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从何而去,从各个角落蜂拥而出,交织如霞。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要连参加屠龙大会的羽化群英都不放过!”
它身姿矫健,沉稳灵敏,睿智矍铄。
狼人撑开魔气的护罩,保护住焦黑的身体。
巨大的闪电斩裂夜空,狼人的脑中也似有点光掠过,神奇微妙的一瞬,记忆洪水猛兽般决堤冲刷,它终于记起自己是谁,它终于成为他,抱住头,声音喑哑梗塞:“师父!师父……”
在慧能与苦竹的指点下,突飞猛进达到元象中阶的她胆子似乎也更加大了。
苦竹都不敢只身去的一些疑为魔物肆掠之处,她敢去,而且时常去。
上官飞燕嫣然道:“金大哥,你要怎么谢我?”
金叶子眉头一皱,却又瞬间舒展:“你没死?”
上官飞燕瞪大了眼,似娇还嗔,努嘴道:“你希望我死么?”
金叶子浮现出一抹微笑,神色兴奋:“你没死,他定也没死了?他果然值得我亲自出手!”
叶云天向可爱的人道:“现在你是王害疯,还是重阳子?”
其余七名队员修为皆在羽化初境至羽化中阶不等,他们不及段飞羽化大成的功力,竟然顶不住那股压力,纷纷坠落入水中空洞中。
段飞眼睁睁地看着七名同伴掉入海中空洞,随之空洞又渐渐聚合,海面平静无波,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便是龙的力量么?”段飞一时傻了眼,八名羽化强者一个照面都接不住,妖龙的实力简直是无法揣测。
段飞回过神来,引燃火流星,抛射向空,绚丽的光彩顷刻照彻数里。
冰云惨白的脸上也不知是怎样一种表情,或许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叶云天的伟大,别人伤害了他甚至伤害了他最爱的人,他却反过来问别人是否有遗愿需要完成,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叶云天的语声听不出是什么语气:“不管你做错了什么,你已得到了报应,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
紫冉站起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含笑说道:“你失去了阿飞这个兄弟,可总算也得到了摘星楼主这样的好朋友!”
他瞧着叶云天的眼似乎已直了,委实想不到大祸临头了,此子为何还能表现得如此轻松。
他们的低语自然逃不过大鹏的耳朵,大鹏闻言狂笑。、狂笑声中高天云气翻腾,地面也升起了相应的黑气,浊臭漫浩,云气和黑气很快就包罗了这一方天地。
视野不清,暗藏无穷的危机,叶云天却直笑道:“玩儿捉迷藏的话我倒是高手。”
而那天弃之人,似乎对六界的局势没有半点兴趣,似乎只想一心一意猎杀十圣。
所以,萧凡这只是略施小法,观测杀破狼星象与棋局。
“义兄,义兄!”
叶云天凄然一笑,从未放弃英雄梦的他,会不会也带着如此的悲怆和遗憾落幕?
他不知到底以怎样一种心情回到了剑气轩。
南放察言观色,道:“你脸色不好。”
叶云天道:“启程吧!”
南放奇道:“难道你已不再怕后悔一辈子了?”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等到英雄末路再分离,不如早日挥剑断情……似乎我永远也不会算得什么英雄。”叶云天的语气平静。
平静比不平静更沉重。
风郎君道:“人生苦短,譬如朝露,风二死也要做风流鬼!”
叶云天道:“可是他还有一个方法,越界飞升,向天夺命!”
风郎君道:“一个老人本来是难以经得起九天仙劫的,他已错过了最好的飞升时段。”
叶云天道:“欧阳青青。青青,还不见过大哥?”
一片片碎掉,谁的阴阳,谁的一剑,谁的邪恶,谁的生命,被风带走。
望着远空的蓝,独孤云的眼眶已湿。
他眼神直勾勾的,口中喃喃,似乎在编“火牛阵”的说书之词。叶云天愈发觉得说书先生深不可测了。
静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彪人马进入叶云天的眼帘。
李云的眼神已不像是人。
——这种时候的人,跟一条狗的想法并不会相差很多。
清净散人又变为冰山般的表情,冷冷道:“你吃的是佛门清心丸,你好像不喜欢?”
