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看着他温柔的双眸,他的目光还是一如往昔般的充满爱怜与包容,不过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责备,似乎在责备她不应该为了一匹马冒然跑过去。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德阳轻声说着,在他面前垂下眼帘,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
夏侯永离宠溺一笑,伸手将她拉至身后:“乖乖待在我身边,不准乱跑了。”
“嗯。”她听话的点点头,乖乖走到已经倒翻在地的马车旁,与雪菱、紫蓉在待一起。
盯着她温顺乖巧的样子,秦子月只觉得浑身怒意无从疏解,当初她在他面前时,永远都是一幅公主之尊的模样,就算偶有淘气之时,也从不曾放下她的尊贵。现在在夏侯永离的面前,居然乖巧的像个孩子!
夏侯永离甩了甩自己的不折,笑望着秦子月,不紧不慢的道:“方才对战有失公允,这样才是势均力敌。”
秦子月微眯着双眸,冷冷地盯着夏侯永离,他是故意折了他的战马!
随即,他将目光落在夏侯永离的剑上,沉沉地道:“妨主的不折!”
夏侯永离轻笑一声,执起剑看了看,这才笑道:“无名之剑,比不得皇帝陛下,拿着天下第一剑问鼎。”
秦子月冷笑一声,不理会他的冷讽,只继续道:“今日不管你是什么剑,朕都会让它折断,为朕的追风报仇!”
夏侯永离温润浅笑,在秦子月霸道的气势前,他如一轮清辉冷月,淡然从容:“问鼎与不折倒是从来不曾相遇,这次能对上,也是它们的缘份。”
秦子月冷哼,随着一声怒喝,他周身杀机蓬勃而出,使得周围众人颇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一直坐于马上未动弹的血刃依然面无表情,夏侯永离的重击似乎未对他造成伤害。只是见到秦子月全力而出时,他那对精锐的眸子闪了下。
年轻的小桑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回头时,却又未发现他有何不同。
“那匹马,挺可惜的。”小桑看了眼追风,淡淡的开口。
血刃看他一眼,薄唇紧抿,当作没听见。
小桑不以为意,他轻笑一声,悠然道:“德阳公主觉得皇上心狠,其实不尽然,它就是活着,也会消磨掉雄心壮志,反倒不如死了干脆。”
血刃看着夏侯永离清竹般的身姿中缓缓逸散而出的凉薄杀机,沉声开口:“你很聒燥!”
小桑看着秦子月举起的那把问鼎,氤氲的寒芒耀痛他的眼睛,令他忍不住眯了下:“嗯,我师父也这么说的。”
轰!
二人说话间,秦子月与夏侯永离已然战到一处。
刀光剑影,快若闪电。
二人的身影几乎看不清,只有剑光闪烁,周围沙石骤起,草木纷飞,空气仿佛已裂开般,不断出现乱象气流,刮得众人脸上生疼。
夜被照成白昼,二人便是这白昼的中心,兔起鹘落,剑芒吐电。
德阳死死盯着战团,紧张之情溢于言表,一对凤眸灼华点点。
“别担心,大商皇帝不是云檀的对手。”白锦风一边挥退打过来的兵将,一边含笑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