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公子觉得一大帮男人对这样一个小女子如此冷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加上凤飞飞生了他的气,一下子就跑了出去,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现在看看给解释的机会终于来了,便赶紧走到凤飞飞的面前,一脸的谄媚,软塌塌地道:飞飞呀,飞飞,那个……什么呀……我……
还没等他说完,凤飞飞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喂,你没看见我们正在谈正经事吗,这个时候不要插进来,儿女私情好不好呀?你还男人呢?难道没有听说过,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的道理吗?真是没知识,没文化,也不知道你的爹妈怎么教你的,没有一点儿出息。
钱发点了点头,道:唉,这句话说得对。
然后,又赶紧摇了摇头,瞪着凤飞飞道:喂,你什么意思?我是怎么教儿子的,还用得着你来管吗?
凤飞飞针锋相对地看了看他,把头往旁边一扭,大声道:哦,我知道了,哼,说得那么热闹,你们还是不信任我呀。那好吧,我今天的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办法呢,也替你们想了,用不用,就随便你了,告辞。
她说走果然真的转身就走,甚至连给钱大公子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确实没有时间再这里跟他儿女情长。
因为她急着让他们两帮人火并好把剑三十救出来,然后,跟剑三十儿女情长呀。
女人最擅长的手段就是,故意打击一个喜欢她的男人的爱慕之心,去讨好一个不喜欢她的男人的爱慕之心。
女人呀,女人。
真是难懂。
钱大公子看了看这个难懂的大小姐,觉得再不赶紧追上去的话,那他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便赶紧追了上去。
可是,还没等他追上呢,钱发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大声地呵斥道:喂,傻儿子,你又想干什么,如果你现在要是赶踏出这个家门半步,我就跟你完全脱离父子关系,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我回来。你呀你,也不是做爹的说你,真是一点儿用也没有,你看看你自己,还不如人家一个女人呢。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可是,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大事,什么时候应该做小事,一点儿儿女私情都不谈,你再看看你呀,简直就是个应声虫,只知道随声附和,真是没有一点儿用,我这个做爹的脸面,全都让你给丢尽了呀。
说到这里,他立刻变换了一副谄媚的笑脸,像只听话的小狗一样,慢慢地蹭到一直都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紫衣面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哈哈哈,夫人哪,关于这件事呢,你有什么看法?
紫衣点了点头,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跟钱发商量,道:关于这件事呢,我有点儿怀疑。
钱发猛然一拍手,大叫道:是呀,夫人,我也有点儿怀疑,总觉得里面有那么一点点的蹊跷。
紫衣摸了摸下巴,喃喃地道:那么,我们到底应不应该信她呢?
钱发也轻轻地拍了拍手,学着紫衣的样子,道:是呀,是呀,现在我们到底应不应该信她呢?
钱大公子一会儿看看紫衣,一会儿又看了看钱大,忽然笑了起来,用一种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不解的口吻道:哎呀,爹,你怎么老是学娘亲说话呀?你应该有点儿自己的主见呀。
听到这话,钱发勃然大怒,冲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你这个混小子,懂什么呀,我们这夫唱妇随,不,不对,是妇唱夫随呀,这样才能显现出我们恩爱呀。你们这些没有谈过恋爱,没有经历过爱情历练的后辈小子,又怎么能体现我们这些过来人那种刻骨铭心的幸福呢。
钱大公子忽然偷偷地笑了笑,然后,捂着嘴,用一种调侃式的口气,道:爹呀,刚才你好像还说过吧,男人在做大事的时候,是不能谈儿女私情的吧,那你现在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刮子吗?
这个时候,钱发几乎都要气爆了,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哇哇乱叫道:你呀,你呀,你这个不肖子呀,真是讨厌哪,夫人,还不好好地替我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肖的儿子?
紫衣看了看他,然后,将钱大公子拉到自己面前,柔声道:儿子,儿子呀,你怎么这么笨呀,你别老是这么懦弱行不行呀,你仔细想想呀,你可是我们金钱帮的少帮主,以后是要替我和你爹接管金钱帮的,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所以呢,你一定要学会如何教训人,会教训人才能显示出你帮主的威严嘛。这个教训人哪,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学会对人凶,你越是凶巴巴的,别人才越是会怕你,你越是凶巴巴的,别人才会越是把你当回事,你不要老是拖泥带水的,像个女人,知不知道呀?要学会凶,首先就是在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有力点儿,要气提丹田,别嗲声嗲气的,像个娘们似的,你知不知道呀?你注意,我给你示范一下,跟人说话的时候就应该像这样——
说到这里,她猛然转过身来,甩手就给了钱发一个耳刮子,冲着他大叫道:哎呀,你这个老东西,你干吗对儿子这么凶呀,他可是你的亲身骨肉呀,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也别想活了。
钱发立刻低下头去,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紫衣仍然不肯放过他,继续让他站在那里丢人现眼,嘴巴撇得老高,使劲地戳了戳他的脑门,大声道:你呀,你呀,你才是个应声虫呢,人家说什么,你也跟着说什么,也不帮着拿点儿主意,想想办法,不过,要是等你给我们拿主意想办法的话,那我们都不用活了。
钱发不仅不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夸奖似的,凑上谄媚道:是,是,夫人教训的对,那么,夫人您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
紫衣道:关于这个嘛,其实,我已经想到了大概,那个死丫头虽然嘴尖牙利得有点儿靠不住,可是,我们还是要信她一次。所以呢,我们虽然采用那个死丫头的办法,可是又不能全信,我们只派一部分人去偷枪,而我呢,就带另外一部分人,留守在帮里,注意事态的发展。到时候呢,要是一边出了什么事呢,我们双方就可以有个照应嘛,起码不用被人家连锅端呀。
钱发挠了挠后脑勺,道:你让我只带一部分人去偷枪?是不是太危险了一点儿?那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