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看了我一眼，桂姐的手抚上李哥胸口，娇滴滴的解释着：“李哥，这丫头新来的，不出.台，其他好多姑娘都闲着呢，我带您去，您挑挑，总得雨露均沾不是。”
“别他妈的拿这招哄我，”猛地推开桂姐，李哥向前几步抓住我的手腕：“不出.台？在我这儿没这规矩，必须跟我走！”
“不行啊，李哥。”桂姐连忙上前：“李哥，这个丫头真不行，您再换一个，最近来了几个新姑娘，比她水灵多了，李哥，我带您挑挑去。”
“滚一边去，”再次推开桂姐，李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她怎么就不行，我今天就非她不可了！”
“她……”
桂姐还没等解释我为什么不行，就听李哥‘哎呦’一声，整个人毫无征兆的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屎，连带着他拽着的我，跟着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幸好有人及时扶住了我。
“操他妈的，谁！？”趴在地上的李哥，愤怒的质问。
“你祖宗。”低沉的嗓音从头顶想起，扭头瞧见林云宸硬朗的下巴轮廓，抿着嘴，笑了。
李哥从地上笨拙的爬起来，抬手指着林云宸，骂道；“你踏马的……”
这句话还没说完，林云宸快速的抓只他的手指，就听咔嚓一声响，李哥的话戛然而止，却而代之的是他杀猪般的嚎叫。
“活腻歪了，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林云宸的语气凉的让整个卿墨的温度都跟着降到了冰点，周围看热闹的人没一个敢出声的，桂姐也早就退到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情势。
刚才她跟胖子李哥长李哥短的，这会儿却不敢来帮他说上一个字。
“碰你哪了？”转头，林云宸瞧着我低声问，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的扫，我脸一红说：“他就抓了我手腕。”
“没了？”他问。
“没了。”我答。
松开搂着我的肩膀，林云宸活动了一下手腕，接着手指随意的一扫：“把他给我抬起来，手放桌子上。”
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李哥抬起来，把他捂在一起的双手，分别放在桌子上。
卷起袖口，林云宸走过去，脚勾了一把椅子踩上去，转头问我：“哪只手？”
看他的这个架势，我有点怕了。
之前在卿墨的后门，张老大的模样我还记得，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来。
“忘了？”挑着尾音，林云宸薄凉着语气：“那我随便挑一只。”
话音落，林云宸很快抄起桌子的一个玻璃杯，扬起手臂对着李哥的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拍了下去！
夜总会调酒的杯子跟日常的玻璃杯不一样，底要更厚一些，这一杯子下去，李哥这手，就算不废，也不可能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了。
众人在李哥凄惨的哀嚎声中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口气还没等吸完，就见林云宸再度拿起另一只杯子，恶魔般的说了一句：“我是不是挑错手了？”
又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林云宸的动作，我整个人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空气好像凝结了，只剩李哥惨绝人寰的叫声和众人哆哆嗦嗦的呼吸声。
“干嘛呢这是，看唱戏呢？”
人群中，明少挤了过来，眼睛看见地上的打着滚的李哥，再看看林云宸，他瞪着眼珠子张着嘴，指着地上的人问：“卧槽？不就是生意没谈好么，你这是撒哪门子的气？”
“跟生意无关，”林云宸放下踩在椅子上的脚，面无表情的将扎进手掌心的玻璃拔出来丢到地面上：“丫找死。”
林云宸的话，敲在我心上‘咚’的一声。
地上抱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哀嚎的李哥，和现在名无表情冷酷的林云宸形成鲜明的对比，究竟私下里那个跟我开怀大笑的他是真实的？还是此刻这个周身欺压极低，让人胆颤的他才是真实的？
我分不清，只知道此刻林云宸，让我恐惧。
明少看看地上人，又看看不远处的我，皱着眉头一摆手：“都他么的别愣着了，还不赶紧处理了。”
人们总算是从震惊和恐惧里回过神来，七手八脚的将李哥抬出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过来。”抬手带血的手，林云宸对我招呼了一下，我发着抖，快速到他身边。
手臂随意的搭在我的肩头，他感觉我在发抖，冷漠的瞥了我一眼：“怂的。”
迈步往楼上走，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到了405包间，一路上明少的眉头就没松懈过，坐在405的沙发上，明少严肃的开了口：“云宸，今儿这事是不是过了？”
“过？”往沙发一靠，林云宸反问：“哪过？”
“因为这小辣椒，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合适吗？”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林云宸无谓轻笑：“因为女人？我像么？”
看见他的手还在滴血，我站起身来说：“我去拿纱布。”
接着快速的下楼。
