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血……好多血……真的好多……他的身上……我的手上……裙子上……地面上……好多……”
司徒君卿的稍稍侧过头,在她右侧的发丝上印上了一个轻吻。
“嗯,但是当时的他,是没有灵魂的,只是一个躯体。或者说,只是一个储藏血液的容器。而你,只是不小心戳破了那个容器而已。”
他知道,乔以念这是典型的被自己亲手杀了人的这件事吓到了。
许多刑警在第一次亲手开枪杀人后,都需要去看专业的心理医生,寻求心理疏导。
否则那种心灵上的冲击非常容易对他们以后的职业生涯,甚至是生活造成影响。
更何况乔以念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涉世未深的姑娘。
在她的心里,恐怕杀人这种词本该是一个非常遥不可及的存在吧。
毫不夸张的说,平日里应该是连杀只鸡都做不到。
可现在杀人这词一下子突然就被拉到了眼前。
还是亲手拉的。
所以那些相关的种种难免会被反复的放大,被想起。
不过相对他曾经听说过的种种案例来说,他觉得乔以念的反应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但是这也仅仅是表面。
后续是否真的需要去寻求心理医生的疏导,还是要待定的。
听完司徒君卿的这句安慰,乔以念完全没有多想,立刻否定了他的说法。
“不……不……他的体内还是有灵魂的……他……他还跟我说话来着……”
这个回答显然也出乎了司徒君卿的预料。
他不易察觉的微蹙起眉心,继续追问了下去。
“他说什么了?嗯?”
乔以念吸了吸鼻子,毫无隐瞒的解释了下去。
“他说……他……他给了我解药……说……让我杀了他……毁了他的肉身……否则……否则就有个他会杀了你……”
“有个他?”
“对……他……他的原话说的就是‘他’……那个‘他’……是不是也是沈祈铖?可是……为什么会有两个沈祈铖……”
司徒君卿的眉心越拧越深。
没想到他算来算去,竟然还是漏掉了一种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这种情况他的心里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要是真的按照实情去解释给乔以念。
除了只会平添她心中的负罪感之外,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犹豫了片刻后,司徒君卿还是选择用一种听起来毕竟合理却也容易接受的理由去给了她一个解释。
毕竟沈祈铖已经彻底消失了。
至于那些真相。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随着沈祈铖一同消失。
“小念,别傻了,不会有两个沈祈铖的。那肉身内残留的,应该只是沈祈铖的一个或者两个魄而已。那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也是想彻底对付我不得不这样做的办法。”
乔以念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那怎么他的这两个魄想救你?其他的又要和你生死相拼呢?”
司徒君卿就知道她会这样问,一直扣在她脑后的大掌安抚性的顺了两下她的发丝。
“如果,你知道你马上要去和你的死敌生死相拼,那分别主控着不同精神情绪的七魄,喜怒哀惧爱恨欲,你会想抛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