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离与之客气几句后,便安排人引先行军从特定双道过去,之后又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涪陵太子的马车便出现在视野中。
德阳看着马车出现,神色不动,连头上的凤尾都不曾颤动一下,但夏侯永离却再次握紧了她的手,给她力量。
她回眸看向他,心中感动。她虽表现的极其平静,其实又哪里是真的平静?夏侯永离永远都能感受到她的心情。
“茵茵莫急,如今虽能看到他们,真正的见着面,还得一会儿功夫呢。”夏侯永离凑过德阳的耳畔轻声道。
“哼,谁说我着急?”德阳冷笑一声,“瞧那谱摆的,竟让我在这里生生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夏侯永离笑着道:“也亏得是冬季,若是夏季,她绝计不忍你站在这儿等她。再则说,她千里迢迢忍着不适前来,怕是正与她夫君说,你害她如此劳累,定要好好收拾你呢。”
德阳斜睨他一眼,慢吞吞的道:“所以,她故意让我在这里等她,就是为‘收拾’我了?”
夏侯永离浅笑不语。
德阳转念一想,倒真有这个可能。
“哼,好啊,若是她如此想,倒莫怪我不客气了!”德阳冷笑一声,缓缓说道。
正在马车中缓缓行进的秦兮儿突然打了个喷嚏,把轩辕瑜吓得连忙问道:“兮儿,这里苦寒之地,比咱们那边儿要冷许多,你是不是冻着了?唉,你如今已有五月身孕,万一受了寒,这可如何是好?”
秦兮儿见他如此关怀,心中不免感动,自从嫁与他至今,他一直待她极好,宠她宠得全城皆知,纷纷以太子瑜为傍样,甚至民间还流传出嫁人就嫁太子瑜这样的话来。
只是,她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或许就算他如此待她,她的心底还是……放不下吧!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秦兮儿摇摇头,笑着道,“无妨的,这里虽寒,也能忍受的,你还不知道,以前我与皇兄南北征战之时,那些地方才是真正的冷呢!”
轩辕瑜将她搂到怀中,怜惜的道:“每次听到你说以往,我总是控制不住的心疼。我的兮儿竟受过那些罪!若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若是早些将你娶过门,你就不必在其他女子在家绣花黄时,披挂上阵保山河。”
秦兮儿叹了口气,在他怀中喃喃地道:“你总是不信我喜欢那些。”
“就是因为信,才觉心疼。兮儿,你就是性子刚强,才让我爱得发狂。只是你若从小有母亲陪伴、有父亲教导,也不至于走上如男儿一般的道路,纵然你如今巾帼不让须眉,我还是心疼你小时缺失的那一块儿。”轩辕瑜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秦兮儿怔怔着发呆,是啊,如果自己小时有父母陪伴教导,或许真的会如所有贵女般,走上相夫教子之路,只会琴棋书画,不懂刀枪剑戟。
或许自己心肠这般硬如铁石,也是因着小时缺失的那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