到了楼下，跟桂姐要了医药箱，桂姐将医药箱给我之后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林云宸哄好了，我应下以后，一路小跑回了包间。
出去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什么，这会儿已经没了刚才的严肃气氛，俩人脸上都见了笑，正喝酒呢。
拿过林云宸的手放在腿上，小心翼翼的给他消毒处理伤口，伤口不大，看着满手的血，倒也是怪渗人的。
“疼么？”仰起脸，担心的看着林云宸问。
“你看老子皱眉了么？”他没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了一句。
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没在说话，低下头去继续处理伤口，等我给他缠好纱布以后，拉着他的衣摆说：“去医院看看吧，我怕我弄的不好。”
抬起带着纱布的右手，林云宸翻着手掌看了看：“用不着，包的还不错。”
整个405就我们三个人，林云宸没怎么跟我说话，只是偶尔让我给他和明少倒酒，多半时间都是他们两个人在说着生意上的事。
他严肃认真的模样，跟在家里的时候，完全不同。
断断续续的听，好像今天有一笔重要的单子谈崩了，林云宸挺不开心的。
在卿墨也就待了两个小时，明少接个电话，有急事走了，林云宸没了说话的人，也带我出了包间说回家。
下到一楼，他说要去卫生间，让我等他，期间，蕊蕊找到我，带着不满的情绪问我：“今天明少来，你怎么没叫我？”
看着蕊蕊，我回答她：“明少今天没说要人，他跟宸总在上面一直说着生意的事。”
“没要人你就不叫我啊？”扁了扁嘴，蕊蕊继续说：“宸总都让你上去了，那他们谈的话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下次你主动提提，等明少自己想起来要人，我还不得长蘑菇？”
这事，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像今天的情况，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在一边可有可无，中间根本没有插嘴的缝隙。
再说了，叫姑娘的事情，我怎么好开口呢，我的身份一不是桂姐那样的妈妈桑，二不是林云宸这样的客人，有蕊蕊的时候我帮着插一嘴还能勉强说的过去，人家没叫姑娘，我硬塞？
见我不说话，蕊蕊在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小念，你可是说过咱们俩是最好的朋友，你别光自己一个人享福把我晒一边啊，你忘了，当初我放你走，可是挨了张老大好一顿抽。”
因为我跑了连累她挨打这事，一直在我心里特别愧疚，看着蕊蕊，我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以后我尽量……”
“别尽量，你一定会带着我，咱们最好了，不是么？”打断我的话，蕊蕊跨上我的手臂，一双眼睛亮亮的瞅着我，我实在是没法拒绝她，心里明知道难办，却还是点了头。
这时候林云宸出来了。
见林云宸出来了，蕊蕊懂事的赶快离开。
习惯性的搂上我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他一边问我：“说什么呢，看她笑的挺开心的。”
我没吭声，总不能告诉林云宸，我刚答应了个拉皮条的活……
见我没回答，他也没多问。
坐在车上，瞧着林云宸一只手开车的样子，我问他：“那个李哥，会不会有事？”
安静看着前方，林云宸沉着语气问我：“你关心他？”
“没有，”连忙否定，我小心的看着林云宸解释道：“万一他报警了，警察把你抓起来怎么办？”
“哦，”扬起唇角，林云宸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原来是在关心我。”
抓着衣摆，我小声的嘀咕一句：“才没有呢……”
“余一念，是不是对老子一点都不了解，警察想抓我，还得掂量掂量。”
抬头，瞧着他桀骜的侧脸，我问道：“那我遇见你那天，为什么被那么多人追？”
这话问出来有点后悔了，感觉会触碰到他的自尊心。
“我这样的人，脑袋上悬着几把刀子，太正常了，”说着话，他抬起裹着纱布的手，在自己的太阳穴处点了几下：“要是哪天真的消停了，那才叫不正常。”
之后我没再说话，脑子里思考着，他口中‘我这样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
在我跟林云宸接触的过程中，他认真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特别迷人，可他生气的时候，也着实让人恐惧。
回了林云宸的家，帮他脱下外套挂上。
林云宸抬起双臂，懒洋洋的命令我：“帮我把衣服脱了。”
知道他手不方便，我跟个小侍女似的，绕着林云宸帮他脱衣服，解他腰带的时候，我停下了。
“怎么停了？”他垂眸问我。
抬眼看了下林云宸：“没事。”
抽出腰带以后，眼睛瞅着林云宸裤子拉链的位置，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的温度节节攀升。
解开扣子，哆嗦的拉开拉链，眼睛一闭，拎着他的裤子迅速往地上一蹲，接着又快速的站起身背对着他。
“老大，剩下的你自己来吧……”
在别人面前，我称呼他宸总，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我叫他老大。
“余一念，你是不是故意的，给老子内裤都带下去了。”
后背一僵，暗自咬了咬嘴唇，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而且，他这一口流氓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又精分了？