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种种现象表明,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当然,种种现象也可表明,她的脑袋被剑三十的那一拳打出了毛病。
她在什么地方,她来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她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脑袋,四周看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个人,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又笑眯眯地对她道:你醒了。
这个时候,她才豁然想起,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他日思暮想的剑三十,而自己此刻正躺在剑三十的床上。
这下她可什么都想了起来。
可是,有一样她还不大明白。
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而剑三十也应该一丝不挂地和她一起躺在床上才是呀,可是呢——
可是剑三十却又偏偏衣衫整齐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就像是准备出去参加宴席一般,心里不免有些吃惊,又不免有些失望。
吃惊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呀。
失望的也是,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呀。
那么,她心里的剑三十应该怎样的呢?
剑三十知道,可是,他又要假装不知道,而紫衣好像也在假装不知道,因为她正在对着剑三十道:你怎么在这儿?
剑三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道:是呀,我一直都在这儿呀,因为这是我的房间呀。
紫衣仿佛还没有完全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仿佛是在假装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是感觉头有些晕,脸上也隐隐作痛,然后,看了看剑三十,道: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我又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剑三十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哦,可能是这样的,你一进来就说你累嘛,所以,就让我替你捏骨头,捏着,捏着,可能是太舒服了吧,于是你就睡着了,我看你睡着了,于是我就……
听到这话,紫衣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戳了戳他的鼻子,突然笑了起来,道:哦……你坏呀。
剑三十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她,将酒杯放下,赶紧辩白道:什么坏呀,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过呀。
紫衣“嘤咛”了一下,娇笑道:都这样啦,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过呀,你是不是想不负责呀?
剑三十虽然是个老江湖,见过的场面何止千万呀,可是,却又仿佛是给这个阵势给吓住了,便赶紧闪到一边,在另外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背对着她道:我负什么责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紫衣又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攀缘的紫青藤一样,娇嗔道:哎哟,你别不理我呀,你越是这样摆出一副冷酷绝情的样子,我就越是喜欢你,就越是想得到你,这样才有男子气概嘛。
说着,说着,就趴在他的脸上,亲了起来。
剑三十此刻也不知道是应该哭好,还是应该笑好,他总觉得自己有种就快要被她给强奸了的感觉。
所以,他一边往一旁撤,想以此躲开她的纠缠,又一边轻轻地道:你别这样,小心隔墙有耳呀。
紫衣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戳了戳他的脑门,像是在给他吃定心丸似的,娇笑道:你放心吧,这个时候,帮中所有的人应该都睡着了,即使有人听见,他们——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剑三十摇了摇头,道:那也不行呀。
紫衣好像是生气,她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她见过的男人何止千万呀,可是,却实在是见过一个像他这么不知情识趣的,那些男人见了她就像是蜜蜂见了蜂蜜,绿头苍蝇见了一堆热烘烘的大便一样,任你怎么赶都赶不走,而这位呢,自动送上门来都不要,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在他的身上打了几下,娇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你是不是嫌弃我呀,以为我半老徐娘,姿色衰退,以为我不够吸引人哪,是不是?
剑三十两手抱着膀子,一副胆小怕事的男人样子,瑟缩缩地道:不,不,不是呀,你听我说嘛。
紫衣顿了顿脚,忽然又笑了起来,重新攀住了他的脖子,道:哼,就算你嫌弃我,我也要得到你。
剑三十看了看她,道:拜托你不要这么直接,这么坦白好不好?太坦白,太直接了我好像不大习惯。
紫衣爱恋地摸了摸他那满是沧桑,不,应该说是满是胡渣子的下巴,娇嗔道:我不是直接,我也不是坦白,我是主动呀,几个猫儿不沾腥,主动送上的鱼儿你还不要?不过没关系,因为现在是我要你,而不是你要我。
说着,一把将剑三十推倒在床上,然后,就压了上去。
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弱小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唉,这下可苦了我们的剑大侠了。
此刻的剑三十可真是求救无门呀,喊不能喊,一喊准会把狼喊过来,被人当成狼揍一顿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挣扎更不能,因为他知道,此刻只要一挣扎,就会激起她更大的欲望。
所以,他只能干着急呀。
实在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名满江湖的剑三十,今天竟然要被一个弱小的女子给强奸。
假如这事传出去的话,那还把人给笑死呀。
假如这事要是传到了死党马面那个老小子的耳朵里,还不知道他怎么臭自己呢。
对啦,说到马面,那个老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自从富甲山庄一役之后,好像就没有见过他的踪影了。
马面倒是一脑袋的古灵精怪,如果他在这里也许会给自己想个脱身的办法的,可是,却又偏偏不在。
唉,假如马面遇到了这种事情,他会怎么办呢?
那个老小子一定逃之夭夭,比被鞭子打到屁股的老马跑得还要快,听说那个老小子平生最怕的就是女人了。
可是,自己却连逃都逃不了呀。
他被压得死死的,实在是没有机会逃呀。
逃,逃不掉,走,又走不了,他只好使出最后的绝招,哀求道:不行呀夫人,不行呀夫人,你快点儿住手呀。
可是,紫衣这个时候已经是欲火焚身,欲罢不能了,就像是一只饥渴难耐的狮子,抓不到猎物是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她一个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脸上红红的,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又开始急不可耐地解着他的腰带,撒娇道:你不要叫我夫人,别叫我夫人,你叫我心肝儿,叫我宝贝儿,叫我哈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