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愣住,夏侯永离说得可怜兮兮,似乎真的很渴望出去转转。
是啊,如今总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门了。
她又垂眸看着夏侯永离的伤痕,轻声道:“待处理了伤口再说,又不是没空出去。”
夏侯永离轻笑一声,棠红的唇瓣微弯,月眸中精芒一闪:“不等了,现在就要和茵茵出门!”
说着话,他突然一把搂过德阳,直接拦腰抱起,就这么在大园子里招摇过市,向大门处走去。
德阳顿时大窘,这人怎么比傻的时候还疯癫?这样成何体统!
“夏侯永离,你疯了吗?快放我下来!”德阳气得拿着粉拳不停的打着他的胸膛。
夏侯永离却只是轻笑着迈步向前走,边走边道:“我就是喜欢娘子害羞的模样,你整日里就是太过一本正经,看得为夫心疼不已,老气横秋的,哪里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说着话,也不顾德阳如只小猫般在怀中张牙舞爪,就这么抱着她,气定神闲的走向院外,连丝气喘之意都没有,轻松得不能再轻松,这总府中有明白的质子都惊讶不已,能轻松抱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子还能保持步伐稳健、不见狼狈之态的,至少会武!
当着众人的面,夏侯永离就这么抱着德阳,施施然的消失在花丛中。只余他清朗如泉的嗓音在园中回荡。
众人想,夏侯永离和疯癫也没什么两样,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毫不避讳与妻子的亲密,而且心甘情愿让妻子追的满园子乱跑,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但为何众人看到那二人的样子,心底深处都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丝羡慕与向往呢?
轩辕瑾站在涪陵质子府门前,沉默的看着夏侯永离与德阳的亲密,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同为质子,夏侯永离活得比他潇洒许多,就算装疯卖傻这些年,居然还能保住太子之位。
可看看自己,好好的一个太子之位,竟被小了几岁的兄弟夺去,他就这么没用吗?
他边上的涪陵夫人亦看着夏侯永离怀中红着脸不停挣扎的德阳,眼底忍不住生出一抹艳羡。
当初德阳刚嫁入质子府时,她心中是存了优越感的,就算嘴上要她的丫头青兰敬重德阳,可说到底,她的丫头知她心意,自然是看得出她心底的想法才会如此行事,她一直以为,高贵的公主从此就生活在贱泥中了。
谁能想到,今时今日,夏侯永离竟突然成了翰林,那么至少是个翰林供奉,若文采斐然,不知是否会成为正式的侍读翰林。不管怎样,都说明其前途无量!
最重要的,在这总府里,她是所有妇人最为羡慕的女人,夫君是国子监祭酒,又专宠她一人,令这府中许多妇人羡慕的不得了。可如今与德阳公主比起来,自己又算得上什么?
不论是当今圣上,还是夏侯公子,还是夫君悄悄告诉自己的庐陵王,哪一个对德阳公主都是百般宠爱,甚至愿意为了她,甘冒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