怕是碰上个硬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