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永离岂会让他?本来听着他和德阳在外边说话就已经很不爽,何况此时他又故意挑衅。
“庄亲王谬赞了,不知庄亲王有否听过这样一句话,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不知庄亲王在哪儿呢?”夏侯永离温言浅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针,字字夹棍,讽刺他都不知道把自己摆在哪儿呢,敢与德阳套近乎,敢讽刺他夏侯永离疯癫,孰不知他秦子云不过是个地上的显者而已,比得过他么?
秦子云大怒,却又说不出什么不是来。
他胸臆中充斥着怒意,瞪着夏侯永离,冷笑道:“云潜太子果然巧言善辩,这次不告而别,也是打算利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保住你的太子之位?”
夏侯永离不动声色,依然温润浅笑,仿佛秦子云问的不是什么刺耳扎心的问题,只是朋友间的关怀般:“庄亲王请放心,我等并未不告而别,相反,本太子亲自进宫面见圣上,与他亲口说了离开之事,圣上热情,还专门送了近百里地,实在令吾等心中感念!至于回云潜,也是多年未归,如今娶妻自是应回去拜祭列祖列宗。至于太子之位,呵呵,不劳庄亲王费心。”
秦子云本来存了小觑之心,没想到夏侯永离居然如此善辩,他竟辩不过!
而他没有意识到,之所以辩不过,只是因为他在乎德阳,只要在乎德阳,他就是弱势,他得不到她就是输,一个已经输了的人,再如何咆哮,还是输家。
他没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身后的果儿却看得一清二楚,她看着英俊威武、近乎完美的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与别人争风吃醋,还被人奚落,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随即,果儿怨愤的看向德阳,将一腔怒意全都撒在了她身上。
德阳只站在一旁仰着脸蛋儿斜睨着这二人,只觉得这二人幼稚可笑!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德阳也不拐弯抹脚,直接开口说道。
二人同时看向德阳。
德阳继续看着二人,淡淡地道:“有什么正事就直说吧,也没必要来回讽刺。而且……”
德阳看向秦子云,直接了当的开口,一字一句的道:“我是不会留下的,庄亲王,你留不下我!”
“茵茵……”秦子云立刻蹙眉,心中一急,唤出她的乳名。
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夏侯永离就冷着脸哼了声,走过来直接将德阳搂入怀中,不客气的道:“庄亲王请自重,她是本太子的太子妃,除了本太子,谁都不能再唤她的乳名!”
庄亲王冷哼一声,正想再次开口,德阳只得无奈的打断:“行了,你不要再劝了,他说的没错,他是我夫君,他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当初出嫁时就已经决定的事,今日又怎会改?”
庄亲王看她半晌,才沉声道:“草灰川非常危险!”
德阳嫣然浅笑,看着庄亲王,意有所指的道:“留在这里,我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