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冷冷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荷花池,眸光缀了丝丝杀意,看向薄柳之身后的两名太监。
“将她给本宫扔进荷花池!”
那两名太监想来是经常做这事,毫不犹豫的便擒着薄柳之往荷花池走去。
薄柳之大惊,可是嘴巴很痛,脸很痛,她使劲挣扎也挣不脱他们束缚。
她现在是真正体会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如何的恐惧了。
更要命的是,她现在脑子里竟然跳出了那总是欺负她的少年的影象,她期盼他能来救她……
郑美人眯着眸子眼睁睁看那两名太监将她扔进了荷花池,她落进去的时候,却连挣也不挣一下,便往池下沉了去。
眼角瞥见一抹明黄急速飞掠了过来,郑美人立马抱住华贵妃的腿,哭求,“贵妃姐姐,您快让他们把她救起来啊,她受了那么多巴掌,已经算是得到教训了,您便让他们救她起来吧,臣妾求您了!”
华贵妃厌恶的再次一脚踢开她,刚要怒斥,却见有人一下子跳了荷花池里。
耳边有人惊呼,“是皇上……”
华贵妃脸色刷得白了,整个人竟一下子退后了数步。
不可置信的摇头,兀自喃喃道,“不会的,绝不会的,皇上是万金之躯,怎会屈尊纡贵,亲自去就一个女人……不会的……”
她说道的最后的时候,声音不自主的加重了,好似这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便不是真的。
她嚯的推开身侧扶着她的宫女,急促的往荷花池走了去,形态全无刚才的冷艳。
身后的各宫嫔妃早已惊得合不拢嘴,也随后跟了上去。
待所有人走之后,跪趴在地上的郑美人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手腕处被人扶起,郑美人看了她一眼,“芙儿……”
芙儿却一下捂住了她的嘴,示意的看了眼前面。
郑美人会意点头,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去。
沉入池里的薄柳之恐惧到了极点,她惧怕这里,哪里都是水。
她又想起了那股子死亡的冰凉,她害怕极了。
她双脚抽筋儿,全身都不能动,不敢动。
脸上很疼,冰凉的池水好似从她脸上侵入到了她的心房,她开始呼吸不畅,开始睁不开眼……
这一刻,她似乎又看到了在前世时她在水中挣扎的摸样,甚至,甚至她能看到自己死去的摸样。
她惊悚的闭上眼,再也睁不开了,这一刻,她想,她准该悲催的再次死在这水里了。
上一次在瑞王府,有祁暮景救她,可是现在,他不会来了,没有人来救她了。
薄柳之,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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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醒来……”
“之之,乖点,睁开眼……”
“薄柳之,你给朕醒来,不然朕就八光你的衣服,吊于城头示众,暴晒,鞭尸……”
耳边的声音由开始的紧张担忧轻哄到最后的暴躁威胁恐吓。
薄柳之只觉得很烦很聒噪,她很累,只想睡觉。
可是耳际的声音越来越大,胸腔又被什么东西重重按住,她有些难受,胸口又是一个重力落下,薄柳之没忍住躬身一下子吐了出来。
接着,她便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死死的,她感觉骨头都快被他捏粹了,虚弱的睁开眼,拧眉抗议,“你想要箍死我吗?!”
