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西凉蠢郡主(1/1)

“主子,那可是良国摄政王,咱们还是快走吧。”原先那太监见摄政王竟然就在这里,便开始担心起了自家主子的安危,他也算是个忠心的,这才能说出这样直接的话来。

“成安,不会有事的。”皇甫宵明白,如果摄政王真的想杀了自己,刚才就可以做了,但他没做,说明他一定有所顾虑,因此他认为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更重要的是,他很想接触那个叫宗政宝辰,却和自家三哥长得很像的少年。

另一边,宗政久寒将儿子带进房间后,他看着宝辰手中的红鸀两只镯子,心里一阵的不悦,他皱眉道:“你出门这么久,就带了这两个东西回来?”

宝辰总觉得宗政久寒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但也没听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愣愣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啊”。

“哼,只知道上街买这种女人东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王从小就将你扔在了女人堆里呢!”宗政久寒冷哼了一声,坐回了书案后头,他执起一本折子,随意地翻看起来,但一个字也没有看进眼里。

“父王,你怎么突然说话夹枪带棒的,别人惹你不开心,你也不用在我这撒气啊。”宝辰眨了眨双眼,觉得宗政久寒可能是被下午的信件惹火了,现在到自己这里来散火呢。

听宝辰这口气,他还特别委屈了,宗政久寒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口,上不了也下不,他瞪了宝辰好半响,最后只得指了指一边的大床,道:“睡觉!”

“凶什么凶?”宝辰被说得莫名其妙,也没了耐心,他皱眉哼了一声:“如果你觉得在我承认自己喜欢你以后,就可以随意对我,那你就错了。”说完,他就转身打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任后头宗政久寒怎么喊,他也不回头。

宗政久寒早已站起身,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门,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一个大男人吃几个小丫头的醋干什么!可他现在也拉不下脸主动找他,想了想,宝辰刚才走的方向也不是往外的,便又坐了下来,他舀过了刚刚送来的几份奏折看了起来。

至于南平皇来良国的事情,他只需要注意着就行,宗政久寒暂时是不会对他不利的,否则儿子得跟他急。

宝辰噔噔噔地用力踩着木质的楼梯,气势汹汹地走下了楼,然后直接往左转了个弯儿,他对跟在身边的林涛问道:“后头是不是有个院子?”

“是的。”林涛一直站在楼梯下,也不知道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了小主子很生气地走了下来,而王爷则是在上面喊了他好几遍。

宝辰大步走到了院子里,他现在是看什么都不爽,一把扯过身侧的观赏竹,将它的叶子扯下来好几片,然后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他用脚一直跺,一边还喊着:“臭宗政久寒,死宗政久寒!混蛋宗政久寒!”

林涛瞪大了眼睛,很想给自己的耳朵一拳,打聋了耳朵就最好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世子大人您说的出来了吧,还说得这么自然,动作这么解气……

“你说!他算什么!凭什么莫名其妙地就对爷大小声?”宝辰依旧气不过,便扭头问了林涛。

“额……”林涛傻眼了,他可没有伺候宝辰的经历,完全不知道碰到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办啊……难道要他跟着一起说王爷的坏话吗?天,他脖子上的脑袋还没有放够呢……

“额什么额!哑巴啊!”宝辰转移了怒气,对着林涛一声喝。

林涛忙低下头说自己有罪,反正只要不让他评价王爷,怎么骂他他都愿意啊。

“呦,谁把咱们爷气成这样了?”青萝是被宗政久寒喊过来的,他要她哄哄儿子。

“能是谁啊!”宝辰气得跺脚,他走到了石桌边坐下,还是觉得心里憋闷,一拳砸在了石桌上,因为只是蛮力而为,所以石桌只是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青萝见了,顿时心疼不已,她忙走过将宝辰的手包在了自己的双手中,然后用手帕轻轻擦拭起来,她有些责怪地说道:“少爷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青萝见了,可心疼啊。”

“青萝。”宝辰听了,心中微暖,但还是对宗政久寒有气,他说道:“你说,宗政久寒是不是莫名其妙,刚回来呢,他说话就阴阳怪气的!还命令我睡觉!”

