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她要离开他,无论如何(1/1)

站在乔舒嫣面前,苏晚夏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罪人,一个小丑,她与曾经的洛茜和单丹妮一样要耻。

她一步一步向后退,像是踩被审判的节拍,每一步都都是耻辱的。

乔舒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继续补刀,

“他以前也有过其他女人,可以说他曾经有过无数个李晚夏,王晚夏,但是每一个他都没有让她们出现在过我的面前,我为了婚姻为了家庭,也从来不戳穿,因为我爱他,而他也爱我,不论他在外面怎么风流,回家前都会擦干抹净,给我留下足够的面子。”

苏晚夏觉得脑仁就要裂成一片一片了,再也无法拼凑,他居然还曾有过无数个李晚夏、王晚夏。

她突然又想起了秦晟北与她说过的话,他说慕南宸这样的男人,养女人不是一个一个地养,而是一群一群地养,他多一个女人,也只不过是多一个玩具而已。

哈哈,她苏晚夏不过是他众多玩具中的一个,可是她却傻傻地付出了全部。

乔舒嫣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薄薄的笑意,苏晚夏的反应让她非常满意,“我本不在意的,豪门男人的游戏就是如此,我见得多了,也学会了视而不见。”

她凝视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吐得分外清晰,每一个字都扎进了苏晚夏的心里,

“倘若你安静地做个被养在阴暗里见不到阳光的晴妇,我今天决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可是他居然因为你要和我离婚,我们结婚四年了,今年还准备要个孩子,你却硬生地地插足,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吗?”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苏晚夏一步一步向后退,本能地捂住了耳朵。

她想起了那日薄昕岸嘲讽她的话,她说他可悲,他说其实她并不会比他好太久,呵,真的没有好太久,只不过三天之隔,她比他更可悲。

可乔舒嫣不放过她,上前几步陡然扯下了她的手,目光直视她,好像她有多么正义一样,“苏小姐,请你把老公还给我,因为你救了他,他感激,所以承诺给你婚姻,但我何其无辜,却要因为你失去丈夫,失去家庭,失去婚姻。”

“我不会破坏你的婚姻!”苏晚夏陡然抬眸,看着面前这个像是讨伐异族的正义之师的女人,“你的老公你带走,我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

说完,苏晚夏转身走向车子,刚要拉开车门,突然想起这车是慕南宸买给她的,他给她的一切东西,此刻都贴上了大大的标签:恶心。

所以她毅然转身,步行离开,那背影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不论是何原因,不论他有何理由,不论今日乔舒嫣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那张结婚证是真的,只凭这一点,她就不会原谅他。

她要离开他,无论如何!

……

苏晚夏一直走,走到双脚麻木,从郊外一直走回城里,从上午一直走到天黑,她都浑然不觉得累。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淋湿了头发和衣衫,她也浑然不知。

就是那样茫然地走,恨不能就这样一直走到死亡的尽头,是不是死亡之后,就再也没有痛?

回想她与慕南宸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字:可笑。

她再次被伤害了,薄昕岸未能让她吃一崭长一智,又傻傻地陷入了另一个漩涡,这一次,被伤得彻彻底底。

心脏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碎成了一瓣一瓣,冷风一吹,心就像花瓣一样散了,散得干干净净。

苏晚夏没有心了,要心何用!

为什么这么痛?!

站在万家灯火的城市街头,偶有车辆驶过,溅她一身泥水,她早已被淋得像极了落汤鸡。

终于,她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雨越下越大,雷声和闪电也相继而至,渐渐的,雨像是从天空倒下来似的,泼在她纤瘦的身体上,像是要把她卷入无尽的黑暗残酷里。

一个女人绝望的哭声,被淹没在了大雨里,没有人听到她的痛苦嘶吼。

前方是迷蒙的万家灯火,背后是一闪一灭的闪电,雷声响彻在头顶,她孤独得像是游魂,冰冷得像是所有知觉都已麻木掉。

慕南宸,他拿走了她的一切,回给她的却是一把冰冷的刀,他赢了,他将她伤得释掉了最后一丝元气,再也恢复不到从前。

从此,苏晚夏生不如死。

……

城市这么大,她该何去何从,她没有家,没有依靠,没有温暖的归宿。

就那样走,走过一条一条的街,走过一阵一阵的大雨,走到尘世都似已经茫茫,走到生死都似不再有意义。

夜,已经深了,连鬼都不愿意出来的坏天气,她还在游荡。

不知不觉的,她居然走到了莫晓晓的公寓。

好吧,这是尘世里,她还有一处可以暂时舔、舐伤口的避风港,她最好的姐妹,她从小到大的朋友。

这么多年走来,只有她一直对她不离不弃,没有背叛,没有欺骗,没有伤害。

她像游魂一样乘电梯而上,不管行人诧异的目光,走到莫晓晓的房门前,无力地抬起手腕,摁响了门铃。

很快,门开了,莫晓晓的脸呈现在眼前,她看到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震惊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晚夏,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晓晓!”就像在外受了欺负终于见到亲人的孩子,苏晚夏猛地抱住了莫晓晓,哭得伤心欲绝。

莫晓晓被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晚夏,当她被薄昕岸抛弃时,当苏奶奶病逝时,她都没有这么痛苦绝望过。

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

莫晓晓不敢问,只是回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好,好,晚夏,不哭,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有我,有我。”

说着,她将苏晚夏扶进房间,放在沙发上,跑去拿了毛巾替她擦头发,发现她全身都湿透了凉透了,她又拖着她去了浴室,摁进了浴缸里。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可苏晚夏一点也感受不到温暖,她就是一直哭,红、肿的双眼早已哭不出眼泪,但是泪意却越来越汹涌,酸涩的泪意似焰火焚烧着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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