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子捂着自己受伤的肋部,怔怔地看着夜幕下俊美的马上将军,似乎不敢相信这样威武不凡的他就是大商皇帝!接着,她目光微闪,又看向德阳身边的夏侯永离,仿佛在暗暗比较这二人。
德阳冷哼一声,眼底多了一丝轻蔑之意。
夏侯永离自是听到了她不屑的轻哼,不由握住她的手,浅笑着凑近她道:“有什么好气的?你相公我只给你一个人看还不行?”
德阳微怔,随即凤眸微抬,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夏侯永离轻叹一声,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北山上可不止这些无用之辈,他们有勇无谋,派出来‘历练’也是应当的。”
德阳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很清楚,这些人都是被派出来送命的,根本就是被牺牲的棋子,包括……彤子!
看来,他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整顿北山。
只是,这个机会好么?连他们都已经被包围了,这样的法子不是太冒险了么?
夏侯永离见她脸上的疑惑,便知她疑惑之事,只得叹了口气,在她耳畔轻语:“你猜的没错,我这也是无可奈何,本来也没这般计划,只是仓促间无法安排妥当,这是整个计划中唯一的漏洞,也是最难撑过去的一环。茵茵,这次是真的很危险!你记得保全自己,什么都不要顾!”
德阳看着他目中的坚毅,不由伸手轻抚他的脸颊,濯濯的凤眸中隐隐流动着璀璨的华光:“没关系的,我早已看淡生死,眼里看到的、心里在乎的唯有一个人、一颗心罢了!”
夏侯永离目光灿亮的看着她,一颗心禁不住的砰砰乱跳。在秦子月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却盯着因逃亡而狼狈不堪的他,郑重的说,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她在乎的只有她眼中的这个人和他的这颗心!
秦子月缓缓将剑垂下,剑尖指地,一股笼罩着恐怖凌厉的杀机再次逸散而出,竟比他之前举着长剑时还要强、还要压抑!
封林悄悄的垂眸,看着他握剑的手骨节颗颗毕露,白得刺眼,甚至还在微微发颤,使得他手中那柄传世宝剑始终龙吟不断,似是愤怒到了极限般。
他微微叹息一声,不由抬眸看向德阳,这次再被皇帝捉到,她的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了。就算是西山暮府出面,恐怕也难以救她。
小桑面无表情的坐在马上,一身黑衣,看不到面目,唯有两只晶亮的眼睛露在外边,他盯着德阳,似是好奇,又似是有些复杂的情绪埋在那对清亮灵动的眼眸里,只是周围的人没有人注意他。
“哼,还真是郎情妾意!”秦子月见二人依然你侬我侬,忍着心中滔天的巨浪,一字一句缓缓开口。
夏侯永离伸手搂过德阳,从容淡然的抬眸看向秦子月:“是啊,大军压境,还不容我夫妻二人话别一番?”
他心中清楚,德阳故意在秦子月面前如此,一来是真心表白于他,二来,也是故意扰乱秦子月的心绪,以求绝地缝生,所以,说出来的话句句刺激着秦子月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