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山原本准备的是他和何潇潇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好。他拿法律之类话语威胁唐于蓝,让何潇潇白脸,然后逼迫唐团长合作。
看见刚才唐于蓝跟蝴蝶假假真真的一番打闹,他仔细观察唐团长的状态后,改变了想法,摊开双手说:“唐先生,今天我们来找你,想要请你帮忙。”
唐于蓝不慌不忙,缓缓的说:“周队长,这话有点说不过去吧,你是警,我是通缉犯,怎么说都没有合作的可能啊!”
“不就是一个通缉犯的身份么?”周长山笑了笑,手指笃笃敲打着茶几,目光逼视着唐团长,缓缓说:“唐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身份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每天都在大街招摇过市,活的轻松自在,我们刑警什么时候真正通缉过你?”
何潇潇有些疑惑,周队长竟然说出这样服软的话,太不像他惯有的脾气。
唐于蓝优雅的吐了口烟圈,说:“我一直遵纪守法,你们把我名气搞的那么臭。如今走在街上,和美女说话都感觉很自卑,每天只能饮酒度日,内心日夜剧烈挣扎,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的脑细胞成批死亡!”
“好了!”周长山听他诉苦装可怜,心里没来由一股怒火,说:“通缉令想取消没有那么容易,必须有一个能够服众的理由,现在到了你是立功表现,将功补过的机会。”
唐于蓝撇撇嘴,说:“周队,你为什么放不下架子呢?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解决麻烦,估计你说什么都不会来找我。既然到了我这儿,那高人一头的官威就收起来吧。”
周长山老脸一红,唐于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一针见血。他无可奈何的仰在沙发上,使劲揉了揉额头,反问道:“那么,你肯不肯协助我?”
唐于蓝弹了弹烟灰,说:“这要看我的心情,还有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请我帮忙?”
周长山皱了皱眉,“怎么说?”不曾想,一个堂堂的刑警队长亲自到飞鸟团找唐于蓝,请求合作,对方竟然是这个态度,远远超过了自己想象的难缠。
“若是以刑警大队长的身份来要求我,那么很抱歉。门就在左侧。还可以从窗户里跳走。”唐于蓝叼着烟,揉了揉下巴,说:“看你今天的打扮,也不像是这么做的。”
“眼睛倒是十分毒辣!”周上山心里嘟哝了句,接着说:“上一次,你能够找我们警方合作,难道这一次我就不能找你合作?”
唐于蓝眼睛转了转,贼笑道:“那次,我赶走忍武组,维护了凌江市治安,给你们也减轻了不少压力,怎么也算是双赢。不知道你这次的合作,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何潇潇忍不住插话道:“唐于蓝,你好意思么?干什么事都要讲好处,好歹你也是凌江市的公民。还口口声声提倡什么‘为人民服务’,这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吗?脸红不红?”
“为人民服务就是和你们合作么?”唐于蓝嗤之以鼻,说:“拜托,不发给你薪水让你做刑警你做么?商店老板没有好处和利润,他们闲着吃饱了倒卖东西?现在许多行业不仅让你缴费,办事还会收取红包,没好处的事情谁干?”
何潇潇说不过他,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转过头去。
周长山眉宇拧成个川字,瞬也不瞬的盯着唐团长,一字一顿道:“我不会给你许诺任何额外的好处,你只能够凭你的表现,你好好判断一下飞鸟团的属性,究竟是民间社团组织,还是黑社会组织!我先前对飞鸟团的印象很好,如果它不幸是社会的毒瘤,那我必须要铲除它。”
唐于蓝皱着眉深吸了一口气,他脸上肌肉隆起,额头血管膨胀,眼眸中闪烁出精锐的光芒,冷道:“周队,您这番威胁的话如此大义凌然啊!从前凌江市城西区有洪顺党、骷髅团等大小帮会,恶意收取保护费,你怎么没有铲除。北有怒兽联盟,东有龙纹会,你怎么没有铲除?!我成立飞鸟团以来,广积善德,造福于人,你竟然要铲除它,搞没搞错?你有起码的是非观吗?”
周上山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咬牙继续道:“既然你广积善德,这件事就必须要管!”
“必须?”唐于蓝皱了皱眉,爆发出一股凌厉威势。
“对,必须!”周长山额头上沁出一丝汗水,可他目光却更加坚定,牙关紧咬,腮帮高高鼓起。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十多秒,双眸中间,似乎有两道实质的电光,若隐若现。
唐于蓝缓缓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微笑,道:“说说看!”那么一瞬间,他改变了对周长山的看法。
周长山看到唐于蓝嘴角笑意后,压力顿减,两人不过只是对视了十多秒,他竟然像是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感到些许疲惫。他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缓缓道:“凌江市最近出现一些谜案,搞的人心惶惶,目前已知的死亡人数已超过一百位,这群人无一例外,都十分年轻,而且他们死亡方式十分蹊跷,这是资料,你看一看。”
何潇潇赶紧从文档袋里取出一沓东西递给唐于蓝,这些都是昨天周长山从警局中带出来的。
周长山前来找唐于蓝,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唐于蓝接过资料来看了看,手指一颤,瞳孔快速收缩,死者身上的纹身十分繁琐,看起来很像是纹士身上所特有的。紧接着,他又快速翻看了下面的照片,脸色越发的深沉。
周长山看唐团长表情,问道:“唐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唐于蓝思索了一会,缓缓的说道:“这些死者身上的纹身都不普通,其中蕴含着一种魔力,通过刺激身体穴位、筋骨和肌肉,强化身体素质,增加战斗力!”
何潇潇横了他一眼,那鄙夷和嘲弄眼神像是在说,“你当我们是白痴么?”
唐于蓝继续道:“可纹身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的了的!就好像气球的材质不同,容纳的气体也不一样。杜蕾斯任性极强,颇具弹性。是同样大小气球所能容纳气体的好几倍。”
周长山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嘴角连连抽搐,说道:“那是成人用品,不是气球!”
唐于蓝摆出为人师表的姿态,严肃的说:“周队长,你这人有问题,怎么注意力老是集中在那么肤浅的问题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