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听说她一下子要买五百亩,也是吓的一愣,随后仔细琢磨了下,到底还是带着她去看了地。
这五百亩不是小数量,要先去看地,还得做一下土壤考察,谈谈价钱,另外还有那个买山头的事儿要忙活,季心禾这两日都忙的脚不沾地,整日里在几个村里跑,自然没功夫去铺子上一次。
段澜这两日往青禾小铺去了好几次,却都没见到她,铺子上只有季东守着,他也不好问,怕人家觉得他冒犯,心里不禁有些失落,不知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公子,你来这儿都好几趟了,也不买酒,到底干什么呢?”随行的小厮青云,可真是二仗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糊涂的很。
段澜摇了摇头:“没事。”
青云忍不住道:“公子,京城那边早就催促公子早日归京,咱在这连安镇,已经呆了三日了,打算何时走?”
听着这话,段澜只觉得心里一空。
走?
他这一走,他们此生还有相见的机会吗?他回京去成了那门不明不白的亲事,从此与她便再无半干系。
这样的结局,他想要吗?
段澜面色凝重了几分:“我暂时不回去,你先去信京城,就说我要留在连安镇。”
青云瞪圆了眼睛:“啊?公子难不成忘了,这次夫人催着您回去,可是为了婚姻大事,这······”
“你只管去信就是。”段澜果决的道:“那婚事我原本也不想要。”
现在更不想要!
青云挠了挠头:“可公子之前还说,这世家大族的婚事向来身不由己,根本不在意的呀。”
段澜睨了他一眼,青云这才乖乖闭嘴了:“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信。”
段澜再次往那青禾小铺里看了一眼,这铺子生意极好,人流络绎不绝,却独独没有她的身影,轻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正要走,便瞧见一辆马车停在了青禾小铺的门口,段澜下意识的抬头一瞧,便瞧见季心禾从马车里掀开帘子。
段澜惊喜的道:“心禾!”
季心禾诧异的抬头,瞧见段澜也是一愣,随即一边付了那车夫银钱,一边跳下马车笑道:“段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段澜神色里都是藏不住的雀跃:“我正好从这里路过,没想到竟遇上你了。”
青云古怪的看了自家难得撒谎的公子一眼,您老一天往这边跑三趟,巴巴的等着,这会儿竟成碰巧路过了?
季心禾倒是不疑有他,笑着将他请进去:“段大哥里面请,这青禾小铺便是我的,你难得来,进来喝口茶先。”
段澜自然跟上,笑道:“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我都没看到你。”
“嗯?”这话听着怪怪的。
段澜连忙道:“你之前还说有空带我在连安镇转转的,这几日却连影子都不见。”
季心禾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几日确实有些忙。”
她都忘了这事儿了。
两人进了铺子,季东便迎出来:“心禾,你来了?田产那边的事情弄好了吗?”
季心禾笑了笑:“嗯,大哥你放心吧,我这两日亲自跑了好几个村子比较,最终选了最好的那一大片田庄,大概就是五百多亩地的样子,还包下了咱村附近的一个山头,地契我都已经拿到手了,到时候要栽种的果蔬之类的东西,大哥心里也都有数,这田产和山头,便都由大哥来安排规划。”
季东点点头:“好。”
随即看向段澜,便有些疑惑的道:“这位是?”
季心禾连忙道:“他叫段澜,是我新结识的一个朋友,前几日还帮了我一个大忙。”
又看着段澜道:“这就是我大哥,跟你提起过的。”
季东闻言便笑道:“原来如此,段公子。”
段澜也拱手作揖,笑了笑:“季公子。”
季东笑着摆手:“我哪儿算的上什么公子?罢了,你们到里间说话吧,外面的铺子我来看着就成。”
心禾点点头:“好。”
随后便将段澜请到了里间,这铺子的里间便是个小小的茶室,平日里精贵或者重要的客人,便会请到这茶室里来细谈生意。
季心禾亲自给他倒了茶,这才笑道:“就是寻常茶叶,你也别嫌弃才好。”
段澜喝了一口,便笑道:“我向来不讲究这些,对了,方才我听你说起买地的事儿,这几****就在忙活这个吗?”难怪接连几日铺子上都没个人影。
季心禾点点头:“嗯,这生意做大了,果蔬之类的材料还是自产自供的好,不然长久来看,自然是不划算的。”
顿了顿,才接着道:“要陪着段大哥在连安镇好好玩一玩的事情,怕是也不成了,我马上要去启程去京城了。”
段澜怔在了那里:“去京城?”
季心禾点了点头:“生意上一些事情,得去一趟,而且,我也想查一查关于那块帕子。”
段澜眸光一亮,连忙道:“可巧,我也要去京城,咱正好可以同路!”
季心禾笑道:“段大哥先前不是说还要再连安镇呆一阵子吗?我怕段大哥还没在连安镇呆够呢,我明日便要出发,有些匆促的。”
“没事,难得路上能有个伴,我早几日走也是一样的,明日便明日,我一会儿回去了就收拾准备,你一个女孩子家,到了京城,难免人生地不熟,我一路上也能照顾一二。”段澜真不知该说惊还是喜了。
季心禾笑了笑:“如此,也好。”
两人说定了,段澜便匆匆回王家去了,青云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瞧见段澜便道:“小的已经写好了信,一会儿就让信使送出去,公子打算在连安镇呆几日?小的也好在信中交代清楚。”
段澜扬唇笑了,明媚的如同阳春三月:“明日便走。”
“啊?!”青云瞪圆了眼睛,公子,你在耍我吗?
段澜笑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去收拾准备,我先去跟王老爷辞行,明日一早,立即启程!”
青云脸上一脸黑线,咽了咽口水,才勉强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