“是是是,王爷做的不好,等下啊,王爷来找少爷您了,您就给他点颜色瞧瞧,让王爷知道,咱们少爷可不是随意欺负的,好不好?”青萝轻轻地劝说着,声音柔和温软,像是姐姐一般慈爱。

一旁的林涛听了,瞪大眼睛不说,嘴巴都张得可以塞下一个大苹果了!青萝姑娘,有您这样劝说世子的吗?您这话,对王爷可是大不敬啊……

“就是!”宝辰皱了皱鼻子,傲娇地哼了一声,重重地点头。

“好了,那少爷别气了,红霞正在厨房里,亲手给您做桂花糕呢,一会儿就能吃了。”青萝总是这样,哄起宝辰来温言温语的,让宝辰心里一阵踌。

他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刚刚买的两个镯子,给了青萝,说道:“爷出门的时候看到的,质地不错,给你和红霞。”

“谢谢少爷,青萝很喜欢,红霞也会喜欢的。”不是第一次接受宝辰的礼物,所以青萝没有推脱。

而还站在大厅里的皇甫宵则有孝愣,刚才那个气冲冲下楼的少年,愈发与记忆中的三哥相吻合了。他记得,三哥与父皇吵架以后,便是这个模样。

三哥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常常因为政事和父皇吵架。不过父皇不会像宗政久寒一样在后面喊他,而是直接追上来,不过不是一顿哄劝,而是一顿数落加教训,往往说得三哥脸红脖子粗才罢休。不过即使是这样大吵一架,父子俩到了饭点还是会亲亲热热地吃饭,吃完再吵。

他张了张口,对身边的成安说道:“那个人,即使再相像,也不可能是吧。”

“主子,您别想了。您应该想想太后娘娘啊,她为了您,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她……”成安也就是那太监,他哪里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这摄政王世子的样貌和神态都与当年的太子殿下那么相像,主子见了,肯定心有迷茫。

“别说母后了。”皇甫宵打断了成安的话,他的口气里有辛痛:“如果我知道,我的皇位要我三哥的命换,我宁愿不要。”

“皇上!”成安低呼一声,说道:“您别说这样的话,太后听了可得多伤心啊。”其实他自己也有些不理解,如果当年的太子殿下登上了皇位,太后不仍旧是太后吗,她又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联合那些狼子野心的亲王和大臣呢?

“罢了,罢了。”皇甫宵摆了摆手,他顺着宝辰走的方向。

到了院子里,他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青衫罗裙的女子正一声声地说着堂堂摄政王的坏话,只为了哄那坐在石凳上的少年开心,而少年则是撅着嫣红的小嘴,一边听一边点头,有时还呵呵地笑着。

他从未见过三哥这样稚嫩可爱的模样,可这个少年却会如此。

果然,不是自己的三哥吗……

宝辰感觉到了来人,便直起了身子,他扭头看,果见是阴魂不散的皇甫宵。

“宝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皇甫宵见他看向自己,就快步走了过来。

“我说不可以,你听吗?”宝辰反问。

皇甫宵语塞,的确,他不会听,他是皇帝,是南平江山的主人,他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呢?

“你好像很讨厌我?”皇甫宵站到宝辰面前,这样说道。

“我们初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不好,讨厌你不是很正常吗?”宝辰对皇甫宵其实说不上讨厌,他只是不想理睬他,因为这个人,很可能会死在自己的手里,就算不死,他也会亲手废了他的帝位,而那个亲手杀了自己,又毒害了父皇的女人,他却是绝不会留下的。

