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中。
秦子月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端在手中的茶水已无飘香,碧绿的茶叶也沉了底。
杨平的额角有些出汗,他连擦都不敢擦一下,敛气凝神的站在那儿,不言不动。
“轩辕瑜身为涪陵太子,秘密到来也就罢了,毕竟涪陵国国力强盛,想提前潜入窥探我大商也是有的。”秦子月将冷掉的茶水顿到桌面上,冷冷的道,“他夏侯云泽算什么东西?云潜国都不在朕的眼中,他也敢提前潜入!”
杨平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陛下息怒,云潜国自是谦恭的,但这个夏侯云泽的确有些不懂事,待觐见之时,给些教训便是。”
一直侍立一旁的薛白风抬眸看了看杨平,才双手一揖,恭敬的道:“他怕是急糊涂了,这些年来,他在云潜国中也动了不少手脚,可那太子之位一直稳稳的被一个傻子占着。他嘴上说瞧不上那傻子,恐怕心里不这么想。否则也不会一进城就直奔质子府。”
秦子月神色微动,他双眸炯炯的看着薛白风,一字一句的道:“依爱卿的意思,夏侯永离的傻,另有隐情?”
薛白风脸色一正,连忙躬身说道:“陛下明鉴,臣并非此意。夏侯永离究竟是不是傻,想必早在前朝时,御医就已诊断过。臣的意思是说,夏侯云泽这般失了分寸,恐怕是云潜国内已斗得水火不融,所以夏侯云泽亲自到大商来,除了求娶平南长公主的目的外,还有其他心思。”
秦子月皱起剑眉,英俊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悦,他缓缓站起身,向薛白风走来:“如此说来,倒有一些道理。”
说话间,他已走到薛白风面前,盯着薛白风头上水头极足的白玉束冠,眸光微沉,缓缓说道:“只是夏侯云泽敢拿求娶兮儿的事当幌子,朕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薛白风连忙再次一揖:“是,陛下所言有理,夏侯云泽如此做,是对平南长公主不敬,理当受到惩罚!”
秦子月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杨平,又道:“爱卿,如今几国使者即将到来的消息已传了出去,京都之中可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热闹?”
薛白风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民间也自发一些欢迎仪式,以显我朝清平盛世吗?
还是说……
薛白风转了转眼珠,不由看向杨平,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了德阳公主胡闹的事,想旁敲侧击?
杨平见他望过来,便知他心中所想,连忙微乎其微的摇摇头,轻轻的眨了眨右眼:别乱想,没说呢,你也别说。
薛白风聪明绝顶,自是看明白了。
可秦子月也不傻,自然也看得分明,这二人定是联合起来瞒了他什么。
而能令这二人联合起来瞒着他的,大概也唯有德阳的事了!
“说吧,究竟出了何事?”秦子月的脸色更黑,瞪着薛白风,一字一句的道,“哼,才消停几日,她又兴了什么风浪!”
薛白风的嘴角微微抽了下,脸上的笑都僵了。
兴风作浪……
她其实并不想如此高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