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平南长公主冷若冰霜、毫无生气的样子,皆有些意外,之前这位公主可是艳光照人,处事大方,第一次主办秋堂宴就做得风声水起,比德阳公主都不差什么,怎么这会儿竟成了这副模样?
再看看皇帝,似乎脸色也极其不对,盯着平南长公主的目光隐有一丝痛惜与怒意,难不成因此次秋堂宴出了纰漏,所以圣上牵怒平南长公主?
众人岂会知晓平南长公主打算私奔之事?此时见圣上与公主的神态,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圣上对公主此次举办的秋堂宴不满,或者说是极其失望。
当着天下名士的面,朝廷大员之女秽乱秋堂,辱没天下士子向往之地。天下士子如何看朝廷,如何看新帝,如何看大商!
“平南,此事你有何话说?”秦子月面色阴沉,心中想着此事已无从遮掩,众目睽睽、众口悠悠,任谁又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
秦子月这般问话,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想要好好惩戒秦兮儿一番,她被他宠得实在无法无天!待教训之后,他自会为此事寻一个圆满的解决办法。
秦兮儿自从被拒绝后,便立刻回到秋堂之中暂时下榻之处,重新更换了公主衣饰,秋灵遍寻她无果,早已急哭了,当时见了她,也顾不得她正在宽衣解带,便把书房中的事与她说了一遍,她当时就知道自己被德阳利用了。
此时,听到兄长秦子月的问话,她心中明了其用意。若是平日里,或许她会诚恳的致歉,将责任揽上身,言明因自己的疏忽,使得秋堂宴无疾而终。
然而经过南宫明的拒绝以及德阳利用她的双重打击之后,她的心彻底冷下来。她的心很冷,她的人更冷,冷得明媚的五官没有一丝暖意,那对熠熠生辉的凤眸更是冷芒闪烁,仿佛有两只淬了毒的箭尖般,始终在她漆黑的瞳孔深处亮着。
听到秦子月的问话,她垂眸想了会儿,如果是德阳,会如何处置?
书房内朝廷大员与京都的达官贵人、各国使臣、天下名士都安静的站在那儿,等着她的回答,室内一片死寂。
正当秦子月以为她回答不出,想要开口说话时,就见她重新抬起眼眸,定定的看着秦子月,冷然一笑,淡淡的道:“皇兄明鉴,古语有云,人不风流枉少年。太子余正值青年炽盛,且南楚民风开放,向来崇尚率性自然的生活,这样的事情对于太子余来说,其实还算正常吧?”
乌余微怔,这位平南长公主似乎在帮自己,虽说有些贬低南楚民风野蛮不开化的意思,可就他目前的处境,还是承认为好。只是她即将嫁至涪陵,这样做又是何意?
可不管怎样,他还是拱手作揖:“公主殿下见多识广,乌余佩服!”
秦兮儿亦有些意外,虽说他是被陷害,可做到这般心平气和、冷静淡然,实属不易,且行止间虽略带狼狈却始终挥洒自如,可见是个厉害角色,如此看来,她的选择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