她话一出,她明显感觉他的身子颤了一下,他仍旧没有松开她,只是将抱着她的手臂松了几分力,她听见他大呼了口气,在耳边低声安慰,“之之,没事了,你没事了……”
薄柳之微抬头看他,他全身跟她一样,都湿透了,他的发尖还在往下滴着水珠,而他的双眼却紧紧盯着她,她能从他眼睛里面看到如释重负,看到欣喜若狂。
不知怎的,她便觉得心口暖暖的,乏力的靠在了他怀里。
周围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所有人都被刚才的一幕惊瑟到了。
一向庸散不羁的皇帝适才像是疯了般不断挤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胸口,嘴里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或温柔或轻哄或粗暴或无奈。
华贵妃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场景,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是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第一次从他双眼里看到了在乎。
他对这个女人是不同的……
她还在想着,一抹如刀尖锐的目光陡然射到了她的身上,抖了抖肩膀,她看过去,“皇上……”
“是谁干的?”拓跋聿嘴角又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轻问。
华贵妃身子微抖,咬着唇没说话。
倒是身边的小宫女沉不住气了,竟一下子软塌在地,瑟瑟发抖起来。
适才将薄柳之仍旧荷花池里的两名小太监见状,也纷纷跪了下来。
华贵妃脸色白了几分,却仍旧端着,傲然的抬着头看着拓跋聿。
拓跋聿勾唇,凤眸撩出一弯嗜血,倏地,他搂在薄柳之跃身而起,一下子抽出身边侍卫腰腹上的剑。猛地朝华贵妃的方向而去。
冰冷的剑光掠过华贵妃的双眼,她惊得一下子叫出了声,双腿一软,跌坐了地上。
接着,空气中便响起一阵抽气声。
地上霎时便多出两只残缺的手掌来。
华贵妃脸色惨白,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双手……还在……
“啊……”声音疼痛惊恐。
华贵妃屏住呼吸看过去,却是自己的随身宫女举着两只断掉手掌的胳膊,痛得的地上蜷缩着,而她的双手流曳出来的红血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裙底。
她吓得大声叫了出来,连连往后褪去,一时狼狈得让人感叹。
而从始至终,拓跋聿将薄柳之藏得极好,将她的头埋进胸膛,不让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两名跪着的小太监吓得冷汗连连,双唇打颤,便连求饶都无法说出。
怀中的娇躯轻轻颤抖着,拓跋聿瞳色一暗,阴测测的看了眼那两名太监,对着甄镶道,“都给朕剁碎了…!!!”
说完,扬眉看了眼华贵妃,抱着浑身湿透的人儿快步往龙栖宫而去。
他转身之际,薄柳之从他臂间空隙看出去,正是甄镶举剑劈向那两名太监,剑落下,血一下子便喷了出来。
她当即吓得扭转脸,闭上眼,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拓跋聿感知到,以为她是因为冷,便更紧的搂住她,脚程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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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聿整个人覆了一层冰霜抱着薄柳之踏进了龙栖宫,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嗜杀之气,厉声道,“准备热水,快!”
殿门口留守的宫女吓得连忙应声小跑而去。
拓跋聿将她放在榻上,伸手擎过被子死死捂住她战栗的身子,探出手臂紧紧拦住她,可是她在他怀里还是颤抖得厉害,他甚至能听见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心尖一疼,想起她还穿着湿透了衣裳,又快速拿开被子,准备替她将湿物剥了。
手才将将伸出,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懊恼的拧了眉峰,又一下子将她抱了起来,往殿外走去。
绕过宫中迂回榔栏,走进一处如进春色盎扬的大殿。
门口的守卫太监瞧见一抹明黄衣角掠过眼前,连忙跪了下来,头匍匐在地。
拓跋聿一脚踹开紧闭的殿门,飞快走了进去,“关上殿门!”
守卫太监不敢迟疑,爬起来弓着腰垂着眸将门关上。
大殿内有一汪氤氲着水汽的池塘,池塘四壁玉石光洁,有缕缕清泉从四壁内的小孔中溢下。
拓跋聿将薄柳之轻轻放在池案边的温石头上,伸手欲替她褪去湿润的衣裳。
手指刚触上她胸前的纽扣还未来得及挑开,便被一只冰凉的小手。
拓跋聿一怔,低头看去。
她脸色惨白,一双大眼却晶亮亮的瞅着他,让他的心不由软了又软,柔声道,“怎么了?”
薄柳之闭了闭眼,像是在竭力压制着什么,动了动有些泛青的唇瓣,虚弱的瞪他,“不准脱!”
声音软乏,听去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之前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在薄柳之脑子里扎了根儿,只要他一伸伸手,她便不由自主的以为他又要恶劣的欺负她。
可是这次她都成这样了,他怎么还……
“之之,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再不脱下来你会生病!”
拓跋聿说着反手将她的手压了下去,没有再给她机会与他争执,他双手用力,一下子将她的衣服撕开,单手将她提了起来,又飞快褪去她的亵裤,瞬间,薄柳之便光溜溜的出现了他的眼前。
薄柳之愣了愣,青白的双颊瞬间燃起两团红晕,无力的握拳,各种想死。
然而,这次的拓跋聿并未对她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一本正经的将她轻轻放进了水池中。
皮肤被温水浸泡,让原本想挣扎的薄柳之安静了下来,可是神色仍旧紧绷,一双手紧紧抓他的衣服不松开。
她害怕,她不想待在水里,她恐惧在水中靠不了岸的感觉。
忘记了前一刻被他脱光的窘迫和气恼,薄柳之眸中渐渐涌上一层水雾,大眼惊慌的看着他,嘴唇龛动,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此时无助的样子让拓跋聿心揪了一下,伸手轻抚着她的背,“之之,没事,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乖……”
薄柳之仍旧抓住他的衣裳不放手,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滴砸在温泉里。
拓跋聿见她这个样子,差点就抱着她离开这里。
可是,他不能!
