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拿着这张支票滚
另一边。
沈且意抵不住乏意,一钻进卧室就忍不住躺下,一沾枕头就睡着。
白景衍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见她始终不出来,忍不住推开她的卧室门。
一眼看到软榻上睡得香沉的人,他愣了一下,朝她走去。
他竟然感受不到她的困顿,甚至还想着等她气消了坐下来好好谈谈他们近段频发的矛盾。
他真的太失职了,害怕她闷着,更害怕她心灰意冷,对他失望。
白景衍以前换女人换的勤快,该宠的该疼的一分不少,但是却从来没有走过心。
她是他为数不多的动心,他对感情二字懵懂,对于好好维护感情这件事更是一知半解。
他想对她好,想把所有一切都给她,可却只是凭着直觉往前冲,没有问过她想不想要,结果成这样,并不是意外的事。
白景衍握着她的手,一动不敢动。
等沈且意醒来,已是到了中午,睡得太久,脑子混沌迟钝。
隐约传来锅勺碰撞声,她愣了一下,以为是幻听,静静听了一会儿,辨出声音,她疑惑翻身下床。
她站在厨房门前呆若木鸡,眼前景象一片狼藉。
锅碗瓢盆都被他翻出来,冰箱里所有食材也全部被胡乱摆在流理台上,所有橱柜大开,角落的垃圾桶塞满了半成品,总之一团糟。
滚烫的锅里四处溅着油滴,他受惊地往后跳了几步,沈且意忍不住轻笑。
他举着勺子诧异转头,自己的粉色围裙套在他身上,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你醒了?我……你先到外边等等,马上就好。”白景衍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跳脚无措的丑态。
她言笑晏晏,“确定不要我帮忙?”
白景衍踢开脚下的菜叶,故作镇定,“不用不用,你快出去好好等着。”
沈且意既担心他伤到自己,又不想打击他的热情,一步三回头地往客厅走。
过了半个小时,终于传来了饭菜香,她放下书,到厨房蹦跶着检查情况。
他邀功似地舀了口汤,吹了好久,才递到她嘴边,
她抿着舌头回味,低头看了一眼,碗里除了漂浮着不明的黑色物体,还有刀法粗暴简陋的卖相,他的第一次下厨成果还是称得上是不合格的。
她笑着对他竖起拇指,“超出我期待了呢,很棒。”
他挠着头对她傻笑,她的一点点肯定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奖励。
她安静坐着,看他陆续将饭菜端上桌,又帮她盛了满满一碗饭。
两个人相对而坐,他不断给她布菜,她都笑着应下,细细慢慢地嚼着,一顿饭吃得简单而有味。
见她那么赏自己面子吃得认真,白景衍很开心,大口吃着她夹给的菜,堪比他吃过的山珍美味。
两个人没有说什么话,只是眼神中都能明白对方所想。
等吃过饭,一起收拾好住院要用的零碎东西,两个人前往医院。
准备好各项事宜,她正式开始留院察看。
白景衍勒令她上床休息,她争不过他,只能半躺在床上看他忙着给自己收拾好行李。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是自己的助理,想挂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
良久,他挂掉电话,脸色不好看,“公司那边出了点事,需要我马上过去。”
沈且意也没多想,让他赶紧过去。
他迟疑着弯腰抱了抱她,很内疚,“我忙完就回来,陪你到出院为止。”
她笑着点头,目送他离开。
白景衍离开不久,她还沉浸在书里,病房门又被敲响。
她遥遥应了一声,门被打开,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魁梧的黑衣人。
又见他往一旁退,雍容华贵的白母再次出现,沈且意眼里没有什么波澜,只是觉得少许无奈。
“阿姨好。”
白母不屑地点点头,“听说你为了照顾我儿子累倒了,我过来看看。”
听她傲慢的语气,沈且意皱眉,“这是我自己身体的原因,谈不上其他缘由。”
“你能明白也好毕竟我不希望我儿子欠你点什么。”
她安静听着,没有说话,不卑不亢。
白母快刀斩乱麻,接着打开提包,抽出两张纸放在她床边。
一脸不在意,“这是支票还有机票,特意给你争取到的国外进修机会,我想你应该不会傻傻放弃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自己会为你着想了,前途无量的光明大道和所谓的真心实意的爱情比起来,我想你知道孰轻孰重。”
“我可以支付你所有费用,只有一个条件,离开我儿子。”
“永远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即使是以后你回来了,偶遇了,我也希望你能主动躲一躲,别勾得他想起什么前尘往事。”
沈且意盯着手边那两张轻飘飘的纸,白母突如其来的话把她砸得晕头转向。
沈且意坐在床上,叹着气把书合起来放在床头,又把两张票拿起来,递给白母。
“阿姨,不好意思。”
白母有些出乎意料,但只是冷哼,避开没有接过。
“你说吧,是支票少了还是对机票目的地不满意,你尽管说,我都能满足你。”
她再也受不了她对自己的再而三的侮辱,没了耐心,把两张废纸压在杯下。
忍不住反击,冷漠而倔强,“我想您一直以来都误会了一点。”
“如果你能绑得住他不来找我,我也绝对不会再见他。这只是需要您动动手,不必在我身上大费周章。”
白母大怒,“怎么听你这话,还是我儿子对你死缠乱打,耽误了你不成?”
“沈小姐,我劝你清高自傲也得有个度吧?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儿子?”
沈且意耐心耗尽,忍不住说了自己的心里话。
“您到底是装糊涂还是作傻?以爱为名妄想控制住他的人到底是谁?”
被一个年纪轻轻,普通到渺小的小姑娘口无遮拦地踩自己的痛处,白母气得面目狰狞。
“怎么着?现在就想插手我们母子的事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的?”
听她完全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沈且意懒得再解释更多,只是顺着她的话摆明事实。
“我确实没有资格说任何,同时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任何资格去靠近你们白家。”
“我这样的态度,您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