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整个质子府炸开了锅,那两个宫娥浑身湿漉漉的坐在云潜质子府的门前嘤嘤的哭,那些整日里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质子们最喜欢凑热闹,何况这两个宫娥可是皇帝亲赐,如今形容狼狈的坐在府门前哭,任谁都想一探究竟,结果打听来的消息让他们大吃一惊,质子府向来死气沉沉,只瞬间便热闹非凡起来。
涪陵府的青兰听说事情经过后,浑身寒毛直竖,飞奔着去寻涪陵夫人,将此事告之,最后还心有余悸的道:“幸好咱们和夏侯夫人不算太熟悉,这万一被牵连,对咱们公子定有影响!”
涪陵夫人斜睨她一眼,冷笑道:“没眼力的东西,本夫人说多少遍了,定要与她交好,你倒好,总是瞻前顾后的,这么没眼力劲儿,岂不是误事?”
青兰莫明其妙,不明白为何被训,只得委屈的低下头,不敢多言。
涪陵夫人缓缓站起来,青兰连忙和旁边的一个小丫头扶住她,深秋季节,她的身子不好,走路有些虚浮。
她慢慢走到门边儿,看着门口的廊檐与蔚蓝的天空,嫣唇微启:“德阳公主是个奇女子,她的心胸气魄,手段格局,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当今圣上岂会专情于一个碌碌无为的女子?将圣上亲赐的宫娥欺凌至此,纵然是我,也是不敢的。但我虽没有她的胆魄策略,却有非同一般的眼光,德阳公主这么做,圣上绝不会降罪于她。”
青兰知道涪陵夫人在教导她,有些困惑的道:“为何?她这么做分明在驳皇上的脸面,皇上才刚刚登基,岂能容他人这般落颜面?”
涪陵夫人轻叹一声,再次嘱咐道:“德阳公主毕竟是这个大商朝最特殊的存在,很多体制不容之事,到了她这里,都是能容的。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还是长些心的好。若再有下次,莫怪我无情。”
青兰吓得连忙跪下来,哆嗦着磕头。
“教育一番就罢了,你又何必动怒?没的自己气坏了身子。”涪陵夫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清朗温润的男子声音,下一刻,她便落入那男子的怀抱。
“公子何时回来的?”涪陵夫人面含惊喜,乖乖的偎在涪陵公子怀中,开心的问。
众丫头连忙退下,青兰也不敢再置一词,连忙却步离去。
“刚到,就看到你在训丫头。”涪陵公子温柔的将她额前碎发捋了下,将唇瓣轻轻吻在她的额上,在她面上羞红时,他才柔声道,“今日可还好?身子没什么不适吧?”
“精神着呢,不然哪有精力训丫头。”涪陵夫人含羞垂眸,在他怀中轻笑。
“凡事不如自己的身子重要,都这样了还动心思,最伤神的。”涪陵公子怜惜的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中,微微用力,仿佛在护着稀世珍宝。
“哪里用心思了?只是青兰那丫头总是不经心,怕给你惹了麻烦。”涪陵夫人叹了口气,在他怀中闷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