她的身子在冰寒的池子里冻狠了,肺部又吸进了打量的湖水,如果不好好泡上一泡,祛祛寒,他真怕她会生病。
一向邪魅不可方物的凤眸忽的变得柔情万种,密密罩着她,“之之,这里的温泉之水不及人高……”
他边说着,边一点一点将她往下放。
他的嗓音像是有魔力般,丝丝沁耳,薄柳之盯着他的双眼,屏着呼吸任他将她往里放,直到双脚落入池底,而池中的温水却只及她腰腹处。
薄柳之顿松了口气,握住他胸口的手也松了一些。
拓跋聿见她也无之前的排斥,便将她轻轻放坐在池边,让她靠在玉石上。
这里的玉石经过温泉之水洗涤浸泡变得暖烘烘的,一股股熔暖之气从后背,脚底,前胸,小腹各处溜进身体里,薄柳之舒服的轻吟了声,不自觉将头靠在池边,闭上眼享受着。
她太累了,她从没想到她的生活会变得这般不确定。
她以为她可以一直呆在侯府,在祁暮景的温宠之下幸福的过一辈子。
她更没想过,前一刻还恩爱如戚的两个人,最后会变得陌路天涯。
在沉入冰冷的湖水之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老天让她死而复生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东陵王朝,它的目的就是让她感受一次与最爱的人诀别,感受一场让她痛彻心扉的婚姻,让她尝透其中的苦涩滋味。
也是在那一刻,她忽然想通了,有些人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给她的生命添姿添色,让她的生活叠满各样色彩,黑的白的黄的灰的,他不一定能陪你走到最后,却足够让你体味人生百态。
祁暮景,不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吗?!
他让她在过去的六年里幸福过,温暖过,伤心过,绝望过,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在心里轻吁口气,下了一个让她如释重负的决定,从此,不再坚持爱祁暮景。
不爱了,也就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释然了,释然了,她才能重生,再一次开始生活。
更何况,除了薄书知一事,祁暮景做得有些颇为无情之外,之前六年来对她的关心以及给她的宠溺已足够让她感恩。
她正悠悠的想着,一股股热热的泉水一溜一溜从她胸口往下钏过,那感觉就像一片片柔软的羽毛落在胸口,痒痒的,却又舒服。
她启开双眸,眯出一条缝隙看去,却见清美的少年一双妖冶棕瞳紧紧落在她的胸前,眸内荡着诡魅,而他如嫩笋般修长白净的长指正不断的鞠着水往她裸露的皮肤上耐心的淋着。
不知怎的,心跳咚咚咚的快了起来,她匆忙垂下双眼,却看见水中自己的身子竟然毫无一丝遮蔽,羞愤的是,因为池水清浅,从上往下看去,她的双腿竟微打开的伸展着……
倒抽一口凉气,薄柳之第一反应就是闭上双腿,却在闭上的那一瞬一双大掌直直插了起来,勾在了她的腿弯处……
薄柳之瞬间睁大眼看他,将呼之欲出的惊恐死死压在喉咙里。
可是当她看到原先还着了明黄朝服的少年,此刻已yi丝不gua,如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塑跪蹲在她的身侧,而他的某处正以昂扬的姿态对着她时。
薄柳之当即惊呼的捂住了嘴,心跳飞快的别开眼,脸上的霞红怒开了,蔓延到了脖子根儿。
她的脸如坠了上好的胭脂,红艳纷嫩,她的唇散去青白,像一朵娇嫩的花骨朵儿含羞的微阖轻抿着,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儿泛起点点水雾,欲语还休的美。
拓跋聿动了动喉头,眸光再一次落在水中她白希如细瓷的娇躯上。
她的一双玉兔格外的吸引他的眼球,白白的,嫩嫩的,挺挺的,大大的,峰尖上两颗红豆在水下如沾了晨露的樱桃,可爱极了。
往下,是她平坦的小腹,再往下……
瞳色猛地一暗,没入她双腿间的长指在她腿弯上轻划着,跃跃欲试的往里探去。
薄柳之敏感的夹·紧双腿,全身忍不住的轻颤着,阻止他得寸进尺的靠近。
咬着唇,那里,便连与祁暮景成婚六年,也没有人碰过触过……看过。
拓跋聿属于百折不饶型的,他想的,无论如何都要做到、得到。
一双凤目半眯着,紧紧盯着她微慌的玉颜,手缓缓抽出,如愿看到她陡然变松的神情,唇角隐勾。
“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激荡而起的水花从天而降,打湿了睫羽,薄柳之惊惧的伸手拂开面上的水珠,却发现池岸上的少年……不见了。
