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武摇摇头,有些不解又有些佩服的道:“不清楚,不过依小的看,那位雪菱姑娘一直挡在门口,都不肯让薛大人进门,似乎在谈什么条件。”
“谈条件?”涪陵夫人双眸微眯,一对好看的杏仁大眼眯成了一条线,线内有墨光闪烁,如上好的明玉。
李武再次躬身低头:“正是,最后雪菱姑娘既没有进院通报,也没有请薛大人进门,薛大人在与她见礼后,便自行离去。”
涪陵夫人低头不语,眼中精芒闪烁,显然在想着什么。
青兰难以置信的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呢?夏侯夫人如今背负着叛国的罪名,生活如此困顿,嫁个丈夫也是个傻子,她有何傲气,还敢把上门拜访的薛大人撵走了?”
涪陵夫人转眸看她一眼,淡淡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以为她真如你看到这般落魄?”
青兰愣住,有些不明所以。
涪陵夫人缓缓靠在椅背的绣花垫子上,神情放松,微垂的眼底缓缓浮过一抹无力,淡淡地道:“我听公子说,南方水患的问题已经持续三月,如今难民纷纷逃向京都。想来,薛大人是为此事上门请教。”
青兰倏地瞪大双眸:“不是吧?向她这样一个女子之流请教?”
涪陵夫人挥挥手,命李武退下,李武连忙却步离开。
待李武退下后,涪陵夫人才缓声说道:“如今,你还敢小瞧她么?”
青兰皱起眉头,有些不服又有些无奈的道:“满朝文武,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水患问题吗?居然来寻这样一个弃家叛国的女子。”
涪陵夫人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训斥道:“你说话注意着些,她再不济,也是位质子夫人,岂能容你这般轻视?何况,德阳公主能当得朝廷第一公主,自然有她过人之处,难不成她失了势,她所具备的才能也失了?如她这样的人,朝廷不敢用,也不能不用。想必云潜质子府会很快得势。”
说到这里,涪陵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声:“你刚才说什么她上赶着巴结本夫人,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恐怕大牙都笑掉了。以后再不准这般说,若无她帮衬着,你家主子我也不会好得这么快,以后仰仗她的地方还很多,你千万殷勤着些,莫要误事。”
青兰见自家主子嘱咐的郑重,连忙答应下来,再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
“唉,江南水患一日不解决,那些成千上万的难民就要多受一些苦,甚至有可能因着晚一日便命丧黄泉,只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他们身体康健,平安无事!”涪陵夫人面现悲色,修长玉白的手指数着一串碧玉佛珠,珠子不停的转着。
青兰见涪陵夫人念佛,连忙悄然退到一旁,静立侍奉。
雪菱扶着德阳回到房中,边走边将她与薛白风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说与德阳听。
“对了,那送您回来的青兰一脸的傲然,好似您占了她主子便宜似的,可咱们哪次不是让她们多得些去?就是这荆桃,也不值几两银子嘛。”雪菱晃晃手里拎着的篮子,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