涪陵公子与德阳仅有过数面之缘,还几乎没说过话,倒是涪陵夫人与德阳有些交情,此时听到德阳客套,便连忙谢道:“承夫人吉言,若她就此大好,定当备重礼相谢!”
德阳听了不由浅笑:“我不过一句吉祥话罢了,这喜气可是皇后娘娘给的,要谢也得谢皇后娘娘。”
“自当都谢!”涪陵公子含笑回答,眼角眉梢都带有喜色。
德阳不由暗叹一声,涪陵公子这么一个人,得的夫人却目光短浅,气度狭隘,实在是可惜了。若非他那个夫人,他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不过,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或者说,连他夫人都没意识到。
正想着这些,就见那几位夫人中,蒋夫人率先站起来,走到德阳身边,面含浅笑的开口:“夏侯夫人。”
德阳本打算与夏侯永离说话,见蒋夫人主动过来,连忙站起来回礼:“蒋夫人,劳您亲自过来,青凰愧不敢当。”
论理,她应该唤蒋夫人一声师母,只不过皇族的儿女身份特殊,不会随俗,因此仍以官职论断。
蒋夫人慈爱的拉过她的手,目含柔和的端详着她:“有些时日不见了,之前……你没事吧?”
德阳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是明白的,德阳为何会得罪南楚乌余,她心中也门清。只是有些事无法直接说出来,德阳受伤将养间她也不便问候,这才有机会过来,细细问上几句。
看着她眼底深处的愧意,德阳反倒觉舒坦些,只笑着回答:“无妨的,都过去了,也没怎样。”
“孩子……”蒋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若有似无的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女儿,不由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受苦了。”
蒋夫人没有太多的话,但只这一句,就是德阳要的!
“蒋夫人何出此言?无妨的,我不过躺了几天罢了,如今不是很好么?”德阳反握住蒋夫人的手,颇为动情的道,“我自幼无母,又一直跟着蒋阁老学习,早已视蒋夫人若娘亲,如今您只是问一声,我便觉心下甚慰,实难以言语表白。”
说着,德阳凤眸微垂,眸中泪光盈盈,似是有几分凄苦之意,蒋夫人见状,连忙好言相劝:“好孩子,历经这么些事,你还肯认我、敬我,我实是既欣慰又疼惜,以后遇着事儿,记得来找我,万不可与我们生分了才好!”
德阳这边与蒋夫人说话,夏侯永离独自啜着酒水,偶尔与涪陵公子说笑几句,但他始终没有放松警惕,如今蒋夫人是皇后的母亲,她主动过来示好,这是何意?
而德阳看上去似乎也有几分动了真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正想着,那边蒋夫人与德阳已经寒喧完。
待蒋夫人走远,夏侯永离凑过来,轻声开口:“茵茵,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德阳拭了拭泪水,抬眸看了看他,随即主动凑近他怀中,悄声说道:“你随机应变,蒋夫人平日里可没这么热情,怕是一会儿皇后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