睁大眼往四处看去,心房不由一缩,这人好似从未出现般的消失了……
正惶恐着,胸前突地冒出一颗黑糊糊的脑袋来,薄柳之差点吓得背过气去,一双水眸既无措又惊骇的盯着突然从水底冒出来的人,心里有丝异样划过,那是一种不被抛弃的温暖还是什么,她没有细究。
拓跋聿看着她又惊又慌的摸样,挑高眉低低笑出声了,身体轻松移进她的腿间,两人头一次赤诚相待。
薄柳之心跳到了嗓子眼,双手本能的护住胸口,轻启唇,却发现嗓子颤抖,死活吐不出一个字。
拓跋聿邪魅一笑,双手从她的腰间一路往上,从后绕至她的脖颈处,稳稳的固住她的脑袋,唇靠近……
在她的注视下,缓缓的,缓缓的,印了上去。
他唇触上的那一刻,薄柳之几乎能听见他从喉间溢出的一丝轻叹以及清楚的感知到她心跳的紊乱,垂眸,她又看见他左眼下那颗小黑痣,似乎这一刻,那颗黑痣陡然变成了鲜艳的魅惑的蛊惑人心的红色,她竟发现,此刻的她拒绝不了他亲密的亲近。
心内疑惑,这个少年究竟是不是有什么魔力,正一点一点摧毁她的心房……
拓跋聿耐心的亲吻着她,开始只是停留在她的唇面上浅酌,轻碾,而他的手正以无与伦比的温柔的方式轻柔着她的脖颈,不动声色的移下,柔抚着她如弯月的锁骨,最后,轻轻包住她胸前的绵软……
一霎,他终于撕开了他温柔的皮囊,开始猛烈地进攻起来。
他深深吸含着她娇嫩的唇瓣,舌尖顶开她密合的牙关,钻进,搅弄,舔咬,最后卷住她湿滑的小舌,狂猛的吸食了起来。
而他的手重重的握住她两边的雪白,搓捏,掐弄,让他们在他的掌下开出各种摸样。
“嗯……”薄柳之被他狂烈的动作弄得浑身发软,没有一丝气力,肺部严重缺氧,却将她有些迷乱的思绪拨了开,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而此时,她敏感察觉到他的一只手正慢慢往她的下腹而去。
背脊战栗,薄柳之慌张的一下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再次往下,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拓跋聿双目猩红,如一头饿极了豹子盯着她,突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猛地往池岸边压去,身子俯下,沿着她漂亮的锁骨一路往下,头没入水中,一口含住她一边俏丽的红豆,大口的吃了起来。
嘴巴得到自由,薄柳之轻踹着拒道,“不可以……嗯……”
像是为了惩罚她,拓跋聿竟恶狠狠的咬住她的峰尖,引得她全身又麻又疼。
还没等她从这层刺激中醒过来,他的唇挪下,吻向了她的小腹,如泥鳅般润滑的舌尖在她肚跻上打着转。
而后,他的手一下握住她的脚踝,分开。
“啊……”薄柳之大叫出声,只觉得这个姿势让她羞辱到了极点。
她的双腿被他往两边拉开,她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水流轻轻飘打在她敏感的羞地,那感觉,就像是心口被一双小手轻轻挠着,让她忍不住缩紧身子。
拓跋聿将她的双腿抬起,凤眸燃了血,盯着那一方密林深处的瑰宝。
粉粉的,像是她的另一张小嘴儿,轻颤颤的出现在他的眼前,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仿佛伸手掐一掐便会流出蜜业来。
这样一想,拓跋聿只觉得一股火直往脑门上冲,下腹生痛得好似下一刻就会爆裂,
再一次将她的双腿掰开,拉至最大,头缓缓靠近……
天啦,薄柳之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此时的感受,她眼睁睁的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甚至,她能敏感的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扑在“她”的上面。
胸闷气短,薄柳之只觉得眼前金星无数,脑中有什么“嘣”的一下断了,接着她双眼翻白,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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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栖宫。
“把这个喝了。”南玥将手中青瓷玉碗递给坐在椅凳上发呆的薄柳之,见她接过,才狐疑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薄柳之蹙眉喝下,有些苦。
没什么?!