叶云天忽然停止嚎叫,也停止翻滚。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提高声音装模作样吟了一会儿诗,但房内却无一点回应。
叶云天不厌其烦,继续高声吟诗,以期佳人回音。
阁中太师椅上一黑发老人道:“三日后便如此行事,散会!”
席下一干白胡子白眉毛鱼贯而出。
黑发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只要见到他第一眼,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平凡的老人。
他的脸只有微微几条褶皱,每一条皱纹刻进的不是沧桑,而是深邃。除了颏下飘飘的是花白胡子,便再无衰老迹象。他的头发乌黑油亮,眉毛也浓如黑墨。他那双眼睛尤其令人注目,深湛的神光之后似乎流动着一泓幽泉,幽远宁静。
剑灵嘴角轻轻一抿,表情也不知像是笑,还是哭?
黄翼护云不见:“大哥,还等什么!”
天羽护薛不凡:“我们气海真气即将枯竭,如果使用出那一式后必无力再战!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能随意施展!”
如此凉夜,这二公子仍苦读不息,看来果真是书呆子一个。他家学渊源,读的书也是与剑相关。叶云天那日与之匆匆相遇,便对二公子本有了好感,当即在窗外朗声道:“敢问雅士剑者何用?铸剑长短若何?”
不过矫健的身影纷纷被迎面而来的冰锥逼退。空中如铁的冰片四处激扬,逼得众弟子一阵手忙脚乱。
祥云后的九龙,似乎并没有逃走的意思。
师傅熔完剑,一向话不多的他忽然发话了:“你可知我为什么要熔剑?”
岂有能骗过真神的把式?
叶云天愈发觉得萧凡深不可测。
上官羽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确有此事!我四大世家气同连枝,望诸位合力擒凶,以谢家兄的在天之灵!”
龙羽冷冷道:“人所共知,‘侠影’素来善恶分明,专诛恶人,杀人之后,在墙上留字历数此人的罪状以及该杀之处。上官羽,你以为将墙壁粉刷了,就刷得清上官老匹夫的罪状么?”
上官羽就是再有涵养也不由得沉下脸色,道:“龙少爷休得诋毁家兄!若家兄生前有得罪之处,老夫代家兄向少爷赔罪即是。还望少爷说话的时候斟酌一些,否则莫怪我上官家族礼数简慢,寺小佛大,容不得少爷这等高人了!”
“嗷——呜——”
“绝不低头!”九龙王长声嘶吼,震天塌陷。广仁王继续催促道:“逆子,还不走!”
“傻丫头!”沉香敲了一下茗香的额头,道,“谁让他吓着我们的茗香小妹妹了,我就让他出一点力气,这也没什么。”
“可,那可是方圆十里耶,你分明是在耍别人,谷主吩咐只需要扫干净院门口就够了!”
“你傻啊,我那是帮他。一个人站在门口多无聊啊,我替他找点事做解解闷,这叫做助人为乐!”
沉香正说得高兴,忽然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狼人在门口站上三天三夜都从未动过半分,更加没有敲门。
由于叶云天的动作实在太快,楚御天一个巴掌还没挥下,掌下的人已从楚玉萱换作了叶云天。这一掌本来是怒极而发,为了教训女儿并未运用真力,陡然发觉有变,楚庄主的应变力就即时显现,掌中立即附上了浑猛真气。
掌下人头又是一晃,人已不见,六枚金叶子却迎向了掌心。
楚玉龙:“他自己应该能意识到这一点……何况他还有神剑承影……”
他忽然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只是在找理由使自己安心而已,他根本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却想要令听者相信!
楚山孤的大本营。
王害疯毫不迟疑,跟着道:“重阳子是个老混蛋!”
