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长公主秦兮儿到质子府求嫁之事最终被捂下来,没有宣扬出去。
但她的行为并没有瞒过秦子月的耳目,回去后便被软禁起来。听闻大公子曾进皇宫数次,最终与皇帝争执起来,闹得极不愉快,至于具体原因,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连许多朝廷命官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以至于这些时日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惹怒了新帝。
听到这个消息时,德阳正悠哉的与夏侯永离一起修剪花草。
“是吗?”德阳听着钱五的汇报,慢吞吞地道,“新帝与大公子闹起来了啊。”
说着话,她将手里的杯子递给满手碎叶的夏侯永离,就这么喂着他喝了一口水。
钱五恭敬的垂眸道:“是。除此之外,还有新任工部侍郎启程的消息,以目前的脚程来看,最快半月内能到达南方。”
“半个月也差不多,只是这一路行来的受灾百姓,不知如何安置。”德阳点点头,喃喃地道。
钱五连忙回答:“关于受灾百姓的安置,新任工部侍郎梁大人已经上奏朝廷,并得到朝廷认可,新帝也已按梁大人的法子,在京都百里外临时搭建了可供休憩的亭子,还正在加紧征用富贾们在郊外空出来的院子,并招募大夫,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德阳微微出神,征用富贾们的院子?
见德阳凝神,且黛眉微蹙,钱五笑道:“夫人不必担心,这只是临时的,那些富贾商人哪个不是家财万贯?也不会舍不得那几处院子,何况又不是捐赠,只不过是借用罢了。而且梁大人也没有亏了他们,他向皇帝谏言,凡是借出院子的商贾,都会被皇帝以文书的方式酬谢,皇帝亲自为其书写牌扁,还赐予良善之家的美誉。如此一来,那些商贾个个如打了鸡血似的,生怕排不上队,各展神通的去行善呢。”
德阳眼眸微弯,摇头浅笑:“这个梁瀚文果然聪敏,比他父亲的性子好了许多,用的法子也更加刁钻。”
钱五嘿嘿一笑,又道:“可不是?如今整个京都的坐贾商人都疯了,连达官贵人私下有铺面的都想方设法的报名。朝廷一旦运作,也颇有几分头脑,竟限起了名额,只选最大、最好的宅子。”
德阳摇摇头,温声道:“这倒不是傲气,那些逃难来的百姓,一路上吃了许多苦,怕是还有许多带了病的,万一分散太开,也容易传染,这样聚在一起才是最好。想来朝廷也明白这个理儿,所以才只选了几个最大的宅子。”
德阳的意思很明白,水灾过后就伴随着瘟疫,朝廷定会想到这一点,因此那些宅子离京都越远越好。
说什么限制名额,应是朝廷在筛选符合的院子。
夏侯永离一直在旁边摆弄着花草,心里地道,这个丫头懂得倒是不少,看来以前的确用了心思。
钱五点头称是,接着又道:“除了这两件事外,还有一事,就是临近的一些国家已经陆续派使者前来,恭贺新帝登基、大周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