南玥撇嘴,“是不是在想皇上这几天怎么没有回龙栖宫?而他这几天又在哪儿是不是?”
薄柳之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没有。”
哼!
南玥谑笑,“得了,别装了,看你那小眼神儿一个劲儿的往外瞅瞅,不是在翘首企盼着皇上能一下子出现在你眼前。”
薄柳之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南玥,这几天你干嘛有事没事的就在我面前提他,你安的什么心?!”
说实话,她不知道那天她是怎么回的龙栖宫,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只看见南玥。
好几天过去了,那人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她心里难免有些怪怪的,一时忍不住想,到最后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玥只笑,现在整个皇宫都知道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大发雷霆,不仅不顾寒冬腊月,亲自跳湖相救,还当着华贵妃的面儿剁了她贴身宫女的双手……
挑眉拿过她手里的碗,说了一句,“华赣被皇上打下天牢了。”
华赣?!
“华赣是谁?”薄柳之皱眉问道,心里却不甚在意。
“华赣是华朔的独儿,华贵妃的亲弟弟。”南玥似乎特别畅快,说起华赣被打下天牢一脸的兴奋。
薄柳之愣了一下,“为什么?”
南玥盯着她的眼,“你、说、呢?!”
嘴角一抽,薄柳之很难不乱想,却还是小心问道,“皇上为什么要将他关进天牢?”
南玥似笑非笑盯着她半响,“因为他强抢民女,还杀了人。”
按理说,就凭华朔的身份,他儿子杀个人也没啥大不了的,充其量拿点银子就算了事。
可是这次却闹得极大,搞得满朝皆知,不少官员纷纷开始弹劾华赣,甚至不顾及华朔的身份,硬要皇上严惩不贷。
一边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一边是权臣激愤,皇上很为难啦,于是就将这个难题抛给了华赣的老子华朔。
华朔即便是再想保住他的独苗,可是他抢民女杀人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面对所有大臣的责难,他只得干了一回“大义灭亲”,主动要求将其关进大牢。
所以皇上就准了,整个像是给了他天大的恩情般,来了个开春处斩,一命换一命。
华朔一听,回府就卧床不起了。
当然,这些都是听拓跋瑞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想来只有他们几人心知了。
“哦……”听到这里,薄柳之大呼一口气,心想,不是为了她就好。
南玥瞥见她如释重负的样子,真想拨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得都是浆糊。
她也不想想,为什么皇上早不弄华赣晚不弄华赣,偏偏在她出事之后,不声不响的就要了他的命。
她都不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吗?愁!
她鄙视的目光实在太强烈了,想无视都难。
薄柳之皱紧眉头看她,“你干嘛这样看我?还有啊,你怎么天天来啊,皇宫可以随便进出?”
怎么听着她的语气这么嫌弃?!
南玥瞪了她一眼,“我跟拓跋瑞暂时住在宫里,离龙栖宫不远的鞠庆殿。”
要不是因为眼前这个没良心的,她才不愿跟某个禽兽晚晚相对,还差点被他折磨死!
薄柳之哦了声,眼尖的瞥见殿门口一抹青纱飘动。
眼神示意南玥往外看去。
南玥怔了怔,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眼皮一跳,起身走了过去。
外面的人见眼前突然出现的人,略显局促。
南玥挑眉,“你是郑美人?!”
郑美人抿唇点头,沉默的拿过芙儿手中雕着木槿花的盒子递给她,柔声道,“瑞王妃,这盒子里面是一些我从家父那里讨要的良药,对于调养生息效果奇好……”
郑美人的娘家是东陵城赫赫有名的药材世家,据闻就没有在她家找不到的药物。
然而南玥只是看着她,没有接下。
她早就听闻宫中妃嫔争斗厉害,手段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对于她的主动示好,她还真不敢掉以轻心。
郑美人眼中有失落明显划过,解释道,“瑞王妃放心,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十分喜欢姑娘,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于她……”
顿了顿,“若瑞王妃实在担心这药有问题,我便拿回去就是。
“我要……”薄柳之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一把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在她面前举了举,笑道,“多谢郑美人。”
“阿之,你……”南玥拧眉。
薄柳之冲南玥笑了笑,继而看向郑美人,“那日郑美人在华贵妃面前替我求情,我很感激……华贵妃之后没有为难你吧?”