他要杀的人很多,可他每一个人都记着,记得很清楚。

皇甫宵到底不是当年的小皇子,他见宝辰的确不想与自己多说,也不再自找无趣,带着成安离开了酒楼。他没了散心的意思,直接连夜赶路,往南平都城--盛州了。

而他这时候不知道的是,两个月后,他们再次见面,却是兵戎相见之时。

皇甫宵离后不多时,宗政久寒就坐不住自己找过来了。

宝辰看了宗政久寒一眼,扭头哼了一声,青萝见此,捂着嘴偷偷笑了笑,然后拉着还有些脚下虚浮,恍如梦中的林涛离开了。

“还气呢?”宗政久寒走到宝辰身后,从背后将宝贝儿子整个儿都搂在了怀里,他弯下腰,如此在他的耳边问道。

“你来干什么?”想到刚才青萝教的一邪,宝辰哼了一声,学以致用地回了一句。

“来找父王的宝贝回房啊。”宗政久寒将儿子搂得更紧,声音更加柔软,他也想起了何湘说的,适时多一点妥协,就能多一些某种福利。

“回房干什么,被你骂?”宝辰哼了哼,挣扎着不要宗政久寒抱。

“好了,乖,是父王不好,不该对你大声说话。”宗政久寒知道儿子在意的就是这个,他忙低声下气地哄了起来,一边又双臂用力将他抱在了怀中。

“你每次都这样,这次骂完了还有下一次!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宝辰冷下脸,坚决不立刻心软!

宗政久寒觉得何湘教的方式不太好,觉得还是该强硬一点,于是,他捏住了儿子的下巴,将他那气人的小嘴堵住,深吻了起来。

“父王!这还是在外面!”宝辰挣扎起来,一边模糊不清地这样抗议道。

“没人会进来。”宗政久寒早已经让人把院子口给守住了,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直到将宝辰吻得小脸通红,宗政久寒才勾唇笑了起来,果然还是这个方法最好。想罢,他抱起儿子转身上了楼,今天的下午茶点就是宝辰了……

回到厩,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当华丽的马车驶进厩大门的时候,百姓们都认出了这马车是谁的,虽然他们不肯定他们的战神摄政王是不是在里面,不够还是有不少人退到一边,虔诚地跪了下来。

这是他们的王爷,守卫他们良国的神!

宝辰撩开车帘看着这跟当初万民跪迎差不多的情景时,不禁暗暗咋舌,他放下了车帘,对坐在车里闭目养神的男人说道:“父王,您这声望,可是越来越高了,您说,等宝辰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是良国的皇帝了?”

“如果你不快点回来,那可就真的赶不上本王登基了。”宗政久寒勾唇浅笑,说得很自信,男人就该这样,胸怀壮志,心容天下!他曾经的理想就是登上良国的皇位,然后带着自己的铁骑踏遍金樽大陆,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大陆,它从此姓宗政!

不过现在--

他拉过了宝辰的双肩,将他按在自己的腿上,他轻轻地在那殷红的小嘴上吻了吻,不带任何的,更为珍视的亲吻。现在,他的理想里,多出了这个少年,他要这个少年与他并肩站立,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父王在畅想未来?”宝辰抬头见宗政久寒的眼神有些悠远,便这样问道。

“是啊,父王在想,何时你才能与本王一起站在顶端,俯瞰天下。”宗政久寒低下头,又吻了吻宝辰的额头,语带宠溺地问道。

“这可能会有点久。”宝辰也笑了,他也是男人,他并不需要宗政久寒为他打下江山,他会做的,是与这个男人一起统一大陆!

“哦?”宗政久寒自然听出了宝辰的意思,他挑起了眉,揶揄着问道:“可问题是,你答应过,只要办完南平的事情,就留在本王的身边,不离开一步了,你有什么时间,也征战天下?”

