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五的眼前顿时一亮,西山暮府的暮渊对他家主子果然有情意!
而夏侯永离则黑了一张脸,为她血杀四方,凭什么由他血杀四方?
德阳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在她心里,对西山暮府的感情颇为复杂,从小暮老对她就很好,很是疼爱她,比起那个冰冷的皇宫,她更喜欢待在对她友好而亲切的西山暮府。
可是,她如此敬爱的外公却对她母亲德妃的死无动于衷!
她为了报仇,偷偷跑出宫,去求助暮老,可一向疼爱她的暮老却说了一句话,令她怒不可遏的当众顶撞于他,之后甩手离去,这么多年,她再没有踏足西山暮府的府门。
外公说:“我不会为你娘报仇,她是自作自受!”
从此以后,德阳失了所有的依靠,凭着自己的手段一步步踏着血海白骨走到巅峰。
西山暮府彻底脱离她的世界,如果不是之前去西山收租,她也不可能再次遇着暮秋和暮渊。
可就算遇着他们,说了几句话,也不至于令暮渊说出这番话来。就算……这是暮渊自己的心事。
正当德阳愣怔之际,忍不住的夏侯永离冷哼一声,淡淡地道:“阁下是谁?凭什么对本公子的妻子许下承诺?”
暮渊见德阳愣怔无语,不由抬眸看向夏侯永离。
他眉目如玉,就是对着夏侯永离也没有失色太多,只是他看上去清冷得更加过分:“你就是那位痴傻质子?”
夏侯永离没想到他张口就是这样的问话,不由暗怒:“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暮渊见夏侯永离神色冷漠,盯着他的双眸隐现杀机,不由微微一笑,温和的道:“西山暮府的暮渊。”
夏侯永离冷哼一声,棠红的薄唇微微一扬,慢吞吞的开口:“就是那个以出世为名的西山暮府?连自己的血亲被害都不敢出头、置身事外的家族?”
德阳微怔,那件事极其隐秘,他怎么知道的?
谁知暮渊也不生气,依然淡然浅笑的看着夏侯永离,不紧不慢说道:“世人都以为貌若嫡仙的夏侯质子是个傻子,原来只是装傻。也是啊,就算是堂堂一国太子,在当初的大凰朝与如今的大商朝面前,也不敢轻易坦露身份,龟缩在一个小小的质子府里,苟言残喘。”
夏侯永离的脸色顿时臭得不能再臭,那风雨欲来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与暮渊生死相见。
而暮渊则无所谓的看着他,丝毫不以为意。
谁知就在此时,德阳不紧不慢的拿起笔,慢悠悠的开始写字。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竟打断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德阳似乎根本没看到他们马上要打起来的戾气,只气定神闲的写道:“暮渊哥哥是我兄长,你不得无礼。”
夏侯永离怔了下,随即狂喜,原本那满脸的阴沉瞬间转晴。
而暮渊亦怔了怔,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德阳,眼底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伤痛,随即很好的掩饰起来。
“原来是大舅哥,失礼失礼!”夏侯永离立刻春风拂面的上前,主动施礼,还一揖到底,“夏侯不知是茵茵的娘家哥哥驾到,失礼之处,还望哥哥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