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清的话,苏茹听不懂,在她看来,德阳公主是天之娇女,唯一的痛大概就是国破家亡,可是她毕竟是女子,就算国破家亡也不是没有归宿的,如今跟着云潜太子重回云潜,那就是太子妃,比她家主子还要高上一阶,这有什么好难受的?
谢玉清见她未懂,只是长长叹了口气,垂眸看着眼前毕剥的火盆发呆,直到再次狠狠的咳喘了一阵子,把苏茹急得团团转,一个劲儿的唠叨着:“这大夫怎么还不来啊?殿下明明答应过奴婢了……”
谢玉清咳喘了一阵又好了些,她润了润嗓子,沙哑着开口:“你去的时候,应该不止他一人在吧?”
苏茹原本急到不行,听到她的问话,顿时心虚的低下头,她没敢把洛华天雪当着她的面勾引大皇子的事说出来,生怕谢玉清更生气。
谢玉清见她神情,哪有不懂的?她冷笑一声,淡淡地道:“你不必担心,那个贱人也只会这些把戏了。这大夫啊,大概得过两日能到吧。”
苏茹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谢玉清:“皇子妃,奴婢说得很清楚,您的病不能再等了,殿下他知道的!”
谢玉清冷笑一声:“他知道又如何?他会亲自为我去请大夫吗?还不是把这些在他看来不值一顾的小事交给那贱人?哼,那个贱人巴不得我死了她好被扶正,再等两日,待我半死不活的时候再请大夫,医不及最好,就算把我救回来,也能让我多受两日罪,对她可没坏处。”
说着话,谢玉清又是一阵猛咳,几乎把肺咳出来般,紧接着又吐出一口血来,被她用帕子接住。
苏茹看到那艳红,吓得哭了起来:“小姐以前哪里受过这种罪啊,呜呜……老爷和夫人都把小姐捧在手心里养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现在却……”
“行了,你说这些话,不是招我难受么?”谢玉清心如刀割,不耐烦的摆摆手,“既然已是这般地步,何苦再提从前?他们也不是想不到这一天,还不是狠心的把我扔到这边儿来?罢了罢了,左右就是一条命,熬过去了就好。”
德阳惊奇的看着各种形状的乳色石柱,用手轻轻碰触着一个润着水泽的乳石,惊叹不已:“天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我本以为山为石,没有生命,如今看了这个才知道,原来世间万物都有灵。”
“嗯,万物有灵,人为灵长。”夏侯永离含笑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腰肢,“山亦有灵,这些便是它孕育千万年而形成之物,是它的精髓。你看这上边儿沁出来的水,非常纯净甘甜,比那山涧中的泉水要珍贵百倍,是石之髓,若能经常喝上它,对调理身子有着难以想象的神奇效果。”
德阳斜睨向他,娇艳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柔美、开心的笑:“你带我过来,是打算给我喝这个?”
“不给你看清楚,你敢喝吗?”夏侯永离没好气的揉揉她的小脑袋,“我们云潜还有许多神奇之处,过两日还会经过霓虹岛、雪乡等地,都会有许多神奇的事物,这些在中原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