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八和萧千秋相互对视了一眼,低低地笑了一阵,走开了。
他们知道,从此以后,这个姓梅的人将要听凭自己的摆布了。
屋子里的凤飞飞,还是个新鲜的处女。
男人一旦从处女身上尝到甜头就再也不忍离开了。
只要他们看好凤飞飞,不让她从焚香听雨楼逃走,就是牵制这个姓梅的男子的一枚棋子。
男人呀……
萧千秋突然有些惋惜。
她还在品咂着凤飞飞刚才的话:她说他是凤飞飞的独生女。
不知道真假。
如果是冒牌的,那倒是无所谓。
可要是真的呢?
岂不是便宜了这个中年人?
她暗道:是不是该把这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告诉温八呢。
可是,看到温八这副自得的模样,她决定将这些话吞进肚子里。
她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动静,才跟在温八的身后走开。
通过这个姑娘,难道真的可以将这个姓梅的牢牢控制在手里?
可能会吧。
只可惜的是,他们都打错了算盘。
凤飞飞确实是在呻吟。
而且呻吟得很厉害。
但这种呻吟声绝对不是想象中的那种呻吟。
假如温八和萧千秋知道了此刻凤飞飞是因为什么而呻吟的,床又是如何响得如此厉害的,一定会把鼻子给气歪的。
闻停远在说着那些肉麻的话的时候,就已经将裹着被子后退到了门口的凤飞飞给抓了进来,然后,用床单连同她裹着的被子一起捆起来,扔在床上,一边用剑鞘敲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一边不停地晃床。
这是他从电视剧《潜伏》里面学来的。
而大小姐呻吟,是强忍着痛和委屈的结果。
想想也是啊,堂堂一个富家山庄的大小姐,平日里有多少人对他百依百顺讨好卖乖,有谁敢这么对她。
她心里暗暗地懊悔:你说我这是何苦呀?放着大小姐的日子不过而跑到江湖中受尽委屈说不定还要失去贞洁,我到底图的什么?
还是老爹说的好呀,人家剑三十根本就不认识我,我却眼巴巴地跑出来找人家,我也太拿自己当根葱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
可是,她又不想当着这个流氓无赖的面哭,所以,就强忍着悲痛。
这么一忍,再加上闻停远正在用剑鞘揍她,揍得又这么疼,所以这诸多因素加起来也就产生了那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呻吟声。
任温八和萧千秋精似鬼,也要喝落他的洗脚水。
闻停远觉得自己的演技一点儿不比咆哮马教主差。
——简直可以拿去评选最佳奥斯卡外语奖了。
过了好一会儿,闻停远发现外面那两个偷听的黑影已经消失了,但他并没有停下来。
——演戏上瘾了。
继续演他的河东狮吼,反串的:“哎呀,别哭了嘛,别哭嘛,既然我要了你,以后一定会对你负责的。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人,我会宠着你,不欺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句话都真心,在你需要的时候会第一时间跑出来帮你。你开心了,我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了,我会哄着你开心。我会永远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只会出现你……”
一个人在那里演双簧他自己也觉得挺没劲的,所以,语声一变,沉沉地道,“哎呀,我说我就是那么你说,你还真哭呀,人都已经走了,你意思意思就行了,说哭还真哭起来了,真是大煞风景,你比我还入戏。好啦好啦,不玩了。”
凤飞飞本来被他这番不着边际的话给说得一怔一怔的忘记了哭,结果他后面的急转而下的语气吓得她一下子就哭起来了,一边哭一边嘟嘟囔囔地道:“你打得人家好痛,人家当然要哭了。你这个臭男人!”
闻停远看了看她,叹了口气,道:“唉,哭吧,哭吧,哭死你呀,要哭就哭大声点儿嘛,跟蚊子叫似的,真是烦死了。”
凤飞飞还真听话,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几乎能把方圆十几里内的人和狗都给哭过来,让大家知道她失去了贞操。
闻停远摸着下巴嘿嘿直乐,仿佛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然后想象着接下来该表演哪部电影里的台词了。
凤飞飞一边哭,一边指着闻停远大声控诉道:“你这个坏蛋,我警告你,你现在就尽管欺负我吧,有你后悔的时候,如果让剑三十和慕如净叶知道了的话,他们一定会跑过来替我报仇的。哼!”
听到这话,闻停远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什么什么?剑三十和慕如净叶会替你报仇?你是他们的亲戚呀,做梦去吧你。”
凤飞飞一边抽泣,一边不停地用袖子抹眼泪,道:“会的,他们都是大侠,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闻停远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冷冷地哼了一声,撇着嘴道:“大侠,大侠?哼,你知不知道,为了‘大侠’这两个字,江湖中有多少人做了很多很多无聊的事呀。大侠?哼,大虾吧。”
凤飞飞道:“你懂什么呀臭男人?你这么说是在吃醋,是在嫉妒因为你这一辈子也别做不成什么大侠了。”
闻停远将铁剑放到桌子上,端起酒壶直接对着壶嘴痛饮一番。
他用袖子擦着嘴角的酒渍,若有所思地砸吧了一下嘴巴,喃喃地道:“告诉你吧,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做大侠了,你不知道做大侠有多烦人啊。人家求你办事你还不能不办,否则就不是义薄云天,你还不能去妓院里喝酒找女人,否则你就有违侠义之道,出来跟一大帮人喝酒吃饭你还得自掏腰包付钱,要不然人家说你没有挥金似土的豪气,呸!什么狗屁侠义呀,我看只是臭狗屎一堆。真是莫名其妙。”
凤飞飞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着他,居然没那么厌恶了,道:“说真格的,你这人嘛,还挺有那么一点点与众不同的,说话与众不同,做事与众不同,流氓起来也与众不同……你究竟是谁?”
闻停远扛着剑,用剑鞘戳着桌子,又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