郑美人摇头,“华贵妃自那日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还卧床不起。她现在也算是自顾不暇,还不得空找我的麻烦,烦劳姑娘记挂了。”
华贵妃大病?
那日明明是她差点淹死,她怎么反而还生病了?!
也就只是想了想,薄柳之也没怎么在意。
毕竟对于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她没诅咒她算是好的了,她是死是活,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抬首看向郑美人,却见她脸色有些发青,身子还在瑟瑟发抖,这才注意到她没披大麾。
对于意欲帮助自己的人,哪怕没帮成,薄柳之仍旧报了一个感激的心,她伸手去拉他的手,“郑美人,外面有些冷,你进来吧,里边有火炉,你烤烤……”
不料她会突然伸手抓她的手,郑美人显得有些激动的甩开。
薄柳之一愣,看去。
却见她有些失措的将手藏进袖口,晃眼间,她似乎看到了她手上有一块黑糊糊的印记……
“多谢姑娘美意,但是皇上的龙栖宫早已有令,任何嫔妃都不许踏入。”话锋一转,又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送药给姑娘,既然已经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了。”
侧身看向身后的芙儿,芙儿意会,上前虚搀着她转身走去。
薄柳之皱眉,与南玥对看了一眼,均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打量着手中的木盒,薄柳之走进殿内,重新坐在椅凳上,“南玥,看来宫里还是有好人的。”
南玥一怔,心里猛地划过一抹忧虑,伸手一下抢过她手中的盒子,打开,从发上取下银簪,插了进去,搅了搅,取出,并没有出现银针变黑的迹象。
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薄柳之,“阿之,日后在宫里,万不可轻易接受他人赠与的东西,吃的用的都不许。若是必须接下,拿回来也别用,知道吗?”
薄柳之看着她一列动作做得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起来像是经常做一般。
瘪嘴,“你太紧张了南玥,哪里有那么害人精。”
再者,她又没准备在宫里常住,之前不过是出了华贵妃那点意外,总之,她还是要走的。
这样一琢磨便又想起了兰新殿的百粒土,双瞳发光,抓住南玥的手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南玥,你陪我去下兰新殿,我要去找一样东西。”
南玥本还为她不以为意的态度恼火,现在又被她这般心急火燎的拉着走,有些好奇,“你要找什么……”
话说到一半,南玥猛地停了下来,狠狠拽住一个劲儿往外冲的薄柳之,自己则一下子跪了下来,“参加皇上。”
皇上?
薄柳之惊诧的抬眸,果见殿门口站着一袭明黄,身姿挺拔,如玉般完美的人。
双脚顿时像是被灌了铅,挪不开半步。
拓跋聿挑唇看着南玥,“起来吧。”
得他的令,南玥站了起来。却因为刚才他突然地出现,一时不顾,双腿下得有些急有些重……
结果是,膝盖很痛!
是以她现在的双腿疼得都有些发抖了。
可是在拓跋瑞的眼里,她这却成了名副其实在皇威面前怯弱的表现。
心里一闷,这南玥,只有在他面前嚣张的份儿!
终究是不忍,他探手一把将她扯过来,在她耳边道,“抖什么抖,皇上又不会吃了你!”
南玥抽了。
她不是因为害怕好不好,她是膝盖疼膝盖疼!
薄柳之显得有些尴尬,不见面还好,一见面总让她不由自主想起那日在温池里他对她做的事。
咬住唇,大眼低低垂地。
拓跋聿将她这副摸样直接理解成了羞涩,冶丽的红唇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提步朝她走了去。
见状,南玥拉了拉拓跋瑞的衣服。
拓跋瑞绷着唇看她,眼神询问。
南玥指了指殿外,小声道,“不觉得在这里站着很碍眼很挤吗?”
拓跋瑞微楞,看了眼某帝,表示赞同。
二人难得有达成一致的时候,拓跋瑞松了嘴角的弧线,眸中多了丝丝温笑,拉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余下的南珏与甄镶自是听到南玥的话,也相继识趣的走了出去。
拓跋聿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南玥的话字字没能逃过他的耳,魅旎的凤眸划过赞赏,暗想,这瑞王妃的头衔当初塞给了她倒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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