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人们这些时日听多了各路消息,都有些麻木了,对于宰相府里那位胡做非为的小少爷去修墓,也只是讨论了两天,就被太子妃要修安魂冢的事淹没了,随即,又传出大皇子府里的那场婚宴上,太子妃差点被人行刺,这又引来一次轩然大波,谁都知道太子妃是太子殿下的心头肉,这分明是要在太子殿下的心头砍刀啊!
这些消息不断没有遏制,反而有俞演俞烈之势,连皇上都有所耳闻。
云潜国主沉着脸,在书房里将管相爷骂得狗血淋头,无非是说堂堂一朝宰相,做事不检点,无论真假,都不应该让整个上京议论纷纷,还有教子方面也欠妥,需得改正,责令他对管合德严格要求,这次去修墓,不准与其他民众有不同待遇等等。
管相爷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回到相府后气得直吐血,他没想到自己赔了一间铺面,又开仓放粮,最后不仅没有照顾到儿子,反而得罪了大皇子,就连皇后都以为他这是墙头草、两面倒的行径。
德阳才不问管相爷怎样了,她每日里忙的紧,忙着她即将开业的店铺,以及正在修建的安魂冢。
而夏侯永离也整日里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过了十日左右,德阳的点心铺便开张了。
点心铺取名篁居,令上京的百姓都颇为惊奇,这样一个小小的点心铺,名字倒是别致,有几分风骨清奇的感觉。
再加上之前大皇子府里洛华天雪闹着要吃金丝楠糕,之后试吃的几个妇人回来后都念念不忘,哭闹着要家人去大商朝买,已经令上京的人翘首以盼,希望早一日得尝这金丝楠糕的味道。
待开张之日,篁居门脸两侧挂上了一幅对联,据传是太子亲笔所书,为自己夫人撑门面,只见那幅对联字迹金钩铁划、遒劲有力,非常漂亮,凡来往之人皆赞叹不已,就连云潜国最有学识的礼部尚书也自叹拂如,如此一来,太子殿下就更加得人心了,毕竟云潜不比中原大商朝,文人墨客极多,对于习字之事不是很看重,在这里,能写出一手好字的人,总是让人尊敬三分。
德阳被气乐了,那对联明明是自己写的,怎地就被当成了夏侯永离所书?
不过见大家对他如此推崇,不由灵机一动,非拽着他画幅挂在正堂的画不可,不仅要在正堂挂上他的画,还非得让他再写个对子出来,挂在画的两边。
夏侯永离无奈,只得认命的画了一幅竹子,又写了两句对子。
见德阳在旁边忙着晾画,不由笑道:“茵茵的字就如男子般庄重大气,挂在那儿就是,怎地非要我再写画一幅?”
德阳斜睨着他,慢吞吞的道:“怎地,当初我以刺绣为生,供你读书写字,如今书念成了、字练会了,就连个对子都不肯帮我写了?”
“……”夏侯永离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
小洛噗嗤一笑,连忙又捂住嘴,忍着笑轻咳了两声,便撑着往外边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