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灵珊隔着雪珠帘幕,怔怔地看了会儿秦子月,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便收回了那些自怨自艾的想法,迈步向宫中走去。
“臣妾见过陛下!”蒋灵珊命玉锁儿待在宫外,自己一个人走到秦子月身边,柔声说着,冲他娇娇弱弱的福了一礼。
秦子月收回悠远的目光,淡淡的看向她,随即温柔浅笑:“怎么就这么跑来了,今儿个下雪,冷不冷?”
说着,他走上前,主动握住她的手,为她暖起来。
他的手大而暖,她玉润冰凉的小手被他包裹着,直暖到心尖上。
“嗯,有点儿,不过每日呆在宫里怪闷的,就随意出来走走,谁知走了半路就下起雪来。”蒋灵珊浅笑低头,含羞带怯的小心说道,“臣妾想着陛下可能未带斗篷,就命玉锁拿了件来,本想去御书房给陛下送去,结果路过这里,不知怎地就进来了。”
说到后来,她声音越发的小,似还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委屈。
秦子月自然能听得出她嗓音中隐隐的哽咽,但他像什么都不知道般,只是浅浅的笑着道:“劳你费心了,这里的梅花快开了,所以进来转转,幸而你过来,不然这么冷的天,倒是累你白走一趟。”
蒋灵珊抬眸看向他,他漆黑的月眸中深沉如海,冷漠而空洞,不带一丝暖意与温柔,与他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截然不同,冷静得可怕,仿佛他眼神之中隐藏着比这样的天气还冷的冬季。
她连忙垂下眼眸,轻轻浅浅的笑了笑,那放在他手心中的双手,也不再那么暖了。
“陛下今日怎么有时间?”蒋灵珊强咽下心底的委屈与不由自主浮出的痛,浅笑着问。
秦子月轻笑:“嗯,也是随便走走。”
蒋灵珊叹了口气,看着漫天的雪珠越来越密,又笑道:“这里还是冷了些,陛下可愿意到清宁宫去?”
秦子月弯唇浅笑,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薄唇微启,柔声道:“你乖乖的回宫歇息,天气凉了,莫要乱跑,朕一会儿还得去御书房看奏折,晚间再去吧。”
蒋灵珊在他怀中汲取着那一丝几乎不存在的温暖,缓缓地闭了双眸,掩去心底的痛意。
真的好痛!
痛得她连呼吸都无法继续般。
他宁愿跑到这个冰寒无人的景毓宫待半晌,也不愿踏足她的清宁宫。
他的心,为何这么狠!
他的心,又为何这么多情!
然而,宫中的人们哪里懂得蒋灵珊的心思,哪怕是玉锁,也躲在角落里看着相互依偎着的一对人儿悄悄的高兴,皇上心里虽记挂着德阳公主,但对她家主子也是极其宠爱的!
黑虎岭。
德阳伸手接过雪珠,看着它悄悄的在自己掌心化掉,一对凤眸璀璨明亮:“我最喜欢下雪了,只要下雪,就能堆雪球、打雪杖了!”
夏侯永离宠溺的握过她的手,连她掌心化掉的雪花一同握住,柔声道:“待身子好些,我陪你玩,堆雪人、打雪杖都由着你,现在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