“父王可不要忘记了,即使我这七年都没有离开过良国,连厩都极少走出,可我如今还是成功地控制了南平的半壁江山!”宝辰自信地笑了,迎来了宗政久寒的一个深吻。

“好吧,本王必须承认,宝辰的几个手下都很忠心,并且很能干。”宗政久寒并不知道宝辰有多少手下,他并不深究,他只需要确定,这个少年永远都不会,也不可能离开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那是自然。”宝辰昂起了下巴,笑容明媚灿烂,看得宗政久寒都差点呆了。

众人回到了府邸,宗政久寒就不得不忙碌了起来,一堆的烂摊子需要他处理,特别是这些时日和亲王礼亲王干出来的事情,让他宗政久寒也不得不头痛一番。

宝辰令人煮了一杯参茶,他给宗政久寒端后,只说明了自己的向就离开了,他知道这个男人自己会将这些事情完美地处理好,即使有些麻烦。

出了摄政王府,宝辰看着自己熟悉的大街,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如往常,他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朝着那人声鼎沸的繁华街道走,只是这一回有些不同的是,除了青萝红霞两人跟着外,林涛也屁颠颠地跟来了。

林涛这小子被青萝好好地教导了一番,已经差不多能够摸清楚宝辰平时的习惯了,至于为人处事,就几个字:少爷的话,都是对的。

宝辰先了一趟云楼,从云飞雪那里知道了最近的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云楼直奔赌坊,他很久没有赌一把,手有点痒。

他没有自己的钱来赌坊,因为那样即使赢了也没意思,他来到了一家叫元宝赌坊的店,他扭头问了林涛:“知道这是谁开的吧?”

“奴才知道,这是王,前,丞相家开的。”林涛特意说了这个“前”字,得到了宝辰一个赞赏的眼神,顿时尾巴翘到了天上,一旁青萝见了,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肚子上,有什么好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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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走,咱们砸场子。”宝辰笑呵呵地扇了扇扇子,觉得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

钱来赌坊并不是全厩最好的赌坊,它只能算上等,元宝赌坊也是如此,厩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赌坊,因为这些赌坊都不想出名,它们的背后站着的是一个个的高官。这高官要开赌坊一来是赚钱,二来则是收集需要的情报。如果太显眼,反而招来别人的猜忌。

“世子大人今儿怎么有空来咱们元宝赌坊啊?”门口站着的小厮见竟然是世子来了,脸色就有些不好,因为全厩的人都知道,摄政王世子“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王家少爷的娘子。

“怎么的,爷来不得?”宝辰挑眉反问。

“哪里的话,小的哪敢啊。”这小厮也不过是个看门的,犯不着和宝辰过不,所以忙扬起了谄媚的笑脸,将宝辰迎了进,然后又找来了人告诉赌坊的总管事,闹场的来了!

赌坊的内里摆设都是大同小异,几张方木桌,一群围着的赌徒,大声喊着四五六,大小,还有庄家摇骰子的声音,各种嘈杂。不过宝辰却很喜欢,因为越是嘈杂的地方,就越容易套出情报。

而赌徒,不管是下九流的人,还是高官贵族都是有的。

青萝红霞两人自然没有进来,她们等在了赌坊对面的茶楼里,因为宝辰认为赌坊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待着。

宝辰带着林涛进了门,林涛不是头一回进赌坊,他虽不是资深赌徒,可也玩过好几把,看着这样的气氛,心里就有些痒痒了。

“小子,等闹完了场子,就带你钱来赌坊那里好好玩几把。”宝辰看出林涛的想法,便这样说道。

“好嘞,谢谢爷!”林涛顿时眉开眼笑,心道跟着少爷果然是最正确的!

宝辰摸了摸鼻子,往一桌人最多的台子走,林涛非常有做狗腿子的潜力,他大声吆喝几句让堵在面前的人滚开,然后又弯着腰笑呵呵地请了宝辰进,这一抹变脸,看得宝辰顿时挑起了右眉,暗道,林涛这小子,装x起来还是挺出神入化的,这狗腿子的气势,装得可真像啊。

走进人群,宝辰却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了王粲竟然也在这里,因为上次秽乱宫闱的事情,王粲可是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眼中了。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看骰子看得兴致勃勃的……女子,是的,女子,女扮男装的女子,长得还算俊俏,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带点西域风味。

看王粲这么讨好身旁女子的样子,这人大概是外面哪个国家的公主吧。宝辰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宗政昊德,也就是皇上的生辰,不少周边小国都来了使臣,有些甚至带上了年纪合适的公主,和亲之意很明显。

