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的得考虑一下。毕竟,你平时对我也不算好。”许沫然真的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摆出了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司暮沉朝着她凑近了一些:“那……你觉得怎么才算真的好?许沫然,你还真别说,比起你对我的那些劣迹,我对你,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
她对他的那些劣迹?
许沫然有点狐疑地皱起眉头:“比如?”
“上次把我丢在全是冷水的浴缸里面,自己却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事情,没忘记吧?”司暮沉满脸的嫌弃。
针对这件事,许沫然还真的是没有狡辩的余地,所以她认了。
她清了清嗓子,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司暮沉已经将手中的一个药膏打开了,然后挤出一些药膏,并且强行将许沫然的脸转了过来,往她的脖子上涂去。
他的指腹有点粗糙,从她的脖子上擦过的时候,会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
作为一个成年人,在面对一个男人这样的触碰的时候,多少会觉得有点暧昧跟尴尬。
许沫然觉得在他的手指突然触摸到她的脖子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都僵了起来,于是她便马上伸出手,想要从司暮沉的手中夺过药膏:“我、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吧。”
“你最好坐着别动。”司暮沉根本没有要将药膏拿给她的意思。
许沫然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所以哪怕她现在再怎么不安,她也得乖乖接受他的‘善意举动’。
好不容易将脖子上的红疹子涂抹了一遍,许沫然如释重负:“好了,涂得差不多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医生说,你现在全身都是红疹子。”司暮沉的言外之意是,我不介意帮你涂抹全身的红疹子。
许沫然的呼吸一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好了,安静坐着,我帮你把耳朵这边的红疹子抹一下。难不成明天,你想要这副鬼样子去上班?”司暮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耐心帮一个女人涂抹药膏……
他曾经一直觉得这样的事情非常琐碎。
可是,当你对一个人一点都不厌烦的时候,你跟她在一起哪怕是做着最无聊的事情,你也会乐在其中。
现在的他,大概是开始,中了一种叫做许沫然的毒?
许沫然没说话,垂着脑袋,当司暮沉的手伸过来,并且触碰到她的耳垂的时候,许沫然整个人都绷住了。
耳朵,一般是比较敏感的位置,尤其是对于异性的触碰,会觉得浑身颤栗。
所以许沫然下意识的便看向了司暮沉,那双眼睛好似受惊的小鹿一般,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司暮沉,眼底还带着几分的惊慌。
然而这样的惊慌,落入司暮沉的眼中,倒好像变成了某种邀请。
所以她便眼睁睁地看着司暮沉的眼神从最开始的平静变成了暗潮汹涌。
他的手轻轻地婆娑着她的耳垂位置,他能够察觉得到她现在的紧张。
怎么办,他就要控制不住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存在着一些扫兴的人,病房的门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了。
许沫然吓得马上将司暮沉的手从她的耳朵上打掉了,然后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且还用咳嗽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看着她的那副窘迫的模样,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司暮沉的心情突然变得愉悦。
宋呈语察觉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一种暧昧的气息,于是她便勾起了一抹暧昧的笑:“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啊?”
“瞎说什么呢,我跟他又没有在做什么……”许沫然马上解释道。
“你知道有一个词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你知道还有一个词叫做做贼心虚吗?你现在那表情,就特别像是那个贼!”宋呈语幸灾乐祸地说道,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司暮沉。
许沫然都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她便看到宋呈语已经放弃了跟她交流。
“你就是司暮沉?”宋呈语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本人看起来比照片上更有味道呢!”
“你的眼光不错。”对于宋呈语的赞许,司暮沉也欣然接受。
宋呈语看了一眼许沫然,然后凑到司暮沉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许沫然不知道她对司暮沉说了什么。
所以她便好奇地问道:“你对他说什么?就不能直接说吗?你对我,还有秘密了?”
“要不要告诉你,这就让他决定了。我,现在看到你没事,也就放心了。那我,就不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宋呈语说罢还对着许沫然不停的使眼色。
许沫然当然知道,宋呈语的那个不干净的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
她也从宋呈语的眼神当中读到了某人传递给她的讯息:“赶紧的,还在瞎磨蹭什么!赶紧扑上去啊!”
等到宋呈语从病房离开了,许沫然再度询问道:“宋呈语跟你说什么了?”
“你确定要听?”司暮沉轻挑了下眉。
司暮沉越是这样,许沫然就越是好奇:“当然要听!”
“她说……你这个人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所以导致在某些方面会比较迟钝。让我好好……调教呢。”他在说到调教的时候,还故意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句话,让许沫然彻底红了脸。
亏她还认真无比地听着,还以为是什么话。
“怎么可能!司暮沉,你又在胡说……”许沫然干脆扯过被子,不去理会司暮沉,但是那颗心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失控了。
病房内传来的是司暮沉爽朗的笑声。
现在,他似乎已经将逗弄这个女人,当做了人生的一大乐趣,并且百试不爽。其实,宋呈语刚才跟他说的是:“这女的脸皮薄,她就算是喜欢你,也不会主动的。所以在以后的交往当中,可能你得主动一点了……至于她其它的秘密,我以后慢慢透露
给你。”
司暮沉,好像突然有了宋呈语这个坚强的后盾了。“我要睡了,你还不走吗?”夜深了,司暮沉还在她的病房里面磨蹭,并且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所以许沫然便委婉地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