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德阳抬起头,安静的看向南宫陌。
南宫陌怔怔地看着德阳,她脸色苍白,额头盈汗,浑身轻颤,显然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她看上去柔弱,行事向来狠辣,从不在人前露怯,为何要做出这样示弱的姿态?
可不管怎样,她弱不经风的跪在地上,只让他的心一阵阵的疼,哪里还能去思考其他?
唉,罢了。
南宫陌看着她,终是松开手,随手将王姣茹扔到了一旁,由宫人手忙脚乱的接住。
秦子月本想治罪,但见德阳咬牙强撑的样子,那般楚楚可怜,令他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且今日庐陵王刚刚现身,他突然治罪,未免太过于急切,也会留有诟病,暂且记下吧。
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一甩袖便冷着脸走了。
众人见皇帝离去,才松了口气,连忙一窝蜂的跑去看王姣茹。
通过刚才皇帝的表现,至少说明王御史还是很有地位的,那么他这个京都有名的“风流”女儿自然也不能出事。
众夫人和小姐当然要极力巴结了!
如此一来,倒显得德阳这边极其冷清。
南宫陌剑眉紧蹙,暗含怜惜的走到德阳面前蹲下,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为何如此委屈自己?”
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眼如死狗般昏过去的王皎茹,沉声道:“为那种女人!”
德阳长舒口气,苦笑道:“哪里是为她?唉,还不是为了你!”
说着,便伸手打开他放在肩上的手,淡淡地道:“男女授受不清,我之前难道没和你说明白?”
南宫陌没想到她会说为了他,心中一荡,脱口而出:“说过又怎样?你和那傻子又没什么。”
德阳恼怒的瞪他一眼,轻声道:“说多少遍了,不准这么说他!”
“哼!”南宫陌不屑的哼了声,随即又看着她认真的道,“你刚才说是为我,你怕我出事?”
德阳在雪菱和南宫陌的搀扶下费力的站起来,拭了拭头上的汗水,慢条斯理的道:“我好容易找到个值得信任的,难不成生意未谈妥就出事么?”
“你……”南宫陌瞪着她半晌,才泄气的摇头苦笑,“还以为你被如今的形势困倒,打算彻底认输,原来性子还是这般刁钻,最会打击人。”
德阳看了眼王姣茹那边儿,宫人正拿水一点点的泼着,周围尽是些夫人小姐,脸上神情皆焦急不已,尤其是她那两个姐姐,更是死了亲人般情真意切。
“认输?呵,你也算知道我的性子,若无利益,我为何委屈求全?”德阳悠然浅笑,目光依然落在王姣茹昏死的脸上。
南宫陌百思不得其解:“这事儿不是突发的么?难道还有什么利益?”
“呵。”德阳冷笑一声,凤眸微眯,淡淡的说道,“这事儿与你无关,你还是少知道些较好。还有一件事,我需得嘱咐你,过刚易折、善柔不败,你最好谨记,莫再与陛下正面冲突,今日之事,怕他已记下,你以后小心行事。”
南宫陌盯着她肩上微微干涸的血迹,一字一句的道:“今日的事,是你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