叶云天心知一下也问不出这个疯子所以然来,索性便先大大地骂了王害疯一通。“死乌龟”“活王八”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王害疯一字不差地义愤填膺地骂了出来。
“不值得吗?”
“你不想再见你新婚的妻子一面么?”
“想!”叶云天十分淡定地回答,“我其实更想再见刚才的姑娘,是叫‘七叶’吧?我更想见她一面,哈哈呵呵!至于你这臭老头,最好就永远不见!”
他的话半真半假,萧凡自然不会计较。
其实就连叶云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七叶跟你一样,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干将,挚情之剑。
秦月和非非均觉一掌劈在了一张铜墙之上。
不是铜墙。
是叶云天!
叶云天感知到凌冽的寒气就飞身而来,正来得及挡在二人之间。他一身铜皮铁骨,恰使二人掌力注入他的体内,均不受对方掌力侵袭。
他浩然一气功的根底令他身如铜壁,又如海绵一般吸收了所有掌力。致使二人全力一击竟不发出半点声响。
叶云天面如金纸,颤声道:“秦掌门,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着一缕鲜血从嘴角流出,一般的化为冰柱,“汀”地落在地面。
秦月哼了一声,屏退数步,道:“小子找死!”
叶云天转过身,对非非笑了笑。
哐当!咯吱!
欧阳青青想了想,答道:“佛祖原来是个小王子,一直苦思不得其解,想要化解尘世的痛苦,却难以找到途径和答案。可是有一天,在菩提树下,他忽然就顿悟了,就成了佛祖。”
佛圣笑得深邃:“王子成了佛祖,众生却还是众生,世间还是那个世间,苦难从来不曾减少。佛祖难道也配称作佛祖?”
欧阳青青答不上话来。
燕夕满面泪痕,楚楚可人,扑过去抱住了慕容尘:“死慕容,臭慕容,都是你害我……”
她的身体还是半裸着的,看得出已是成熟的**,在血肉横飞的场景中更别有一种煽动力。
七子心中皆是一凛,各怀一般心思。
“你醒了?”叶云天自认为语气够十分温柔了。
小姑娘挣扎着跳起来:“你,你是谁?”
铁师傅又从怀里取出四只玉瓶,一只血红,一只透明,一只天蓝,一只棕黑。
两口剑鸣动剧烈,带着他的手臂攻向自己,如自己撒开的网,罩住了全身的命门,叶云天不得不放开了那两口剑,几乎已成为他生命一部分。
上次劫数的无量使者连天弃之人苍羽都不是对手。而无量劫的惯例是一次强过一次,这一次的无量使者肯定比上次的无量使者更加强横!
静止的东西,要避开确实很容易,甚至根本不需要闪避!
萧凡明白这一点,却不知叶云天的话有几分虚实,登时心头大震,表现在脸上,表情绷得很紧。
七年过去。
果不出影叶云天所料,六界之中竟有不少的长生之徒不愿自废长生。对于这等人,影叶云天自然也是毫不留情,一一铲除了。
前头这三年,他和江落妃双一起,扫平五极长生之辈。后头三年,则并肩大战于第六届修罗界中。
耳畔“轰隆”声响,不知下降了多久,忽然一声巨响,铺子停止了下降。
这样的境界,正是快剑的极致。
独龙又转向叶云天,道:“因此我和萧师弟联合你姑父设计诱杀了独孤一剑!”
叶云天冷冷道:“既然事实如此,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为何要将灭族的罪过推到你、陆天华和萧不归的身上!”
独龙道:“为了你父亲!更是为了你!你父亲一生义薄云天,行侠仗义。完全是迷失自我后才做出这等惨绝人寰之事。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们为何还要让他令名受辱?因此我们才承担起将独孤一族灭族的罪过!独孤一生告诉你的灭族大仇其实完全是子虚乌有,真正灭你全族的是你父亲!你是你姑姑拼死救下来的,信与不信,只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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