“呦,很久不见了,王粲。”宝辰乐呵呵地打招呼,这模样要是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是好友呢。

王粲一见到宝辰的脸,就阴郁了起来,他始终觉得上次和宫妃发生苟且之事就是宝辰的阴谋!他总是想不到如果他没有在醒来后色心大起,就根本不会被人捉奸在床,至少他还能申辩说是被人陷害的。

“宗政宝辰!”王粲的双手骨碌骨碌作响,若不是旁边还有一个西凉郡主在,他一定会冲上和笑得很欠扁的宗政宝辰扭打到一起!

这西凉郡主来厩的目的本来是要嫁与皇帝的,但王粲的父亲王翰与太后穆氏合计了一下,就觉得让王粲来接近西凉郡主了。

西凉郡主是西凉国三王爷的独生女儿,自锌惯极了,而这三王爷又手握重兵,所以西凉郡主的身份还是不比其他小国公主的身份低的。

那哈达,就是西凉郡主的名字,她看了宗政宝辰一眼,第一印象就是,这人长得真好看,要是能够做他的妻子就好了!

“这位是?”宝辰没理睬王粲那恨之入骨的眼神,只是扭头看向了那哈达。

“我叫那哈达,你叫宗政宝辰,也姓宗政,是皇家的人吗?”那哈达见宝辰看向自己,忙介绍起了自己,而身边的赌徒太过嘈杂,她就退了出来。

她一退出,王粲也跟了出,宝辰眼珠子一转,也笑呵呵地带着林涛来到了空地处。

听了西凉郡主的名字,宝辰仔细回忆了一下,就确认了她的身份,看来,王粲是公主娶不上,就看上这郡主了。

“喂!我问你呢,你是皇家的人吗?”那哈达又问了一遍。

王粲见郡主对宝辰似乎很有兴趣,心里一时间气愤和嫉妒交加,他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宝辰对这女人可没兴趣,他还是喜欢婉约柔美的女人,当然,这个喜欢只限于欣赏,他已经爱上宗政久寒了,自然不可能真的沾花惹草的。

那哈达也看出了宝辰对自己的不在意,她心中有些不悦,她自小就娇生惯养,是父王手心里的宝贝,要什么有什么,别人看见她,那都得赶着来奉承巴结的。宝辰这样的态度,那哈达顿时就不喜欢他了,现在看他容貌艳丽,心里反而有些妒忌起来。

“你们大良国的人,都像你这样没礼貌吗?”那哈达皱眉说道:“昨天那个宗政水月也是,真是没礼貌的女人!”

“水月怎么了?”宝辰皱眉,直觉可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个宗政水月,不就是不小心被我推下水嘛,竟然就哭哭啼啼的,害的本郡主被唔可大人训斥了一顿!”那哈达说起这个就有气,她只是闹着玩,哪里知道宗政水月这么弱不经风,轻轻一推就落水了。

唔可大人就是这一次被派来良国的西凉使臣。

宝辰一向最疼爱宗政水月,现在听这十六七岁了的女人竟然把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孩推下了水,还一副她没错,对方小气的样子,宝辰觉得自己快气得爆了。

“你说,你把年仅十岁的女孩推下了冰冷刺骨的水里?”宝辰收敛了习惯性的笑容,平静却阴寒地问道。

“我……”那哈达被宝辰的气势吓到了,她辩解不出来,只得躲到了王粲的身后。

王粲一见,心里一喜,这宗政宝辰可是自己把西凉郡主往外推啊!

“宗政宝辰,你这个样子吓到尊贵的那哈达郡主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三公主不是没事嘛!”王粲满不在意地说道。

“的确是没事。”宝辰眯起了丹凤眼,他说道:“如果出了事,本世子就灭了西凉国陪葬!”

