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幸一走到那栋破旧的房子里面,翻翻找找的拿出一段绳索,一边用力捆绑在大树上,一边交代两个留守的女生:
“等下我先下去,不知道这井深不深,如果深的话我会喊‘绳’,你们就去村子里找新的绳子过来。万一有什么发现我会喊‘拉’,你们就什么也别管的一直往上拉。”
“我懂了,那他们呢?”蓝琳看着张易兴、龙天一等人。
“嘿嘿,他们几个男的就不管我事了,想下就下,害怕的就在上面待着。”池田幸一的笑容十分古怪。
四位男性对视一眼,闷不做声地走近井口。
他们当然是要下去的,现在任务1还没有完成,很有可能要进入这里面才能完成任务1。
再说了,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刷生存值的,任务完成度越高,生存值就越多。
相反,如果没有完成任务,就算在这个场景里活下来也没用,到了外面他们还是会因为生存值耗尽而死亡。
所以他们有选择吗?
没有!
看了看这四个低头观察井口的男人,池田幸一乐呵呵地说:“胆子不小嘛,你们可比黑泽他们有勇气多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易兴将视线从深不见底的井内拔出来,意识到池田幸一话里的不对劲,转头看他:“你知道他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唔唔,这有什么好奇怪,毕竟我是警察啊。”池田幸一装模作样的对张易兴眨了眨眼睛。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不管,但是我想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们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龙天一露出警惕的神色。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好奇。”池田幸一走到井边把剩余的一大卷绳索往里面一扔,然后面对他们几个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正如你们所见,这井深不见底,他们用手电照下去什么也看不到,又不敢像你们一样亲自下井,就尝试着往井里扔东西,想通过回声判断井的深度。”
池田幸一弯腰拾起一块水泥碎片,继续说:“他们开始扔这种东西,但是掉下去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他们以为是这个东西太轻,而井又太深,才会听不到。于是他们从四周山上寻找了一些石头,可扔下去还是没有反应,这时候黑泽春树说: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池田幸一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四个男人。
“他说要下去,但是只下了一小段距离,就胆怯了,低头看看漆黑的井底,再抬头看看白亮的井口,黑泽春树只在井壁上趴了一小会,就开始往上爬,然后对同伴说底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厚厚的苔藓和枯草,所以才会扔东西下去也听不见声音。他的那些同伴都相信了这个谎言,其中那个女人还因此认为黑泽春树是一个很有胆量的男人,对他正式告白。”池田幸一说完,极具深意地笑了笑。
张易兴等人这时候总算知道池田幸一在笑什么了,笑他们四个很有可能像黑泽春树一样为了在异性面前撑面子,所以说要下井,但实际上也在井壁上挂一挂,就爬上来。
“哼,我们才不会这样,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先下去。”年轻气盛的鲁临最不受激,当即抓住绳子爬了下去。
龙天一见状,赶紧跟上。
纪垣向蓝琳微微颔首,示意她放心,然后也跟了上去。
只有张易兴屹立不动。
“怎么你不下去?”池田幸一眉头微蹙,看向张易兴的目光中已经带了一点鄙夷的神色。
张易兴定定地看着池田幸一:“如果我们都下去了,那么你只要把绳子一剪,上面可就只剩下你和这两位女士了。”
池田幸一听到这话,胖胖的圆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乌云。
“侮辱!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池田幸一很生气的样子,粗着喉咙大吼大叫道:“我虽然爱好古怪了一点,但怎么说也是警察,你怎么可以怀疑一位警察会知法犯法呢?!”
“看来是我多想了,很好,那就请你现在下去吧,我会紧紧地跟在你后面。”张易兴冷静道。
池田幸一面无血色。
“怎么,池田警官不敢下去?难道你刚才所说的黑泽春树的故事,其实也暗含了你自己的想法?”张易兴神色严厉的朝他走近一步。
“不!我当然会下去,毕竟我是一名警察,而调查这三宗命案真相是我的职责。”池田幸一若无其事般拽紧绳子,也慢慢地往下爬。
就在池田幸一那肥胖的身形消失在井口时,张易兴才跟着一起下去了,这样,如果池田幸一想要再上来,势必要突破他才可以。
“你命真好。”蓝琳看着陆良人突然道。
“蛤?!”陆良人不解地看着身边这个仅剩的队友,以她的智商根本就没明白过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真是一个傻子……蓝琳皱紧眉头,有些厌烦地丢下一句:“我去周围看看。”就离开了。
井上面顿时只剩下陆良人一个人,她用怯弱的眼神打量起四周,想跟蓝琳一起走,又放心不下张易兴,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荒无人烟的后山,连鸟叫虫鸣都没有,四周很快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白白,”陆良人双手抱臂,喃喃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多天还不来接我,我好害怕啊。”
哪怕被欺负的要死,但是在遇到危险或者害怕的时候,陆良人第一个想到的人永远都是边白贤。
……
边白贤好些日子没和陆良人一起吃饭了,今天特意下厨,做了一桌家常菜。
一荤一素一汤,两个人吃,足矣。
饭菜上桌之后,边白贤沉默地看着陆良人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然后浅笑地对他说:“手艺真好。”
边白贤自己也夹一块,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问:“这两天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我不是说过了吗,张易兴他把我……”
“我说的是这两天,昨天,还有今天。”边白贤冷漠地打断了她的话。
“没去哪,就是去看了看其他三个表弟。”
边白贤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一直安静吃饭,谁都没有说话,没一会功夫就把桌上的饭菜吃完了。
边白贤看了看那些残羹剩饭,说:“以前约定好的,我做饭,你洗碗。”
这种约定很正常,陆良人也没多想,快手快脚的收拾起碗碟,走进厨房洗碗。
听到那哗哗水声和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边白贤偏灰色的眸子几乎凝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