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的一句话,她重燃斗志,在皇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与皇后斗、与妃子斗、与皇子斗、与公主斗,还要与文臣武将斗,直到最后步入朝堂,占得一席之地。
然而世事弄人,同样是那句话,如果不是她记在了心上,深信他,又怎会落到今日这地步?
而今,她的耳畔又有一人说,会保护她。
德阳怔怔地看了夏侯永离半晌,直到双发酸涩得几乎流泪,她才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苦涩与凄凉,柔声笑道:“嗯,茵茵知道的,公子定会保护茵茵!”
夏侯永离何等精明,因他一句话,她怔了许久,善于掩藏心事的她,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极深极重的痛意,那往事究竟有多凄冷,才能会令她如此伤心?
德阳不等他再说话,只推着他到一旁,笑着道:“莫管家年纪大了,公子乖,去照看莫管家,茵茵没事的。”
夏侯永离也懂分寸,把秦子月气到这地步已是极致,不能再得寸进尺,否则不仅他有危险,他的茵茵也会有危险。
“嗯,我听茵茵的。”夏侯永离点头,一脸的不甘与委屈,还带着几分明显的哀怨,就这么挪着小碎步,一步一回头的往莫清风的身边蹭。
秦子月几乎被气疯,这二人不过是名义夫妻,却在他的眼前演了一出恩恩爱爱、妇唱夫随的戏码,给谁看呢!
尤其是,这个傻子居然叫她乳名!
“站住!”秦子月沉声开口,在夏侯永离还未走到莫清风的身边时,突然问道,“你刚才喊她什么?”
夏侯永离瑟瑟缩缩的转头看去,不知所措的瞪着秦子月,显得有些茫然,似乎拿不准秦子月是不是在喊他。
在听到秦子月的问话后,夏侯永离更显得不知所措,仿佛做错事似的搓着手,无助的站在那儿。
德阳见状,立刻开口道:“陛下今天兴师动众的过来,究竟所为何事?若只是看不惯世妾的所为,尽可直说,不必一直为难臣妾身边的人。”
秦子月垂眸,看着目光冷漠的她,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想到刚刚夏侯永离对她说的话。
夏侯永离声音虽轻,但他武功高强,耳力过人,自然也听到了那句话。
德阳愣了那么久,眼底又有遮不住、藏不尽的忧伤,他看在眼中,岂会毫无所觉?
眼下再见她冷漠的凤眸,心底终究是软了些。
“唉,你们先退下吧,朕有话与德阳公主说。”秦子月终是轻叹一声,淡淡的开口说道。
对于夏侯永离,他连看都懒的看上一眼,那样的窝囊相,他又何必与一个傻子计较!
莫清风与钱五连忙谢过隆恩,便扶着夏侯永离离去。
杨平也颇为识相的迅速退出。
正堂内,只余秦子月与德阳。
秦子月见众人退下,这才轻轻舒了口气,上前一步,弯腰扶起德阳:“你性子还是这般倔强,竟没一丝改变。”
德阳冷然一笑,随手一挥,挥开秦子月扶她的手,淡淡地道:“托皇上洪福,臣妾的性子,这一生怕是都改不了了。”
秦子月微怔,半晌才又道:“你还是气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