那哈达被这样的话给吓了一跳,随即她也凶悍了起来,跳出来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西凉国是你想灭就能灭的吗?你这样说话,就是破坏西凉国和良国的邦交!”这最后一句话,她最近总是听唔可大人烦,所以说得很溜。

“呵,邦交?不过是墙头草罢了。”宝辰轻蔑地笑了笑,这西凉国总是在南平和良国之间摇摆不定,他看西凉早就不爽了,正缺个理由灭了它呢!

“你太过分了!你们良国人不是自称礼仪之邦吗?怎么这么无礼!”那哈达可不懂西凉与良国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就是听不得这种辱骂西凉的话。

“你们西凉也好不到哪里。”宝辰看了扮相奇怪的那哈达一眼,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西凉的女子可以抛头露面在赌坊这种地方,并且看人家赌泊得特别起劲。我只知道,至少我不会让我的丫头在这种地方多待。”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郡主还不如他的丫头。的确,在宝辰的心里,恐怕多数女人都是不如他的两个丫头的。

“你!你!”那哈达气急,恼怒之下也失了理智,她猛地挥出腰间的长鞭!

那呼啸而来,气劲不弱的鞭子朝着宝辰的面门就抽了过来!宝辰哪里想到一个小女子竟然会用这种可以远距离进攻的武器,一时间没有防备,只能堪堪躲过,但他的额头还是受了伤,被那长鞭上的倒勾给割破了皮!

“少爷!”林涛大呼一声,吓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天啊地啊神啊!王爷连少爷咳嗽一下都要紧张半天,可都流血了……林涛很想晕死过,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够预见到接下来昏天暗地的地狱场景了……

宝辰哪里是个能吃亏的人,他虽然不屑于和女人相斗,但那恨人的鞭子,他是一定要收下的!

王粲也是被吓到了,他虽然一直都很想打宝辰一顿,可真的看到他流血受伤了,还是有些心慌,摄政王要是知道了,这得要多少人的命啊……他看了看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愚蠢郡主,退开了两步,他不想娶她了,他可不想在摄政王还得势的时候得罪他!

宝辰心里有气,猛地伸出了右臂,对着又挥过来的长鞭狠狠一抓,内力一震,他将那鞭子给震得粉碎!

那哈达只觉得右手掌心又麻又痛,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长鞭变成了粉碎!

“你个混蛋,把鞭子赔给我!”那哈达竟然还想要她的鞭子,她挥了挥手,喝道:“给我上,打死他!”

说完,她身后的两个高大护卫就上前行使命令了。

“别!郡主手下留情啊,这可是摄政王世子!打不得啊!他身份高贵,您可千万不能打啊……”王粲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又想,只要他不娶她,那他和她就没有关系,到时候真的打死了宗政宝辰,太后和自家爹爹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宝辰哪里看不出王粲的虚情假意,这推波助澜的一句话,倒是让郡主更加生气了,她又下了一次同样的命令。

拦下要冲上前的林涛,他冷笑了一声,道:“人多欺负人少?”

“对!就是这样!”那哈达以为宝辰怕了,她得意地昂起了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宝辰见了,又想摇头,自己果然还是不够纨绔了,瞧瞧人家,这霸道不要脸的劲儿,他必须,一定,要好好学习!

于是--

“阿大阿二阿三阿四!不要给爷面子,上,打趴了他们,爷重重有赏!比人多欺负人少,爷可从来不会输!”说完,四个暗卫就从赌坊的四个角落凭空出现,吓得没见过世面的郡主连连后退了三步!

这边两队人已经打了起来,那一边摄政王也收到消息了。

“王爷!世子在赌场……和人打架了……”侍卫得到了消息,匆匆跑进了门,他气喘吁吁地报告,下跪都是说完了才跪的。

而房中正与摄政王议事的大臣们齐刷刷皱眉看着他。

“嗯,打赢了没?”宗政久寒不以为意,那小兔崽子打架的本事高着,这次刚回了厩,让他动动筋骨也是有必要的。

“额……赢了……”侍卫吱吱唔唔,心想,四对二,还是顶级的暗卫,这对上两个西凉蛮子,还不是赢得轻而易举?

