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你顺着这根通风管爬进去,往前三米,再右转,一直到尽头就是审讯室。千万小心,不要惊动其他房间里的人。”
说完周玲关掉了这一片区域的通风系统,开启检修模式,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只要一旦有人进入就会报警。
“好了,你快一点,最多只有五分钟时间,不然那些人就会发现通风系统被关闭了,到时候找过来我们两个就都完了。”
陆良人点点头表示明白,在周玲的帮助下趴入通风管道,按照路线前进。
但是在靠近审讯室的时候,陆良人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她心里一惊,动作慢了下来。
是谁?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到朴灿列的审讯室?
为免被对方发现,陆良人不敢再靠近,只竖起耳朵悄悄听他们的对话。
“她为你哭了,哭得很伤心,怎么样,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
陆良人瞪大眼睛,是边白贤!
朴灿列因为许久没有喝水而干哑的声音焦急道:“她怎么样了?你告诉她不要哭,我没事的。”
边白贤冷哼一声:“怎么,还想让我当你们的中间人,给你们鸿雁传书?朴灿列,你是不是晕了头,那是我的未婚妻!”
“……对不起。”
“你说,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你,跟我比起来你到底哪里好?”
“……”
随后边白贤又说了很多话,朴灿列一直沉默,直至——
“那件事情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
“对嘛,我原本也不想害你,可谁让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鹿含是法尼诺联邦的间谍,偷偷给法尼诺联邦传递消息,就连上次参谋部的毒也是他下的,我当然不能让他继续留下来。可他又是良人的好朋友,我不想他的身份暴露后给良人带来什么不良影响,让别人怀疑良人也是法尼诺的间谍,怀疑他们平日里的相处是间谍之间的接头,所以我必须要让鹿含死的干净。”
“你说你怎么这么勤快呢,一大清早的就来到厨房干活,不然也不会看见这一幕了。”
这一次朴灿列终于没有再沉默了,他开口:“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些说出去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良人,要一辈子对她好,不要欺负她。”
边白贤突然发怒,用脚踢朴灿列:“这些事情要你管吗?你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那是我的未婚妻!我是帝国最年轻的上尉,一旦这场战争取得胜利,我还会是最年轻的少校,我能给她的远远比你这个瘸子逃兵多得多,你凭什么觊觎她!”
陆良人想要冲出去阻止边白贤对朴灿列的虐打,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让她没有这么做。
鹿含是间谍?
边白贤杀了鹿含?
朴灿列也是边白贤陷害的?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陆良人抱住脑袋,此时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还能跟以前一样别人说的话字一多就懵圈,也少了许许多多现实的烦恼,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陆良人知道时间不多了,又不能莽撞的冲出去阻止边白贤,冥思苦想之下,倒真让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陆良人用军部发放给她的通讯器拨打了边白贤的电话,然后按了静音。
审讯室里面,边白贤的通讯器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停下踢人的动作对朴灿列说:“是良人打来的,如果不想破坏她的幸福,就闭上你的嘴,别让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朴灿列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看向边白贤手里的通讯器,他很想再听见陆良人的声音,可是边白贤却故意走的很远。
朴灿列的五脏六腑都剧痛无比,呼吸中带起的血腥味让他很想咳嗽,但是又不能让陆良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嘴,憋得双目充血,脖子上青筋都凸了出来。
另一边,边白贤站在门口:“良人,这么晚还电话给我有什么事?……良人,喂?喂?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连续喊了几声,对面都没有动静,边白贤慢慢挂断电话,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陆良人就听见审讯室的关门声。
边白贤走了!
陆良人不再浪费时间,虽然很想看一眼朴灿列现在的情况,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做,所以又沿着原路退回去。
陆良人一爬出通风管道,周玲就立刻把出入口封上,并且迅速启动通风系统。
“怎么样,见到他了吗?”周玲问。
陆良人摇头:“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得快点回去,边白贤可能会去找我。”
周玲吃了一惊:“边上尉?你怎么知道他会去找你?”
看陆良人面色微沉不想多说的样子,周玲也不再继续问,当机立断道:“走,我们马上回去。”
争分夺秒的赶回宿舍,陆良人和周玲刚把睡衣换好,就响起了敲门声。
陆良人和周玲对视一眼,周玲道:“你去床上躺着,我去开门,就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陆良人点头迅速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盖好。
周玲见她准备完毕,搓搓脸,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打开房门:“谁呀,这么晚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咦,边上尉,你是来找良人的吗?”
边白贤走进来,脸上带着干净柔软的笑:“良人呢?”
周玲努努嘴:“喏,在那呢,也被你吵醒了。”
边白贤满是歉意:“真的是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但是她刚才给我打电话又不出声,我很担心,所以想要过来确认一下她的安危。”
周玲夸张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颤:“别!这碗狗粮我不吃,大晚上的吃太饱会消化不良的。”
边白贤脸上的歉意更甚,然后又对另外两位舍友说了对不起之后,才踱步来到陆良人的床边,“良人,你刚才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陆良人看着他,他望向自己的目光温和亲昵,而陆良人却透过这目光,在逐渐看清楚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