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女飞贼(1/1)

温八的婚礼很热闹。

据说新娘子也很漂亮。

向博虎和向聪虽然表面上在享受婚礼上的热闹气氛,可是,内心却在寻找温八犯罪的证据和把柄。

把柄虽然没找到,可是,他依然很爽。

那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黄发蛮人小子不仅将整个婚礼闹翻了天,据说连温八的新娘子都丢了。

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让他兴奋的消息了。

所以,虽然没喝上温八的喜酒,回去之后,他却跟向聪实在是大喝特喝了一番。

甚至还叫了几个小美娘侍酒侍舞侍寝,一直闹到了天快亮。

天还未亮,又听到一个让他更加兴奋的消息。

巨豪轩不仅闹了一夜的奸细,甚至还闹了飞贼。

据目击者称,那位飞贼一身白色披风,清丽的身影犹如来自云端的神灵。

向博虎觉也不睡了。

他将怀中的小美娘轰走,把沉浸温柔乡的向聪一把提起来,便朝着巨豪轩而来。

巨豪轩虽然是个迷宫般的存在,不知道入口和出口。

可是,凭着自己官府中人的身份和向不负弟弟的身份,以盘查的借口要求温八登记自己的房产所在,所以,向博虎成为南陵城为数不多知道巨豪轩所在的人之一。

向博虎登门的借口是,巨豪轩闹了飞贼,闯进奸细,作为南陵城守护者的向博虎有责任彻查到底。

“狮子王”亲自登门拜访,作为主人,温八不能不出来接待。

更何况,他现在跟向不负因为那五十万枚金铢的事而处于紧张之中。

谁知道这个“狮子王”究竟是代表官府而来,还是代表向不负而来。

十急火忙之中,根本来不及杀宁守信和江丰灭口。

所以,只好把他们关押进几乎已经长草的地牢里。

地牢里只有两个人在看守。

虽然人手很少,可是,他们却相信,绝对不会有人能够从巨豪轩的地牢里将这两个犯人救走的。

先不说地牢的入口极其隐蔽易守难攻,而且,看守的两个人也算得上是江湖中五品以上的高手。

要不然,温八也不会将看守重犯的责任交给他们。

这两个看守似乎对温八交给他们看守重犯的任务很是不满,他们觉得自己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他们跟着温八爷是想做大事的,可不是过来当牢头儿的。

所以,他们将兵器别在裤腰带上,一边大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边投骰子赌钱。

输的那个人,脸色像鬼一样难看。

而赢的那个人,则高兴的像是见到了神仙大爷。

两个人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喝酒赌钱上,所以,连闻停远走了进来也没有注意到。

闻停远没有拿着那柄象征他草根身份的铁剑。

肩膀上扛着的,是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刀。

他扛着刀,径直从那两个看守的身边走过去,朝着关押着江丰和宁守信的囚笼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笑,笑得懒洋洋的,笑得一脸的不在乎。

他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用刀哗啦啦地拍着囚笼。

拍一会儿,冲着江丰和宁守信叹一会儿气。

也不知道是在骂人还是在自言自语。

最后,才道:“唉,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呀,真是没用,人家说牛皮灯笼点不明,依我看呀,你们简直无心蜡烛,不止点不明,干脆没法点呀,真是岂有你们的此理,简直都快要把我给气死了。人家温八爷呀,是什么身份,你再看看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又是什么身份,要家世没家世,要身手没身手,你们甚至连饭都没有人家吃的多,你们凭什么夜探巨豪轩?你们凭什么对付温八?尤其是你江丰呀。在你们四个之中,我一直以为你是最稳重最有头脑最会动心思的一个,可是现在看来,都是一路货色。当时,如果不是马面及时出现扰乱了温八的注意力的话,这个时候,你们恐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地了。温八本来已经打算带我去见大老板了,可是,被你们这么一闹,不仅见不了大老板,甚至还引起了他的疑心。如果我不是答应了你姐姐青衣照顾你们的话,我呀,真心撒手不管你们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真是气死我了。”

江丰和黄衫少年虽然昨天晚上挨了他一耳光一脚,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那都是闻停远保护他们的一种极端手段。

他们也知道自己此次的行动有点儿鲁莽,所以,就那么往那一站,任凭闻停远啰哩吧嗦地骂个不停。

两个看守此刻才发现有人进来。

抬头一看,哦,认识,这不就是温八爷刚刚高薪聘请来的高手梅大侠嘛。

他怎么进来了?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怎么一点儿觉察也没有。

他们也知道闻停远与笼子里关着的这两个小兔崽子的关系,他们还以为他是过来劝降的,所以,任由他在那里对着两人骂个不停。

可是,骂到最后,越听越不是滋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哎呀,不好,别是真的来劫囚的吧。

两人浑身的精气猛然一凛,快步向前一步,挡在闻停远面前,冲着他一抱拳,道:“梅大侠,你来这里作甚?”

闻停远一握刀柄,摸着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大声道:“作甚作甚,做你个大头鬼啊。现在我刀都已经拔出来了,你说我作甚,当然是劫囚了。你们是看守,干嘛对我这么客气呀,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两个看守这才感到事情不妙,立刻拔刀相阻。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喝酒喝得太多,手脚变得不那么灵活了,还是因为对方的武功确实像传言的那样,厉害得令人发指。

没有几个回合,他们便倒在闻停远的剑刀下,一命呜呼。

看着两个守卫倒在地上的尸体,闻停远忍不住摇了摇头,送刀入鞘,喃喃地道:“鲜血未冷,情义已尽,何日刀锋见我愁。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温八把你们派过来看守这两个小子吧。虽然你们是我的朋友,虽然这两个小子不是我的朋友,可是为了不是朋友的朋友而杀了我的朋友,真是罪过啊罪过。”

居然把巨豪轩的看守当成朋友,而不承认是他江丰和宁守信的朋友,两人实在有点儿气不忿。

——我们就那么差劲吗,连两个看守都不如。

可是,他们却又不偏偏不敢表现出来,否则,闻停远扭身一走,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呀。

人虽然不是他们杀的,可要是再落到温八的手里的话,他肯定会将这笔血债算到他们弟兄身上,到时候,他们可真的百口莫辩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等着人家救命,唉,让人家说道两句嘴上落个痛苦也只好忍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乌鸦特别黑,所谓天下傻瓜一大堆,多我们两个也不亏,所谓人咬狗一嘴毛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哥们儿,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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