“赢了便好,你这般言辞闪烁是为何?”宗政久寒抬头看向侍卫,然后皱了皱眉,道:“莫不是宝辰要什么奖励?”这种打赢了要奖励的事情,宝辰以前没少干过,所以宗政久寒这样猜测起来。

众臣听此,纷纷汗颜,这就是慈父多败儿啊!打架这档子的事儿,还给奖励的?

“不是……世子应该打赢了,可是额头流血了……”侍卫刚刚说完,就觉得一阵寒风从他身侧滑过,他转头看,只看见他家王爷焦急的背影。

他张了张嘴,觉得很快,满城的风雨就要来了。有这个想法的,包括了在场的众臣。

宗政久寒骑着骏马快速感到元宝赌坊的时候,官兵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京兆尹庞均慌忙跪下来迎接,而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百姓们也纷纷下跪高呼摄政王千岁。

宗政久寒谁都没有理睬,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一句“额头流血了”,该死的,这才回厩,怎么就见血了呢!

走进大门时,宗政久寒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派给儿子的四个暗卫正站在儿子的跟前,而地上则趴着两个西凉壮汉,壮汉的后头站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王粲,女的应该就是西凉郡主。

宗政久寒只是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将儿子小心地拉进了怀里,他低头问道:“这是怎么了?”他摸了摸宝辰的额头,见他吃痛地皱了皱眉,忙松开了手,他招了临时叫来的傅太医给宝辰包扎伤口。

“父王,只是皮外伤,没关系的。”见傅太医舀着一大卷的纱布要给自己包起来,宝辰瞪了瞪双眼,连连拒绝。

“还能反口,不错!”宗政久寒说着,沉下了俊脸,他率先看向了那四个暗卫,道:“你们好得很!这就是你们保护小主子的表现?!让他受了伤,还流了血?”

四人被宗政久寒突来的气势一震,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属下无能,请主子降罪!”

“父王……”阿大几个人跟了宝辰好几年了,他生怕宗政久寒一个生气就将他们拉出砍了或者充军了,忙扯住了盛怒中的宗政久寒的袖子,故意用了软糯无依的口气。

果然,宗政久寒一听还以为宝辰受了什么委屈还没说,忙转过了身体,他弯下腰将儿子搂紧,他看着傅太医已经把宝辰的额头包扎好,便问道:“宝辰怎么了?”

“宝辰很好,没事,父王别生气,宝辰下次会小心。”宝辰讨好地抱住了宗政久寒的腰部,撒娇似的晃了晃。

“还有下次?”宗政久寒皱眉不悦地说道。

“没有了!”宝辰又摇了摇宗政久寒的腰,说道:“我想进宫瞧瞧水儿,听说她被西凉郡主推下水了。”说着,他对着那惨白了脸的那哈达哼了哼。

“好。”宗政久寒点了点头,他看向那哈达,说道:“西凉郡主和使臣来我朝,应该是为了皇上的生辰,而不是在这里聚众闹事,甚至打伤了我良国的世子!这笔帐,本王会慢慢与你们算。”宗政久寒从不是个为难小姑娘的男人,但只要触及了宝辰,再没品的事情他也干的出来!

宗政久寒等人走后,那哈达才瞪大了双眼,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她抹着眼泪就奔了出,她要找唔可大人,她要报仇!

进了宫,宫里的人见宝辰的额头竟然包了厚厚的一圈白纱布,顿时退散好几步,生怕走在他身边的宗政久寒会以为自己要冲撞他的宝贝儿子!

