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罄声悠扬,从三层楼阁内缓缓流出,好似深谷溪流,充满了静谧优雅的气息。檐角上的六名白衣舞女身形微动,随着不断流出的乐音缓缓舞动,乐声靡靡,长袖飘飘,素手罗裳雪衣带,在空中翩跹起舞,如梦似幻,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乐音始终以上古时期的器乐演奏为主,乐声清越、悠远,充满宗正儒雅之音,让人听了只想顶礼膜拜,就连那些正在起舞的舞者,都变得庄严肃穆,令人不敢有亵渎之念。
随着乐音渐入佳境,二层的六角长檐上不知何时又添了六名舞女,其轻盈的舞姿与曼妙的体态,竟与三层的女子一模一样,水袖飞舞,雪纱飘飞,说不出的空灵唯美,令在场观看的诸人如坠梦境,不愿醒来。
“佾舞于庭果然不同凡响啊!”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令有些迷醉的轩辕瑜和夏侯云泽醒转过来,看了过去。
只见来人一袭深蓝锦袍,头戴深蓝古玉金丝冠,容貌端正,身姿挺拔,有种上位者的气质,年岁二十有五的样子,算不上俊美,却颇为耐看,仿佛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他亲切可亲,好似多年不曾见过的好友般。
二人见到来人,皆拱手施礼,齐声道:“原来是太子宇,幸会!”
酉澜国太子越文宇亦连忙拱手回礼:“太子瑜,瑾亲王,二位来得很早啊。”
“瑜对大商朝的秋堂早已神往,如今有幸一观,自是要早早赶来,不敢错过。”轩辕瑜棠唇微弯,浅笑回答,言语间颇为自谦,令人听之好感倍增。
夏侯云泽也含笑回答:“正如太子瑜所言,有幸观之,自应早到。”
轩辕瑜看他一眼,眸光闪了下,不再多话。心里却道,这人不仅心无城俯、骄傲自大,还不会说话,越文宇出自酉澜国,连他涪陵国的太子都要给三分面子,这人倒好,竟说什么自应早到,这意思就是越文宇不应该迟到了?
越文宇仿佛什么都没听出来般,只温文浅笑道:“的确应该早到,否则就错过了这天下闻名的二佾惊鸿啊!”
轩辕瑜刚想开口说话,就听雅筑楼上突然传出非常悦耳清脆的钟罄之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觉天际炫美无边。此时,日头刚刚升起,朝霞环萦,金灿灿的仿佛绣女刚刚绣出的锦锻,巧夺天工!
但这些美景都不足以堪称震惊,令人连呼吸都为之夺去的是那雅筑顶屋的黛瓦上,纵横立着的四个身穿洁白舞衣的女子!
这四名舞女皆梳着飞仙髻、额点朱砂痣,滑腻柔白的手臂与小腿皆露于外,手腕与脚踝处带着金色的环,环上有金铃,稍动即响,响声清脆悦耳,洁白的舞衣与环在臂间的白纱随风飘飞,漫漫洒洒,仿佛刚刚由天而落,降至凡间。
这四人身姿皆曼妙多姿,观之既醉,她们以不同的飞仙姿势合力捧着一轮红日,朝霞绯红,萦绕在她们周遭,白纱盈盈,舞衣飘扬,似随风而去的谪仙,仿佛转瞬间就将飞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