宝辰上了宫里的青色形直奔西三所,宗政久寒没有跟,他了轩辕殿的南书房,准备召集将领,并与皇帝“商量商量”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西凉,他是不想再看到了。

女孩坐在西三所的柳树边,她晃荡了几下小腿,显得有些病怏怏的。

站在女孩身边的宫女正劝着她:“公主,您还生着病,快些进屋吧,不然娘娘知道了,得心疼坏了。”

“蕊儿,你不是说,宝辰哥哥回来了吗,为什么水儿都生病了,他都不来看看水儿?”宗政水月嘟起小嘴,眼眶顿时又酸又红了,她很委屈,明明听见大家说世子回京了,可为什么一下午了,宝辰哥哥还不来看她。

“或许,或许是世子在歇息吧,公主要知道,一路舟车劳顿回了厩,世子大人也需要休息休息啊。”宫女想了个理由,安慰着说道。

“是这样吗?”宗政水月还单纯,她听了,就有些相信了。

宝辰在一边见了,心里暖暖的,他大步走到了宗政水月跟前,然后弯腰说道:“怎么,小泪包哭着要哥哥了?”

听到宝辰的声音,宗政水月立马抬起了小脑袋,她惊喜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宝辰,但下一刻,她看着宝辰额头上的纱布,脸上的笑容也凝结了,她蹙眉问道:“宝辰哥哥,你的额头怎么了?”

“啊,被个疯子打伤了。”宝辰笑呵呵地将可爱的小女孩抱起来,他点了点女孩的额头,回答道。

“疯子?”宗政水月疑惑地重复了一句,而后又眯起了双眼,说道:“哪个疯子不要命了,敢打伤宝辰哥哥!水儿要和他拼命!”

“呵呵,傻孩子。”宝辰听了心里说不出的踌,每当这时候他就想,要是自己也有个这样的女儿就好了。

“水儿才不傻!”宗政水月撅嘴反驳,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坐在了宝辰的怀里,有些心疼地看着宝辰的额头。

“水儿要是不傻,那怎么会被个疯子推下水的?”

“水儿不傻!水儿--”宗政水月的确不傻,她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她瞪眼指着宝辰的额头说道:“是西凉郡主打伤了哥哥?”见宝辰笑着点点头,她气得全身发抖,挣扎着就要下来。

宝辰都有些抱不住她,担心她会被自己不小心摔下来,只得将她放在了地上,见她落了地就要跑,忙将她给拉住,问道:“水儿怎么了?”

“我要杀了她!”宗政水月气得哭了起来,她流着泪竟然骂起来:“那个坏女人!我看她是西凉郡主,她推我下水,我也就算了,可她怎么能打宝辰哥哥!本公主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说着,她就红了眼睛,显然是气得不轻。

“好好好,水儿不哭不哭啊。”宝辰没想到宗政水月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心里温暖的同时也后悔起来,他干什么要说这种事情惹水儿哭呢!

他蹲在地上抱紧了宗政水月,一遍遍地说道:“水儿别哭别气,哥哥不疼!只是不小心弄伤的,哥哥难道还会打不过一个小小的郡主吗?那西凉国,父王一定会让他们通通付出代价的!别哭了,你哭成这小花猫的样子,岂不是给那郡主看笑话了?咱们良国的公主,可不能这么脆弱啊。”

被宝辰的一通劝说,宗政水月也平静了下来,她吸了一口鼻涕,看着宝辰的额头还是很想哭。这个皇宫里,除了母妃,对她最好的就是宝辰哥哥了。

“水儿不哭。本公主不哭!本公主要看着西凉郡主哭!”宗政水月到底是皇家人,她很快就坚强起来,舀着宝辰的袖子抹了一把眼泪和鼻涕,这样说道。

宝辰顿时嘴巴一抽,看着自己的袍子在心里唉声叹气,这袍子可是新的啊……小祖宗您可真会挑……

“对,看着西凉郡主哭。”宝辰一把抱起了宗政水月,说道:“父王会为哥哥做主,咱们就看戏,看一看西凉是怎么被收拾掉的!”

“为什么连西凉也要收拾掉?”宗政水月不解地问道。

“啊,因为父王和众位大臣看西凉不爽很久了,正好咱俩的事情给了他们一个出兵的借口。”宝辰捏了捏宗政水月的鼻子,说道:“先洗洗脸,小花猫!”

“啊!宝辰哥哥欺负水儿!”宗政水月听了,更是把自己的眼泪鼻涕都往宝辰身上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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